嗅到熟悉的气息,烈焰火狼们登时停下来,模样乖巧的趴在地上。
“老大,你怎么在这?”狼王大惊失色,被老大的眼神吓得心惊肉跳。它瞅了眼斜对面那个人族,一爪子将她拍了过去,咧着一口大白牙讨好的嘿嘿笑道:“这个食物是孝敬给你的。”
灵安被拍得眼冒金星,差点晕厥过去。她抬眸,忽然间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姑娘正目光冷然地看着自己,顿了下,焦急道:“你快走,这里危险。”
看到这一幕,虎魂瞬间明白为什么老大会帮她了。
小姑娘挑了挑眉头,声音寒如冰霜:“我提醒过你。”
灵安愣了下,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们是我带出来的,我必须要保护他们的安危。不过,”话语徒然一转,捏着法袍的指尖攥得死紧,语气变得无比清冷:“他们现在似乎不需要我保护了。”
虽然善良,也不是愚蠢至极。
苏黎抿着唇笑,“上来,我送你出岭华山。”
岭华山入口。
温润俊美的青年忽然勒停了飞狮,飞狮霎时间双蹄冲天,兽啸震耳,惹得那青年如墨青丝随风微扬。
路上行人们举目望来,皆看痴了一瞬。
就在这时,那湛然若神的白袍青年翻身下了飞狮,微仰着头遥望远空,眼底漾开的笑意,仿佛淬满熠熠星光。
不多时。
远空中一行人由远至近,风华绝对,姿神端严。强悍磅礴的威势铺天漫地,让人不敢鄙视。
似有所感,苏黎垂眸看去,一眼对上那双温润凤眸。
他来了!
扯了扯嘴角,她从半空跃身而下,衣袂飘飘,配上那精致的容颜,惊才绝艳的好看。
额间的曼珠沙华图腾刹那间染上一层淡金色。
倏然。
一碧如洗的苍穹下,刹那间飘扬起一朵朵暗红色小花。
场景美轮美奂。
所有人瞠目结舌,呆楞出神。
“那、那是神吧!”有人惊叹出声。
默默围观的血株子:……主人装逼的方式越来越华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然而,并不是……
扑入那温暖的怀抱中,鼻翼间满是冷松香的味道。小姑娘双手抱着俊美青年的脖颈,美眸弯了又弯,倨傲的抬起下颌:“喜欢吗?”
尾音微勾,那傲娇的声音里隐含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惹得俊美青年低声笑了起来,胸膛微微颤动,一字一顿,刻意压低了的嗓音性感又低醇:“喜欢,只要你……给的我都喜欢。”
耳尖渐渐染上一层红霞,恼羞成怒的小姑娘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围观的血株子:……骚不起,主人撒狗粮的方式真的骚不起。
“老大,你怎么又独自闷声搞大事嘛。”一只火红色肥鸟低空飞来,那双豆豆眼里满是委屈。“再这样宅下去,我迟早要变成一坨胖鸟!”
一众人和兽:……
肥和胖,有什么区别?
“坨”这个量词用得倒是准确。
无论多么温情的气氛,都能被蠢鸟破坏得一干二净。
苏黎睨了随后而至的暮青一眼。
后者会意的将那只张牙舞爪的蠢鸟捞在怀中,莹白的手指挠挠它脑袋,蠢鸟便哼哼唧唧的半眯起眼眸享受起来。
“它就是你追的那根权杖?”陵长君视线落在亓元子手中拿着的黑蛟圣杖上,察觉其散发的阴冷气息,眉眼愈发凌厉。
苏黎轻“嗯”一声,望着四周不时好奇张望来的目光,道:“说起来,它与傅北有些渊源,我们回去再说。”
足足花费了半日时间,终于抵达幽州城。城内戒备依旧森严,大街小巷空落落的,人迹罕至。
方才回到沈族,立刻从里面窜出来一道焦急的身影。
“阿骆,你去哪了?”沈丰岭忧心仲仲,目光一转落在他身侧的小姑娘身上,顿了下,所有疑惑迎刃而解。他长叹了一口气,凝眉道:“老祖召见沈族众人,唯独不见你,发了好大一场雷霆之怒。如今正在气头上呢,你快随我去见他。”
沈骆微微颔首应了声“好”,侧身,摸一把小姑娘的脑袋,温声道:“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苏黎扬扬下巴,“晚上会回来做晚饭吗?”
沈骆笑了笑,“会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小姑娘带着妖兽小弟们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沈丰岭嘴角一阵抽搐,都踏马火烧眉毛了还在讨论吃不吃晚饭,是不是有猫饼!
不过……
他疑惑的蹙起眉,跟在陵长君身后的那位灰袍老者面相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沈骆跟着沈丰岭来到议事厅。
甫才踏到台阶上,“咻”的一声从里面扔掷出来一个茶杯,滚烫的茶水飞溅而出。
沈骆略一挥袖,茶杯堪堪在胸口前停下,泼开的茶水也顺着玄浪回到杯子里。周身爆发的气势,转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屋子里传来阵阵抽气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将茶杯端在手里,紧接着,那俊美温润的青年施施然迈步而入。
屋内仿佛有千树万树梨花开,惊艳的同时那如兰般儒雅翩翩的气质又让人觉得异常舒服。
沈族老祖在内的十几位修真强者们,皆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轰动整个南承大陆的子孙,审视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了些赞赏。
屋内正中央,沈帆低眉顺目的跪在地上,后背鞭痕累累,显然刚受了族罚,使得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沈骆站定,声音不卑不亢,拱手见礼:“老祖,族长,以及各位长老叔伯们。”
话音刚落,凝聚在身上的目光更加炽热。尤其是来自主位上的老者,倏然暴涨的分神巅峰境威势袭面而来。
沈骆岿然不动。
玄浪掀起他耳后的青丝随风而动,面上依旧保持礼貌的噙着淡淡的温润笑容。
“不错。”沈族老祖赞赏的点点头,收敛了威势。他侧头望向左下侧最末尾的男人,肃声道:“你此生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便是生了个好儿。”
闻言,那男人身体僵硬起来。面色几经变化,有惭愧,有感恩,有无地自容,有愧疚,众多情绪交织在一起。
察觉到对方窘迫的心境,沈骆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