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感应玄力之人都能察觉到在场那红衣男子身上奔腾的玄力,若说之前他们可能的确不会在意一个兽宠的死活,而如今,作为一个可以交易的强者,所有人都在按捺着忽而发现至宝的心情,妄图将这人揽入麾下。
毕竟在这京都,还没有多少人能在两招之下便灭掉一头结丹期的魔兽。
今日这般场合,容非夙也在的,他听到秋桐的话马不停蹄的往叶欢这边赶。
但是在看到叶欢时,所有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叶欢眉色淡然,明眸善睐,他便知道,他劝不动叶欢,叶欢这是要定了这个红衣男人。
拍卖行今日多数珍宝打头阵,她没有任何兴趣。
这么看了片刻,压轴的东西便出场了,泛着寒光的铁笼被人抬了上来,叶欢淡淡看向对面,栎杨木雕刻的木字正挂在房间外。
“今日拍卖行拍出今日最值得期许的商品,今日角斗场……”
“一百万两!”
拍卖师话音还未落,二楼木家一少年扬帘而出,气势十足:“这兽奴今日便是我们木家的,谁想与我们木家争东西,大可放马过来!”
“二百万两!”此音未落,一个娇俏的女声从左手边的包厢里传来,木家喊价之人脸色变了几变。
“三百万两,岑小姐,您要这兽奴有何用处,不如高抬贵手?”
“木家小子今日可真是逗人,难不成这东西只对你们有用?四百万两!”
“四百五十万!”木家少爷面色不善,他们是在盲猜这底下人的境界,若他实力还未到地息,四百五十万都不值。
而且在此之人都能明显感觉到,那人身上没有半分玄力波动,他们也怕买回去一个废物。
“罢了,木家若是要,本小姐就……”
“七百万两!”
风白举着牌子戳到窗户口上,有人面色难看了几分:“这是疯子吧,为了一个废物,出这样的价?”
可是出价的人坐在二楼最高层包厢里,这已经说明了这人绝对不是凡夫子弟,而是京城名流。
木家和岑家皆是没人说话了,这人的财力,最起码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便是木家想要筹集四百万两还得三天时间,可这人开口便是七百万两。
“敢问姑娘是何人?与我木家有过节吗?”这般高价抢一个兽奴,他不相信这人只是心血来潮。
室内叶欢放下茶盏,悠闲自得:“过节也确实有,不过今日我要的是楼底下这个人,玉林拍卖行的规矩向来是价高者得,公子若是想要,尽管拿出比我更高的价就是了。”
那青衣少年咬牙看着叶欢的方向,玉林拍卖行的规矩的确如此,挑不出错处,他们现在就是明晃晃的站着被叶欢打脸。
“小公子莫恼,这是容家的地盘咱们不便出手,可外面容家就管不着了……”身后一同样一身青衣女子开口,很快,落锤定音,人也被送到叶欢的客间里。
“跟木家作对,也得看看自己是哪头蒜,楠儿你去打听看看,对面那个客间,今日究竟是谁在那儿?”
“楠儿明白了……”
风白捧着碗盏一脸惬意:“我猜木家那几个小子一定在盘算如何对付你。”
木家哪儿像是那么容易息事宁人的人?
“……”叶欢眯着眼睛看向拍卖场,对面一双眼睛犹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这里。
红衣男子拆掉了手上的链锁,有些无所适从,叶欢拿出一瓶丹药,悠悠的药香在空气里弥漫:“这是后续治疗药物,你的玄力被压制的太过,只有这样才能化解身体里的毒素。”
“多谢……”红衣男子垂眸,他何尝想过这里竟然有人能将他治好。
一年多他都活在痛苦里,从天才落在泥潭里的感觉,生不如死,有谁能体会?
“剩下的那一颗,是假死药,你这两天就能用上,现在你要学着隐匿气息。”叶欢淡然看着这人,心叹这世上却实有这般不公平的事,容颜与天赋,他一个人占全了。
“至于你的卖身契……”叶欢淡定的看向月清,指间一蹙青火,跳跃的火星将一纸契约燎成了烟尘:“从现在开始你便是一个自由的人,我要的是你完全忠于我。”
月清愣神,直接半跪在地上:“月清今日开始,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起来吧,今日还有一场戏需要你来配合。”叶欢起身带着月清离开,行至门口时,那人一袭紫衣,沐着月色,清幽的目色落在叶欢身上,他在等着叶欢走近。
拍卖行的人全都被震惊在原地,传说中双腿残疾半瘫在轮椅上的逸亲王爷,竟然能起身走路了?
叶欢站在原地,裴夜没有做轮椅,他站在马车旁,目色满是柔暖,看到叶欢出来,一步一步走来将叶欢双手握在手里:“手怎么还是这么凉。”
叶欢心微微阵动,耳朵红了大半,又热又烫,她很想欺骗自己裴夜不是在等自己,可他现在,心里眼里,都是自己。
“只是体质较寒,没事的……”叶欢想要抽出自己的双手,被他察觉了意图,霸道的握的更紧:“你怕冷,伤还未好,别闹……”
热热的呼吸萦绕耳畔,叶欢觉的今天的裴夜变化太多,让她吃不消,可她又说不出他到底哪里变了。
叶欢还在挣扎,裴夜勾唇笑了一声,双手用力直接两人给抱在了怀里。
“裴夜你放我下来!”叶欢慌了,大庭广众之下,裴夜竟然将她直接给公主抱,公主抱!
这男人今天是不是魔怔了?他不是一直都在讨厌自己吗?
“岑姐姐,没想到逸王爷能重新站起来啊……”随后出来的木楠嘲讽的看着岑梦儿,叶家大小姐定给逸亲王之前,皇室定给逸亲王的正妃是岑梦儿,但是岑侯爷怕自家孙女嫁过去受苦,抱着铁卷丹上了朝廷解了婚约,这才有叶欢占了这个便宜。
就是如今裴夜能够站起来了,岑家会不会后悔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