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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你们是谁?!”

老埃里克对着士兵中像是指挥官的家伙拍打一番,待其苏醒后不断追问。

此刻,卢克斯被圆盾边缘猛顶一下,如此才瞬间昏了过去,现在苏醒过来嘴巴又腥又甜,才发觉自己满嘴是血。

他还发现自己被捆住了,站在眼前的尽是那些金发战士。

“你……诺曼人!魔鬼。”他下意识嘟囔。

“魔鬼?胡说八道。”

老埃里克无暇补刀,他不慌不忙从衣服里掏出十字架吊坠。看到如此物件,卢克斯也吓了一跳。

老埃里克再不慌不忙问道:“谁是魔鬼?我看你们才是魔鬼。我的人检查了你们的东西,你们不是图尔的兵。还有,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

被提及女人,卢克斯身子疯狂扭曲蠕动,嘴里不干不净骂了一大堆。

“你这是求我们杀了你?你不想说?还是……有难言之隐?”

被如此一问后,激动的卢克斯又松软下来。

“嗬,看来是被我说对了。”老埃里克把剑收起来,再随意地坐下,才不管一旁就倒毙着被杀的士兵。“我们没必要杀死你们,我的主人也没这方面的必要。看起来你们的队伍里还有很多教士,那些圣职已经被吓得不会说话,想不到你们这些士兵也一言不发。难道,就那么担心我们知道情况?”

卢克斯把脸走到一边,不合作的态度摆明了他有重大隐情。

“算了,你现在不说,今晚也肯定会说。你自己仍旧不说,其他俘虏也会说。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们的身份。”

“你们是什么人?!”突然,卢克斯瞪大眼睛质问道。

“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可以告诉你!我的主人是麦西亚王,我和兄弟们是效忠国王的战士!我们……都是骑士。”

“麦西亚人?这地方不是香农吗?你们一头金发分明是诺曼人。”

“看来你很懂。你愿意和我们聊聊了?年轻人,我明显比你年长很多,看在我们都信仰天主的份儿上,你应该告诉我你们的身份。既然你知道麦西亚,也应该能猜到,麦西亚有自己的想法。”

老埃里克意欲以套近乎的方式摸清他们的底细,目前通过缴获的大量物件可以证明这群人的确与图尔毫无关系。至于他们可能是谁,对本地贵族格局几乎一无所知的老家伙就无力猜测了。

染血的嘴唇在颤动,卢克斯的内心在打鼓,犹豫一番后仍然选择闭嘴。

“还是不说?至少我们知道你们这群人是要通过石桥去南方。让我猜猜,你们想去波瓦蒂尔,去见那里的一位……”老家伙想说查理来着,他留了个心眼把话隐去了。

只见眼前的男人双眼颤动更加剧烈,微表情皆在证明问话问到了点子上。

不过,老埃里克使出更干脆的手段。

金发战士以强力手段将老妇与少女拉扯开,少女埃蒙特鲁德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阵仗,今日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有士兵被“匪徒”杀戮于自己面前,而自己明显也陷入了“森林匪徒”的控制内。

少女如提线木偶一般像是丧失了全部心智,她没有惊得瘫软在地,现在只是机械性地被金发战士推搡,最后怯生生地坐在地上蜷缩一团。

突然,老埃里克粗暴地掀开少女的头罩,还拉扯着头发将清秀又惊恐的脸拉起来。

“喂!你认得这个女人吗?看起来,这应该是个尊贵的……马车乘客?”

“你们!卑鄙的诺曼人!你们是粪土中的蛆……”刚在激烈扭动中骂了一句,卢克斯就被待命的金发士兵打了一闷棍。

老埃里克估计自己已经大致弄清原委,如果只是普通侍女何以让士兵、教士和老妇保护?

少女才是问题的关键,整个马车队也定然因她而存在。

卢克斯以为被诺曼人控制的奥尔良伯爵小姐将遭遇极为凄惨的羞辱,他终于无法再隐藏,愤怒道:“你们她是谁?他是阿基坦国王查理的未婚妻!你们自诩麦西亚人,难道要侮辱阿基坦王后吗?”

“啊?”老埃里克一时没听清,他使劲揉揉耳朵,“那个查理的未婚妻?”

其他战士获悉此事,也在讶异中纷纷围过来。

注意到自己的解释很好使,说不定再嚷嚷一番,这群匪徒就会摄于威胁把大家放走。

“你们快点放了我们!我们的使命是护送王后去波瓦蒂尔,与光荣的阿基坦国王完婚!如果,王后在你们手里出了任何闪失,国王会暴怒,会追杀你们所有人,直到世界的尽头。现在放了我们,我还可以不计较,否则!”

