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除了七使以外这般强势的对手,阴风饕粲,肆虐的气浪能将人直接给扒掉一层皮,此人出招式式恼人至极,都是在全力取他的性命。
“嗡——”尖锐的剑鸣几乎刺透风白的耳膜,也只是一瞬,幻云剑夹着迫人的寒光停在了风白面前,锋利的剑尖直直抵着青衣人。
风白一眼认出这就是跟在叶欢身边的那把剑,通体寒光,冷的彻股。
“乾坤镜本座必会带走!”青衣人淡淡一笑,狂风席卷着威压,蓝色的招式倏的和幻云剑撞在一起,风白咬牙,起身奔向幻境出口处。
逍遥无极境界的强者一击,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抵得住,幻云剑却像是没有半分疲累,青衣人将将想转身追过去,剑气如芒,一瞬穿透了青衣人的肩膀。
鲜艳的颜色瞬间铺了一地!
剧烈的疼痛席卷了青衣人全身:“怎么可能?”
不过一把普通开了灵智的剑,怎么可能破了他的护体功法?
这分明只是一道剑气,却疼的他动弹不得。
“铮——”悠长空绝的剑鸣回荡在这空空荡荡的大平原,幻云剑被明透的光包裹,青衣人看清楚幻云剑后侧异样的光彩,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言语半分。
……
“爷,您歇歇吧……”暗卫一波波的来,一波波的去,逸亲王府潜伏了这么多年,这几日却是热闹的厉害,应禾担心这么多年的打算都在今日落空,担忧的瞅向朝暮辰,朝暮辰又把眼神给转回应禾,如此这般,却也是谁都不敢去正堂里劝慰半分。
这般推辞着,便见昨日将将入府的夏婉情端着汤明晃晃的进了正堂:“夜哥哥,那是秘境,除了昆凌大皇子这个主人没有人能开的了,你就先歇歇吧!”
“咳咳…”裴夜冷漠的面色看不出半分旁的什么来,可随着暗卫一次次的禀报,冷漠的神色越来越冷,疑似凝结冰霜。
室外,去过逍遥宗的应泽脚步不稳的匆匆赶来,脸色白的如同鬼面:“爷,山上的人说少宗主闭关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出不来,他们无能为力……”
山海秘境,本就是逍遥宗的东西,却在五年前突然丢了传承,只怕逍遥山上的人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认了旁人为主,再也不给逍遥山半分面子。
整个王府顿时死一般的宁静,朝暮辰打开扇子扇了几下凉风,哆嗦的嘴皮子都不利索了:“王兄,要不就去请求一下母后,她也曾在逍遥山学过艺,说不定有什么……”
话音还未落,裴夜猛的抬头,一阵奇异的光彩瞬间笼罩了整片皇都。
“爷,那是……”应禾稳了稳心神,虽然很细微,可他也能察觉到那光里,有几分王妃的灵识波动:“那是王妃啊!”
正堂里的人忽的不见了踪影,应禾晃神,连忙跟着朝暮辰追了过去。
“裴夜哥哥!”夏婉情看着裴夜的背影咬牙,这是她日思夜想都想得到的人啊……
可凭什么,凭什么那个突然就被赐婚的女人总是能赚足她夏婉情爱的人的目光与留恋,她呆在他身边十年,却连半分的关注都得不到……
“杳月,你去宫里请皇姑母出宫一趟,就说我想她了,今日想要设宴感谢皇姑母!”
“是!”
夏婉情揪紧了袖子,她不信,不信那个女人能违抗的了皇姑母。
“真是谢天谢地……”应禾心肝都快蹦出来了,他们匆匆忙忙的赶到这里,就看到王妃和大皇子都意识不清,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幻云剑直直的伫立在顶上,直到裴夜过来,它才撤了那光幕,躺尸一般落在了叶欢身侧。
被砸碎的这家屋子隔壁就是顾老,顾老叼着烟斗把脉说了一句没事之后,他们才将心给放回肚子里。
“爷,大皇子他,是要丢在这里,还是送回驿站?”
裴夜慢慢拥紧怀里的女人,一双眸子幽深的映着寒光:“去驿站请昆凌的人来!”
朝暮辰慢悠悠的看了背后的应禾一眼:“该怎么说话,不用本世子教你吧…”
“是!”
“啧啧啧……还真是入心了…”朝暮辰淡笑,他们兄弟三人一个多情,一个寡情,一个无情,如今倒是这个无情的先动了心了。
真不知若太后还活着,看到自己的儿子有如今这一天,会做何感想。
可山海秘境为何会落在旁人手里?朝暮辰抬头看了眼天上,余光犹灿……
“夜哥哥,王妃已经无碍了,您还是去歇歇吧……”夏婉情站在正院,眉目间都是担心,她是医者,自然能看出来叶欢只是内伤在府,又脱了力,好好将养着就不会有大问题。
她从昨日嫁过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跟自己的夫君一起喝过茶,她怎么做到心里舒服,站在这儿,看这个女人将她男人的目光全部给夺去。
“爷,顾老登门了……”应岚命人将顾老请到了这王妃正院的正厅,裴夜淡淡应了一声,命应岚将自己推去了前厅。
“老朽见过王爷!”顾老叼着烟嘴,口中模糊不清的说着行礼,人却是笔直的站在那里,裴夜目光直接落在了跟着顾老的玄衣男子身上:“容大公子前来,是为了内子吧。”
容非夙低头,恭敬的行礼:“王爷明察,草民……”
“回去吧!”裴夜并不关心这些恩恩怨怨,但叶欢对容家的态度,他确是知道的,叶欢也许并不乐意见到容家的人。
“请王爷通融!”容非夙急了,他是真的担心这个表妹,祖母还在家里等着他的消息:“祖母她老人家已经念了多日,草民看一眼就回去,希望王爷通融。”
“洛曲,待王妃醒来便递上容公子的拜贴,见与不见,她自会决定。”
洛曲盈盈弯了一个腰,容非夙脸色苍白,终归是他们过去做的太过分了,才让叶欢如今如此厌恶他们的吗?
“行了,回去吧!”顾老磕了磕烟斗:“她那样的性子,若不想见你又听到你来见了她,指不定以后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
容非夙动了动嘴唇,终归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