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在一旁听着简直要被气笑了,叶欢却是一派淡定:“不知夏阁老打算怎么比?”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定在原地不可置信,这姑娘难不成疯了?
“这个简单,老夫这里救人的药不少,毒药也不少,让人喂了他们药,再由药阁和你这小儿去救人,谁能将这些孩子全救了,便算作谁赢!”夏阁老高深的看着叶欢,一双眸子里满是算计。
叶欢抱起风白放在肩头,一双眸子粹满冰霜,冷的让人窒息:“夏阁老可知何为医者?”
夏阁老噎了一噎:“救人者便为医者!”
“医者,仁也,以仁人之心,待世间之人。夏阁老此举,可算得上是‘仁’之一字?只为了一时之气,便要强行喂这些孩子吃毒药,只怕药阁之人,尽是一些贪图功名利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徒!”
“你放肆!我父亲乃是当今圣上都要忍让三分的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责父亲?”尖锐的声音能刺透人的耳膜,叶欢冷笑一声:“我看也不必喂这些孩子吃毒药,夏侧妃来做这个比试的人会更合适点!”
夏婉情一张脸一瞬白了几分:“你敢,我要是出了什么事,裴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裴哥哥?裴夜?叶欢还真没有把药阁放在眼里过,顾老的医术公认在药阁之上,若是顾老有法子,顾无忧不会来找她。
“本王看你的确很合适!”
平地一声落雷,将一众人都给惊了,连叶欢都没有想到裴夜会出城来,他不是因为腿疾除了上朝整日都呆在王府的吗?
“欢儿,过来!”低沉慵懒的嗓音如三月春风,越发告诉叶欢不是她眼花了,是这个人真的冒着风雪出城了。
便是如此,叶欢半是不愿的抿了抿唇,站在原地,全身都写着抗拒,对不起,她就是不想过去……
“真是不听话!”慵懒的嗓音变了,夹着几分无奈,轮椅碌碌响了一阵,众人都觉得自己在做梦,他们看见了什么?他们看见了传说中阴晴不定克死三任妻子的逸亲王竟自己转着轮椅过去抓住了叶欢的手。
顾无忧站在原地有几分空然,虽说是见过裴夜这个样子,可他总觉得自己看到的,好像不是真实的,见鬼了,裴夜什么时候这样子过?
站在夏阁老身后的夏婉情快哭了,她是趁着裴夜不出府才总算给了叶欢难堪,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她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
“裴哥哥,她既说自己能治,让她与药阁比一场又如何?这样病人才敢安心吃她的药啊!”夏婉情心有不甘,她伴在裴夜身侧十几年,为什么就比不过一个被指婚的女子?
裴夜冷漠的盯着夏婉情瞧了片刻,随后目光淡然的收了回来,又落在了自己拉着的这小手上,叶欢身上总是冷冰冰的,从没有捂热过:“本王不是说过了吗,你很合适!”
夏婉情茫然了几分,脸上似有火烧着火辣辣的疼着,却还不死心柔声叫道:“裴哥哥……”
叶欢终于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裴夜抬眼看向叶欢,黝深的眸子带着明显的笑意,落在叶欢的眸子里,似有无限的暖意。
“没什么…”叶欢摇了摇头,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夏婉情一腔深情绷进了肚子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恨得牙痒痒。
“逸王这是何意?”区区一个将军的疯女,怎么比得上他药阁的女儿?
夏阁老一张脸,当即沉了下来:“逸王今日出城,也总归可以代表皇家人,难不成是要护着这小儿,与药阁翻脸?”
裴夜意味深长的看着夏阁老:“本王不是说了,你这女儿无病无灾,很是适合用药。”
夏阁老一窒:“只是试药,婉情她尚且年幼!”
“这些孩子,便不年幼了?”明明是笑着的脸,却无端升起一阵压迫,裴夜淡漠的望着药阁一众人:“难民居于城外三日,药阁没有任何作为以至于今日皇兄直接封了城门,命本王出城督促药阁。夏阁老,你们这三日,莫不是一直在如此?”
药阁即便再居于人上,终是没有任何官职,夏阁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连带着身后的人直接哗啦啦跪下了一群:“王爷恕罪,实在是疫情太过复杂,草民没有办法啊!”
“药阁没有办法,本王的欢儿就要与你们比试?”裴夜冷笑:“本王竟不知,药阁竟有这般能耐,能开口就逼人做药人了?”
夏阁老一句话也反驳不了,额上冷汗淋淋:“此事,是药阁不对!”
“即是不对,都撤了吧!”
叶欢的手还被抓在裴夜手里,这人一直攥着她,没有放开过,叶欢半是无奈的反手抓住裴夜的手掌:“你这么做不是让药阁的人看我更不顺眼了?”
裴夜被气笑了:“你还怕旁人看你不顺眼?”
她脸皮什么时候薄过?
叶欢淡笑,一把甩了裴夜的手,招呼着顾无忧往帐篷里去了。
“爷,药阁的人怎么办?”进城的路已经封了,药阁这么大一批人人呆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啊,应禾很是头疼。
裴夜感受着手里的余温,唇角还留着一抹宠腻的笑:“冻着!”
应禾:“……”
怎么觉得今天所有人都是带着情绪说话的?他好方……
药阁的人一溜儿灰衣站在寒风里冻的瑟瑟发抖,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应禾笑着出来面上看不出旁的意思:“夏阁老,王爷清出了帐篷,请药阁的各位进去喝杯热茶。”
夏婉情面上几分希冀,夏阁老阴沉的脸色好看了几分:“逸王可还说了别的?”
“爷说,药阁为何而立,皇族自然清楚,请夏阁老安守本分,毕竟,三大宗的势力盘踞大陆,不是你我或者一个小小的皇室招惹的起的!”
……
“王妃,药已经分发下去了。”
叶欢应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风白的威压对这些人来说还是太过犀利,她必须将阵法调到一个适合的范围,才能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