“够了!”老埃里克呵斥道:“现在算是知道你们的身份了。你们要去见查理?真是一个巧合,我们也即将前往。”

“什么?”还想继续口吐芬芳的卢克斯闭嘴了。

老埃里克笑呵呵地环顾四周,不以为意地调侃道:“不就是那个查理嘛。原来你们是投奔他的车队,现在你们不必走了。”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带你们去见麦西亚王,以及萨克森公爵。”

直到现在,卢克斯以及教士们都未曾透露自己来自奥尔良,生怕透露这一消息后,会被敌对的这群诺曼人斩杀,哪怕现在的局面变得非常微妙。

主教枢机马肯伯特已经完全清醒,他仍旧坐于马车,只是车夫已经变成了身着橘色袍子的诺曼人,护送车队的也是这群家伙。

卢克斯现在只是说明了自己的名字,其余信息并未透露。

三辆马车现在两辆运人,最后一辆索性装载尸体。反正香农有着公墓,又是在乱战中被杀的异乡人埋在香农公墓,安葬前还有修道院长的告解,不啻为死者体面的终结。

老埃里克不觉得所谓的查理是什么尊贵的家伙,论尊贵没有谁比得上留里克,以及雷格拉夫·留里克森。

至于查理的未婚妻,估计是某个大贵族的女儿罢了。至于说她尊贵,这女孩像是个温顺兔子,根本没有女贵族该有的坚强与担当。

马车吱吱扭扭,车上人个个垂头丧气。

老埃里克与伙计们步伐也是不慌不忙,他知道大军开拔在即,就算自己扣住这些战俘继续在桥头等待,麦西亚-萨克森联军也很快在两位统帅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波瓦蒂尔挺近。

既然有着意外之喜,不如……就让联军担任起护送查理未婚妻南下的卫队吧。

老家伙也不能全信俘虏的描述,他到底也没问出详细情报,也实在不能真把俘虏扣在手中。

队伍非常高调得一路向西,很快便与萨克森人的营地会和。

此时,布鲁诺正做着最后准备,他的萨克森老兵们整顿行囊正忙,就意外得和归来的老埃里克一伙儿相遇,

他们护送的马车当即吸引眼球,一众黑色调的萨克森战士护送着布鲁诺围了过来。

老埃里克急忙走上前,乐呵呵道:“萨克森公爵大人。瞧瞧,这是拜访香农的意外之客。”

“马车?老朋友,你们从哪里搞到的它?有了马车,我们南下会更顺利。”布鲁诺欣喜道。

“是马车不假,里面还坐着客人呢。”

“客人?”

布鲁诺警惕地走上前检查一番,注意到有一辆马车居然坐满了黑袍教士,所有教士都是垂头丧气。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恐地看向老埃里克。

“可能是某个大贵族的所为,他们要过境我们的地盘就被我拦截了。可恶,这群家伙居然和我们打斗。他们自称是什么……护送查理的未婚妻南下。”

“居然还有这种事?”

这些诺曼朋友对天主信仰简直是开玩笑态度,布鲁诺自出生起就接受洗礼,他是较为虔诚的信徒。至少,他对所有教士非常尊敬。

布鲁诺总感觉自己的朋友们闹出来一个不该出现的祸端,他再问:“你们这是打算干什么?是把他们交给雷格拉夫?”

“正是如此。”

“也罢,事已至此我也跟着你们走吧。”

“尊贵的你?”老埃里克有些诧异。

“还能怎么办?你们的手段太野蛮了,在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前,我可要盯着你们。”说罢,布鲁诺示意一些人留驻营地,二十余人跟在身后加入队伍。

分明只要再过一整个白天大军就要开拔,关键时刻还能出这种怪事,布鲁诺感觉非常蹊跷,他也识趣得明白此事不当由自己来做调查。

在香农,任何事情的定夺权是雷格拉夫独享的,哪怕那是自己的妹夫,作为客居妹夫地盘的军队那些事可做那些不可,这方面的人情世故布鲁诺正快速老成。

与此同时,雷格拉夫也在做最后的准备。

那些农民出身的战士基本都准备好自己的装备,他们虽然知道这只是去波瓦蒂尔做一场炫耀式的巡游,距离上战场还要到了春季。

他们此生绝大多数人还没有离开过香农老家,现在前往过去只闻其名的阿基坦,心里即兴奋又忐忑。

他们穿着款式趋于统一的罩袍,武器装备也极为类似。每个人准备斜挎布包、皮包装备个人物品,身后还背着过夜裹身的皮毯或布单。

他们并没有非常充足的御寒衣服,一想到要在冬季走一场远征,不由得心里发怵。或是租借或是购买,士兵想方设法凑齐自己的装备,遂在雷格拉夫集结时,看到的是一支衣着统一的大军。

