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小的动作被三人看在眼里,但也并未放在心上。
进入村子后男人似乎松了口气,将几人安顿在屋子里,就借口着去找什么村长。
村里稀稀落落的其他人明明目光无时无刻都落在几人身上,但实际的反应却极为冷淡,并没有寻常村子那般热情。
“这是觉得吃定我们了吧,演都懒得演了。”几人暗中传音交流,周围那些人自然也发现不了。
夏许宬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离开的男人身上,通过依附在对方身上的小小宬可以看的一目了然。
那人通过一间暗门,向下走入通道,七拐八拐的才堪堪碰到一个人。
两人的交通似乎是通过传音,夏许宬并未听到什么,但很快男人就原路返回。
可惜小小宬没办法长腿跑到对面人身上,这一趟算是无功而返,看来只能自己作为诱饵深入其中。
“看到什么了没?”
“啥也没看到,他们交流靠传音,而且还是中间人传递。”
“嘶——这么谨慎。”
萧扬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蒙头演戏,用劣质的药粉假装给自己疗伤。
男人回来时给几人带了些疗伤药,又送了些饭。嘱托着几人安心养伤,话里话外还提到周边筑基期的灵兽,叫几人不要乱跑。
三人也是很配合,乖顺的点头,但面对疗伤药都显露出些许犹豫。
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男人拿起桌上的一份药吃了下去,以示无毒。
三人见此也松了口气,很是尴尬的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立马就当着男人的面吃了疗伤药,甚至大口的扒拉起饭。
药确实是正经疗伤药,没有一丝作假,但饭就不是什么正经饭了。
方乐行也是高级炼丹师,这一闻就知道里面放了散灵粉。
散灵粉是一种针对辟海期以下修士的丹粉,可以封锁修士的灵力。无法动用灵力的修士,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毫无反击之力。
“woc,我们演的太真了,奥斯卡都欠我们个小金人!我真觉得,我们回去以后可以考虑直接进军演艺圈!”
夏许宬在布条后翻了个白眼,演戏什么的也太尴尬了。
以几人的修为这东西一点用都没有,估摸着时间自己断了灵力。
夏许宬有些尴尬的咬住下唇,要飙戏了好丢人........
方乐行:action!
“你!你在饭里放了什么!”他拔出长剑,剑尖指向男人。萧扬和夏许宬也跟着拔出了自己的剑和刀。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但男人见此却笑了。
“我劝你们自觉点,少白费力气,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落个全尸。”
但几人哪肯作罢,方乐行和萧扬摆好架势将他们“弱小的欧豆豆”护在身后,一副要以命相搏的样子,为身后的孩子寻得一线生机。
“弟弟你快走!我们拦下他,你可是家族的希望!”方乐行演戏上头,一个炮灰硬给自己加戏。
“快快,喊哥哥,再表现出一些不舍。”方乐行暗自传音,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就是想占便宜。
“........”
夏许宬尴尬的脚指头扣鞋底,就不能冲上去然后一秒被打倒吗?!非要整这有的没的,可是事已至此,他不接这个戏也得接。
“大哥,二哥!不要!”好在布条遮住了眼睛,他只需要演好下半张脸,不然可真是导演见了都要摔剧本的灾难程度。
方乐行和萧扬“跌跌撞撞”的冲了上去,被男人两拳撂倒。
爬起来放倒,爬起来放倒........
没眼看........
夏许宬一咬牙往后门跑,后门有人他是知道的,但总好过和这俩傻子一起被反复撂倒的强。
这一开门就撞到了另一个人,此人戴着半张黑色面具,正是在密道里和男人交谈的神秘中间人。
那人用灵力化作的绳索瞬间就将夏许宬小小一只五花大绑,拎了起来。
金丹期?
夏许宬意思意思挣扎起来,他怕自己挣扎过头绳索直接断了。
“放开我!”
“放开我弟弟!”方乐行上头了,反向冲了过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哥哥这个身份。
气势汹汹的来,人家弹指就甩了出去。
“还不赶紧绑起来?”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冷声道,似乎对于对方磨叽的行为很是不悦。
先前的那人赶忙将方乐行和萧扬制服,捆了起来。
夏许宬不想吭声,也不想让人注意到他。他还没被人绑起来过,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倒是方乐行还在犟,面具男也不惯着他,上去就是两个大逼斗。
高!
大概是方乐行演的太好,这个犯罪团伙是似乎没有怀疑几人。将身上的储物袋收了去,也没过多检查,就这样给三人押送进了地下密室。
弯弯绕绕的通道,夏许宬一路撒下小小宬,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你们是什么?”萧扬难得说了句话,但对方并没有对此回应。而深入地下后,方乐行和萧扬也能感受到那股阴寒邪恶之意,甚至透着浓郁化不开的血腥味。
夏许宬心底一沉,他恐怕已经知道那些孩子的下场,从一开始的解救到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下活口,三人对此也不抱有希望。
面具男将三人带入一个阵法,眼前一花场景已经是另一副模样。
空中浓郁的血腥味撬开几人的鼻腔填满肺叶,眼前更是一副地狱模样。
满目鲜红之色,中央是一座血池,浓稠的血液里沉浮着密密麻麻孩童的头,每一张脸上都是不尽相同的惊恐之色。
血池周围是碎肉与血液勾勒出的阵法,如同一张蛛网向外延伸。
屋顶上更是吊满了残肢断臂,有些甚至还在往下滴落着血液,砸在地板上发出黏腻的声音。
呕——
几人差点吐了出来,但有一股力量阻止了他们。
出窍中期?
这股力量对于三人来说不强,但他们现在的人设可是柔弱无力小白兔,只能硬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很好。”
黑暗中对面那人的声音透着愉悦。那黏腻的视线上下舔舐着,让夏许宬感到无比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