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眯着眼睛打开盒子,里面铺了一层柔软的丝绸,丝绸之中没什么奇特的,只放了一个血红玉扳指,内里,刻了一个规整遒劲的欢字。
叶欢沉了眸子,难道是她太过敏感?只一个玉扳指,值得叶岚心大动干戈的亲自恭敬知礼的来这逸亲王府送东西?
盒子也未曾有夹层,叶欢将玉扳指拿出来,直接去了正院的小厨房,将盒子丢进了火灶里。
叶欢从厨房出来,便见这应当在侧院守着裴夜的朝暮辰仰躺在院里的花树下,金边白袍衣垂地,一身媚骨优雅天成,叶欢眯了眯眼睛,抬头看天,天色已经昏暗,这是去采灵药的最好时候。
“我记得,王爷把你卖给我了对不对?”叶欢淡笑,一双狐狸眸里闪烁着精光,朝暮辰无由来打个哆嗦:“女人,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小爷不卖身的!”
“就你这样,青楼会收吗?”叶欢瞟了朝暮辰一眼,丢了一个背篓过去:“今夜随我进森林!”
“你疯了吧!”玄木森林,那是什么地方,会死人的!!朝暮辰一脸惊恐:“要不你还是找别人吧……”
玄木森林白日多是一些野兽,并没有什么稀奇,但是夜里那里就是豺狼虎豹恶魔鬼刹的集聚地,便是天道无极境的高手,都不敢夜里前往玄木森林。
“你家王爷治病的药材只有夜里才有,你若不去,我便自己去了,不过如果我死在森林里,你家王爷也就没救了!”叶欢勾唇,一脸挑衅,朝暮辰很是爱戴这个王兄,她这个外人,也难得的有些羡慕着这堂兄弟之间的感情。
朝暮辰眸色有些松动:“你没骗我?王兄他的毒,真的能解?”那可是千年寒毒啊,就连逍遥宗的小舅舅都说这天下间已经无人能解此毒。
他们寻遍天下,也没能找到能一口咬定能治的大夫。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叶欢从应岚的宝库里翻出来十几个琉璃瓶,又顺手拿走几枚玉髓,一股脑丢进了朝暮辰背着的篓子里:“若是能采到药材,你家王爷离站起来也就不远了。”
天下毒分七种,矿物毒居其首,寒毒最末,叶欢在现代被自己师父逼着学尽了天下毒物原理与其解毒方式,现代哪儿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毒物,所以她只当是师父编纂出来的风物奇志,却没想到,来到这异世,竟是派上了用场。
寒毒是最次的,可这依然将这些人为难的有苦难言,叶欢轻叹一声,也不知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是不是就是注定的。
朝暮辰眸色闪烁了几瞬,却是有些不信,叶欢拖着朝暮辰往玄木森林而去。
这个世界真是极限的异美,夜色下的玄木森林笼罩在一片荧荧光辉里,叶欢粘了一片花瓣过来,荧粉瞬间四散飘入空中,光芒竟就这样退去。
“这里到了夜里,很是诡异…”朝暮辰望着这四散的荧粉,脚怎么也迈不动,他是皮的没人形,可是他也会怕啊,怕这里面的那些凶神恶煞的鬼魔。
“这只是荧粉,一种生长在夜里的植物……”叶欢没好气的瞪了朝暮辰一眼:“它们与人不同,人修的内力,与天下间的气相通,而这些动植物,修的是灵力,那是天下间最干净的气泽。”
叶欢实在无奈于朝暮辰的胆量:“灵力最为清纯,所以这些夜里的动植物都是最本初的模样,在人看来的确凶神恶煞了点,但是说这些动物可怕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也许在它们眼里,人就是最恐怖的东西!”
朝暮辰跟在叶欢身后,他的确不知,只知这些凶兽长得比豺狼还要恐怖。
叶欢突然顿住脚步,朝暮辰一时不查,直接装了上去,呼呼啦啦的,瓶子玉髓掉落一地。
这姿势有点诡异,朝暮辰整个人扑在叶欢身上,待反应过来立马起身将叶欢拉了起来,然后低头去拣掉落的东西,在叶欢看不到的地方,朝暮辰一脸薄红。
心里暗绯这女人怎么就突然突然停止了步子。
身后突然一阵冷意,叶欢面色凛然,将正在捡瓶子的朝暮辰拉向身后,抬眼,正对上那一双幽绿的兽瞳。
叶欢默,直视着那双恐怖的兽瞳。
这黑兽低低的咆哮威胁,漆黑的身形隐藏在灌木丛里,朝暮辰刚想动手,直接被叶欢夺了那把钢骨扇,别在腰间。
“前辈,晚辈无意打扰,实是夫君病的太过严重,才深夜惊了前辈,晚辈保证不伤这林地里任何一脉,取了药便走!”叶欢盯着这黑兽的眼睛,一字一顿,听的身后的朝暮辰都觉得叶欢疯了,但叶欢握着他的手腕实在太用力,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黑兽向来血盆大口仰天长啸,之后,竟甩甩尾巴直接转身离开了。
朝暮辰目瞪口呆:“他能听的懂人话?”
叶欢长舒一口气:“我都说了灵力是天地间最干净的气泽,兽类生性淳朴,与天地和谐相处,一旦能修炼,根本不存在心魔与屏障,直接便能识人言,辩对错,方才这黑兽应当就是这片区域的头领,是为了护着族中子弟,才来查探。”
朝暮辰:“……”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吼!”远处一声长啸,朝暮辰几乎条件反射的蹦到叶欢身后:“这又是怎么了?”
叶欢额头冒黑线:“它说它有名字,叫劈天啸,它还说你是个胆小鬼,要一个女人保护!”
“我才不是!”朝暮辰立马放下缩在叶欢身后的手,经过这么一波事过去,他觉得自己三观都要碎了。
“为什么你能和这些兽类交谈?”朝暮辰总觉得这疯子新娘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因为我是疯子!”叶欢勾唇冷笑,这身体的原主和她一样,能与动物交谈,能识别植物的灵力,但是因为下人撞见过几次原主和那些关在囚笼里的魔兽说话,疯子这个称号就传了出去。
朝暮辰不说话了,这世上所有人心里都会有一些不想说出口的事,她不想说,他自然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