正是这样视觉上的统一感,掩盖住了大量战士在个人层面的窳劣。

雷格拉夫已经想好了,尽量去波瓦蒂尔耀武扬威以取得查理的信任,罢了再向他要钱要粮要装备。

不仅是下跪宣示效忠哄他,要拿出真正的军队令他觉得自己可靠,他仍旧按照这一策略按部就班做着,静静等待他选定的开拔日。

所有人都在准备,阿里奥伯特和他的使者们自身不参与任何军事训练,就在香农驱赶马匹肆意啃食本地荒草。

只有神知道雷格拉夫追加的防骑兵训练是否有意义,他有这方面的想法,显然比自己的主人查理更有见识。

闲下来的阿里奥伯特有空多写一些文件,单纯靠着一张嘴对查理汇报,往往因为遗忘而忽略很多细节。

他被许可在香农自由行动,阿里奥伯特才不关注本地人的民生,一双眼睛观察本地民兵的数量估计他们的实力。

就在所有人摩拳擦掌之际,一位来自布鲁诺的信使快马加鞭而来。

雷格拉夫自己也在军营了整顿服装,一些必要的个人物品将放在驴车上,届时自己也干脆舒服地坐在驴车晃晃悠悠南下罢了。

突然,门外一阵战马嘶鸣。

下马的萨克森战士快速告知执勤的卫兵,罢了重大消息传到雷格拉夫的耳朵里。

“这是怎么回事?奇怪的教士还带着贵客,突然就被老埃里克一伙儿拦截了?也罢,我允许了,让教士来见我!我也准备一下。”雷格拉夫做出断然指示。

“遵命。”信使立即退下。

“居然还有这种事,似乎也不是图尔方面来的家伙。”雷格拉夫又思考一番,以最快的速度去修道院将尊贵的博德院长唤来。

他估计图尔和周边地区的大教堂和修道院的高级教士们都互相认识,说不定来者会是博德的朋友,果真如此自己就需要切实的以礼相待了。

博德院长获悉此事也很吃惊,他不理解,出了北方教会的那些狂人敢在冬季活动,本笃休会在其他地狱的分支均在冬季选择蛰伏。

“是哪位尊贵的朋友强行要在冬季过境香农?”博德也想开开眼,于是急匆匆地带上下级教士随行,他自己也戴上了主教高帽。

待到傍晚时分,与修道院长聊了一阵子后,雷格拉夫一拍大腿授意准备一顿美妙斋饭。

相比于修会的那群苦行僧,雷格拉夫这里除了不准备肉食,其他伙食很丰盛。

新烤的面包块、北欧风格烤制死面饼、加了盐的酸奶、乱炖蘑菇菜汤、单纯煎鸡蛋。

相比于傍晚时分修道院的圣餐,这些美食令博德也很期待,但他不直白表现自己的食欲。

另一方面,快速敢来的马车队,枢机马肯伯特与埃蒙特鲁德,以及经历袭击的其他人,他们对未来依旧惶恐不安。

篷幕下是一众紧张的人,透过车棚埃蒙特鲁德能感觉喧闹,以为自己是到了土匪窝子。

实际是香农地区的孩子们凑到路边嘻嘻哈哈围观远道而来的马车,因为没有人驱赶小孩子,很多孩子干脆跑到了路上,再跟在金发诺曼战士的身后,嘻嘻哈哈有样学样地走着。

因为,已经三个月了。雷格拉夫带来的全新生活理念使得所有农民都有机会当兵,最下贱的农奴摇身一变成为直接效忠国王的士兵,小孩子看明白了这一切,心想着自己再过几年也该当兵了。

他们孩子们发现雷格拉夫大人是一位非常年轻的青年,只要效忠了他,以后就是天天有好饭吃。

的确只要给雷格拉夫当兵,绝大多数情况就是顿顿有浓稠麦粥吃。

难得来了新乐子,大量村民也凑来看戏,他们自发凑到军营处,对即将下车的人谈论不已。

“马车,停下来?”埃蒙特鲁德惊恐地嘟囔,小脑袋也左看右看。

女仆长玛利亚泪痕未干,她发誓:“我会拼了命保护你。”

事情完全不是少女所想。

带着主教高帽的博德院长极为吸睛,众背负教士被赶下来,第一眼看得一众高级教士在等候,恐惧忐忑一扫而光。

“你们……居然是你们!”

