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所有人都在讨论的空当,幻云剑忽的推了一个东西下来,叶欢邪性的勾唇轻笑,顺势侧了身子走了几步,身后碰的一声,一只硕大的罐子碎裂开来,浓郁的恶臭瞬间涌进人的鼻孔。
有些人当场忍不住吐了出啦,但是当所有人看清楚罐子里的东西,很快有人说话了:“这不是早晨逍遥宗说是容公子害死的那个人吗!怎么会在这儿,这……这分明是被做成药人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这话如同一颗石子开始在街上迅速传播开来。
还有人觉得太过巧合,又是碰碰几声,跌下来几个罐子,里面,全都是被药水泡的发绿的毒尸。
所有有些明望的人都知道云水阁是逍遥宗的地盘,现在在云水阁里出了这样的大事,逍遥宗根本撇不干净。
相反,叶欢将自己和容非然摘了个干干净净,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谁来推辞责任,只要将最丑恶的一面扒出来,他们不用解释,旁观者自会判断谁对谁错!
四长老沉沉的看着逍遥长曦和杜随:“三长老求少宗主将你们送到这里,我还以为你们会有所收敛,这就是你们干出来的好事?”
他不是不知道三长老手下的人有这样的癖好,但他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害人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呢,云水阁开不下去了,逍遥宗也因此抹了脸面。
“四爷爷你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不如您罚我吧,罚我面壁,板子,什么都行,求您不要将此事告知少宗主。”
杜随跪在逍遥长曦身边,阴森森的眸子直直盯着叶欢,像毒舌的芯子一样湿冷。
四长老被气笑了:“你们还真是蠢,这些事我不说难道少宗主就不知道了?”
“什……什么意思?”逍遥长曦愣了,什么是少宗主就不知道,难道他,他已经知道了?
逍遥长曦面色瞬间一片灰白,那她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她为了修炼害死这么多人还有什么意义?
逍遥长曦抬头看向叶欢,狰狞的眸子里满是杀意:“是你,都是你,你坏了我的计划,害得我再不能修炼,你该死!”
抬掌间凝聚起来的硕大火球瞬间向叶欢扑去,逍遥长曦笑了:“你坏了我的计划,就该下地狱,这火你融不掉的,就粉身碎骨来为我祭奠吧!”
叶欢蹙眉看着这冲天的火光,幻云剑能不能抵消这玄力还难说,她尚且还在考虑要不要动用灵力扑灭这团火球,鼻尖忽而萦绕了淡淡的暗香,腰忽然就被人握住强制退后了几步。
哗的一声,那团火瞬间化为蒸汽,不见了踪影。
这人无论何时身上都暖暖的,叶欢撇了撇唇将脑袋靠在了来人的胸膛上:“你来晚了!”
她都将这些人收拾了,他这个尊者才到,太不靠谱了。
裴夜无奈的捏了捏叶欢的鼻头,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我们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叶欢抬头看向裴夜,她现在手脚冰冷,内伤还没好完又复发,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她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何况这本就是裴夜这个尊主该管的事,这么一想,这约定说不定还有些油水。
裴夜明显看出来叶欢的心思:“以后打一次架,罚你一千两,浑身无碍,奖励你两千两。”
一千两银票,还不够她买一颗丹药的,叶欢撇嘴:“太少!”
“我说的是一千两黄金!”裴夜从储物戒指里掏出来一盒黄金,金灿灿的,闪瞎人的双眼。
叶欢眯着眼睛抱着黄金从裴夜身上跳了下去:“我今天没受伤,所以这是我的了!”
“嗯,约定有个前提!”裴夜敛起笑意,幽润的桃花眸里无限的风情也被认真取代:“做我的徒弟!”
“……”叶欢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头一次有想骂人的冲动:“你就不怕我欺师灭祖?”
裴夜浅浅的笑了,从储物戒里又抱了一盒黄金出来,这盒子明显比刚才那个还大!
“……”叶欢:“师父!”
“乖!”裴夜摸摸叶欢的脑袋,一手拖起叶欢的腰,抱着人上了二楼,逍遥长曦和杜随已经被四长老制住,锁了命脉。
出了这样的事,又闹到明面上来,修为是保不住了,还有可能就此沦为废人。
四长老叹了一口气,看看叶欢那财迷的样子觉得异常扎眼,虽然叶欢嚣张的将此事揭了出来,但她的确是受害者,四长老也没办法过多苛责些什么。
但他们需要做的是如何跟容家交代,如何跟外面千千万万的人交代,听叶欢形容容非然的伤势,十有八九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此事若不妥善处置,只怕逍遥宗的名望和地位会一落千丈。
不在叶欢面前,裴夜又成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逍遥长曦往角落里躲了躲,不甘的瞪着叶欢,却又骇于裴夜的气势。
“尊主,少宗主说我们可以自由提审,不必顾及他的面子,只要给天下一个交代。”四长老终是不忍心说的太绝,少宗主原话是让他们以死谢罪天下。
但裴夜明显还有别的打算,四长老只能以裴夜为先。
“应禾!”
凌空一道身影忽至,应禾和应泽一人一个将这两人拖下去了。
此事裴夜既然接管,说明他必然已经有了把握,叶欢不再停留,往城东而去,一路乘风,急着赶回去的。
容非然被风涯有限的医术吊着一条命,束手无策,叶欢心里满是难以隐忍的愧疚:“二哥哥,对不起,到底是我连累了你。”
叶欢将所有好药都用上了,接骨,接经脉,一场极为精细的手术下来,日已偏西,裴夜不知何时停在叶欢身后,也不知道这样看着她,看了几时。
“我明日送你去内院,今夜先歇息吧。”
裴夜拦腰将叶欢抱起,坐在外面的石凳上拉开了叶欢的掌心。
叶欢的手掌并不柔软,可能因为这段时间经常拿剑,还总是用药杵和药锤所以留下了一层薄茧。
薄茧下擦了药的地方留下了淡粉的伤痕,叶欢身上这样的伤痕很多,裴夜抿唇压着心头磅礴的怒意,终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