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洞洞的门前,感受着从里面不断传来的阴寒气息,他还是小小的退了一步。
意识的另一头,不断传来方乐行的保证,夏许宬抬起头,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一步踏入黑暗。
手中亮起的照明术法照亮了前方的黑暗,随着光线上移,一颗巨大的人头出现在视野之中。
“卧槽!!!”
本就神经紧绷,突然看到这阴森的一幕,直接叫喊了出来。
昏暗的光线自下而上的照亮眼前之人的面庞,定睛一看顿时松了口气。
什么嘛........只是个雕塑........
夏许宬加大了灵力的输入,又在周身点亮了不少光球,这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环顾四周,这里貌似是个祠堂,只是原本应该陈列排位的地方空无一物。
只有中心墙壁上的那尊巨大雕塑。
不过那尊雕塑的面部,已经受到严重的破损,裂缝纵横交错。大量的积灰填补了雕塑的沟沟壑壑,似是经历了无数次岁月的折磨。
勉强能看得出是一位中年男子,虽雕塑已毁,但依然能感受到透出的强烈威严。
祠堂内红漆的大柱,早已不见艳丽的色彩,斑斑驳驳透着一种苍凉。
门外的风涌入,穿过那些曾经精美的雕花,发出呜咽的声音。
夏许宬推开一旁。尘封的窗户,一道道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落在祠堂内。
那些扬起的飞灰也在光线的照耀下似白日星河,在陈旧的岁月里流转。
夏许宬被呛的咳了两声,目光转移到那面被照亮的墙面。
这里虽没有了牌位,但那些墙体上似乎还刻画着什么,只是一如那尊雕塑般模糊。
他凑近了仔细辨认起上面的文字,只是勉勉强强能从文字间的间隔,判断出这大概是人名的记录。
上面密密麻麻残留的书画痕迹,铺满了整面墙。
看得出这是一个曾经很是繁盛的家族,只是不知为何会灭亡。
夏许宬思考了一下,又觉得灭亡这个词不太合适。
毕竟真是被覆灭的家族,又怎么可能把牌位一并带走?
可又为何舍弃这么豪华的宅邸去搬家?
虽然墙面上的文字大多都模糊无法辨认,但他还是在一个一个的过目,或许能从中发现些岁月之下的漏网之鱼。
“方乐行,饭桶有关于这个的记载吗?”
“没有诶,感觉有点不应该啊。像这种特殊的秘境,那不应该是剧情里的主角标配吗?”
夏许宬摇了摇头,毕竟他不是那个原着作者,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或许真的是开车开上天,啥啥都给忘了也不一定。
他从未指望一个写po文的作者,能有多么严谨的填坑操守。
“方乐行看来看看这个写的是什么字?”
方乐行顺着夏许宬手指的一点看去,是一个相较于其他文字有了几分形态的符号,只是依然很是模糊。
“董?黄?菜?黄花菜??”
方乐行投入的意识都要扒在墙上了,可依然是猜不出来。
最多,也只能勉强猜出来,上面可能是个草字头。
“葛?”
看久了,这些扭曲又模糊的符号好似都拧巴了起来,越来越猜不出个正解。
听方乐行这么一顿瞎猜,夏许宬也是脑瓜子乱乱的,一时间语文成绩直降为0。
他甚至觉得这满墙的或许根本不是汉字,而是需要他修正bug的程序代码.......
算了算了,见方乐行也看不出什么,他决定在祠堂内再转转,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不过事与愿违,这祠堂空的比他的脸还干净。
他估摸着要不是那个雕塑是墙面一体雕刻而成的,恐怕这个家族的人搬家会连带着一起抠走。
他走出祠堂,屋外已是日薄西山,落日的余晖带着残温洒落在身上,从昏暗中带出的阴冷感逐渐消融。
昏黄的阳光穿插在发丝间,夏许宬眯起那双比落日更为耀眼的双眸,看向远处。
长时间的思考,好似是站在时间的走廊,捕捉落日的轨迹。
“许宬?”
方乐行见夏许宬长时间没有动弹,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嘴。
“你在想什么啊?”
夏许宬似是刚回神,抖毛似的轻微的晃了下脑袋,悠长的声调中带着几分惆怅。
“我在想........今晚睡哪........”
“啊?你没带你的窝?”
回应方乐行的是一个迷茫的摇头。
“没带........”
他回想起当时出门的场景。
是陆玄站在院内,他们三人招手道别。所以是陆老师占了他的窝,以至于让他忘了带他的壳。
夏许宬有些惆怅,迫切的想时间暂停,然后回档到出门那时候。
他看了看身后的祠堂,心中是万般纠结。
毕竟祠堂又不是什么破庙道观,那是陈列已过世之人牌位的地方。
要不就在墙头打坐对付一晚?反正这地方好像只有自己一人。
这太阳也快落山了,一想到这地方只有自己一人,又有些寒飕飕的。
虽然他不用睡觉,精神也完全够用,但他还是不想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荒废的古宅里进行刺激的冒险。
这种诡异的忠实恐怖氛围,哪怕是修了仙,也依然会感到毛骨悚然。
“你要不去先前那个小院?”
“哪个?”
“就你被我吓到的时候待的地方。”
“胡说!压根就没有被吓到。”
到这时候,他还在嘴硬。只是落日下坠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
在逐渐昏暗中,背后的祠堂散发着犹如深渊巨口般的幽光。
夏许宬小幅度挪动着,将那扇大门重新关了起来。
这一直开着也太吓人了。
先前那个小院,他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去,毕竟是未知地图,并未有仔细探查过。
而且那么荒凉又偏僻的地方,似乎比起眼前陈旧但依然看得出华丽的祠堂,要可怕的多。
他又不指望真的进去找个床睡,毕竟照这种破损程度,恐怕屋里也是厚厚一层灰,还不够他打扫的。
他再次灵巧的跳上了围墙,寻了棵树,隐匿身形猫了上去。
在只剩最后一丝夕阳时,夏许宬犹犹豫豫的开口。
“那个.......嗯,晚上,能不能别挂啊,就我也不挂........”
夏许宬的声音越来越小,神态也多了些窘迫。
ps:依然是晚上12.00前,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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