“朋友。”博德院长知道有教士来,他按部就班走上前,态度和善地说明自己的身份:“我乃图尔本笃修会、香农小教区圣马克西姆修道院院长博德,欢迎你们来到香农。”

“你是……博德?就是曾经写信到奥尔良的博德?”一瞬间马肯伯特完全绷不住了,他本想保守自己的身份秘密,现在几乎是以吼得说明自己一众来自奥尔良。

“奥尔良?!”雷格拉夫站在一边,他清楚听到这个词汇。他暂时不说话,也令听到此言变得极为敏感激动的卫兵们保持镇定。

他就继续看着两位教士的对话。

只见下了马车的那个尊贵家伙忙着摘掉头罩露出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我是奥尔良圣十字大教堂枢机,我的名字是马肯伯特。”

“您,是一位主教枢机?”博德吃了一惊,不禁带着下级教士们微微鞠躬致敬。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到了香农?您就博德院长。”

“是我,朋友……”博德想再询问一番,又想了想,将雷格拉夫推向前台。“您看这位年轻的王者,请容许我介绍他的遵名。”

“莫非……他就是麦西亚王?”马肯伯特过于急不可耐,实在忍不住抢话问道。

“是我。”雷格拉夫绷着年轻的脸,摘下绒毛,夕阳下他模仿父亲的马尾辫也被照成橘色。“听说我的人袭击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要突击南下?”

雷格拉夫谢绝表达欲极强老埃里克的示意,他要教士自己说。

他再掐着腰,考虑到对方必然受到严重惊吓,顺手指了一下天空,特别承诺:“天主在上,我承诺和善对待你们,我已经为你们所有人准备了一顿美餐。哪怕你们真是从奥尔良来的,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我是麦西亚国王雷格拉夫,我可以与你们做朋友。papa,可以告诉我实情吗?”

马肯伯特一时很动心又有点犹豫。

“怎么,感觉我会是说谎者?放心,图尔是图尔,香农是香农。阿基坦国王封我为香农男爵,我是他的封臣。”

“什么?!您……是伟大的查理,是他的封臣?”马肯伯特根本没想到这点。

“当然,以后我还是安茹伯爵,我站在查理的立场。看来你们对查理非常感兴趣?”雷格拉夫循循善诱问道,也把有的没的拿出来标榜自己不凡。

马肯伯特已然破防,哪怕埃蒙特鲁德与查理未曾见过面,甚至查理都不知道奥尔良伯爵还有个小女儿。

他昂起胸膛,公开说明:“我们的确从奥尔良来,我们有知道尊贵的麦西亚王在法兰克。您可知我买的重大使命?我们互送奥尔良的埃蒙特鲁德去波瓦蒂尔,她是奥尔良伯爵小姐,另一个身份……就是阿基坦王国的王后,是查理的妻子。”

“她是查理的妻子?”

“千真万确。”虽然知道撒谎是错误,马肯伯特没有办法只能破戒。当然他们举行大婚后,自己现在就不是撒谎。

“想不到还有贵客!请让王后下来吧!”

雷格拉夫极短时间内做了一番头脑风暴,自己需要查理的资助,现在帮助他的妻子是否能得到查理满意呢?

再说,控制他的妻子,行为可能卑鄙却能要挟他就范。

“她会成为您的客人吗?”马肯伯特再问。

“当然!是贵客。”

“好吧。”

最后在马肯伯特授意下,埃蒙特鲁德不情不愿下了马车,少女勾着头死死抓住女仆长的胳膊,脚步也因为害怕一瘸一拐。

“抬起头吧!尊贵的王后。”雷格拉夫精神紧张地命令道。

此刻,埃蒙特鲁德果然机械式地抬起头,展现罩头之下稚嫩的脸。

“一个少女?一个……奥尔良的少女?”雷格拉夫没想到王后岂止是年轻,简直是……稚嫩。

与此同时,埃蒙特鲁德也看明白眼前少年的诸多细节,他掐着腰的样子极为干练,衣着也颇为华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英武之气。

就仿佛,这就是查理。因为在车篷了她敏感地听到了法兰克语的“国王”一词。

她嗤嗤地问:“您……该不会是阿基坦国王……您是查理?”

“查理?什么查理?你难道不是王后吗?你是否误会了什么?我是麦西亚国王雷格拉夫,我的国家在不列颠海岛。而香农,是我在欧洲大陆的飞地。”

他的话完全超出埃蒙特鲁德对世界的认知,少女勾下头又不说话了。

埃蒙特鲁德的确不是活泼的女孩。

雷格拉夫再问:“可否告知你的名字?”

“我……”女孩依旧勾着头,轻声道:“埃蒙特鲁德·苏菲娅·威廉·德·奥尔良。”

她的名字很长,最先说明的“埃蒙特鲁德”是她的本名。

不过这一名字也在暗示一个重大情况,雷格拉夫作为外来者可能不知情,但布鲁诺作为法兰克体系的贵族注意到了,少女仍在用“奥尔良”为后缀。

“奇怪,她不是查理的未婚妻吗?只要订婚了,就该改为阿基坦做后缀。”

布鲁诺不禁多想,可能这里面存在一些欺骗,看得现在雷格拉夫的热情样子,自己用不好干扰了。

他不由地勾头嘀咕一句:“雷格拉夫,你对不请自来的客人都这么友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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