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停在风沙停止的地方,宛如一道屏障。
“凌错.....”沉若心底有怒火微微燃烧起来,这男人为什么都不跟她说,沉若直接越过了屏障,熟悉的大营,虽然被困幻境,可是没有一个士兵惊慌,全都安静的各司其职,将大营守的固若金汤。
“王妃!”齐升显然没想到沉若来了这里,扭头飞快的跑向将军营帐,可是那边凌错已经抓着沙棘草走了出来,沉若轻轻对上他深邃的双眸、似若释然:“我来了!”
多天的思念,今日总算见到了,看到凌错只是有些疲惫,这才放下了心。
“若儿!”如果可以选择,凌错宁愿一直被困着也不愿意让沉若冒险闯进这军营里。容卿已经被拘禁在另外一个帐篷里,被困在幻境之前他就知道容卿会回国,如今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只有利。
这两个人不对劲,沉若淡抿唇瓣,凌错没有意外之色,那不是说明这男人早就知道他会来这里?随即一把抓住了凌错的衣领,细弱的身躯在凌错面前格外瘦弱,可是这动作却让凌错实打实的吓了一跳:“若儿,你......”
“凌错,说实话,你早知道我会来这里对不对?”这男人从来不曾提起过自己的半点事,纵然他一直以来的关心与爱护可以让她将他归类为很重要的人,可是就算是亲人,也容不得半分的隐瞒。
凌错低下头,眸色深邃而又空旷,沉若看不懂,她能从无数人的眼睛里读出欲望与那个人的行动,可是偏偏对上凌错,一点用都没有。
凌错心尖有些颤抖,沉若眼睛里的怀疑已经越来越浓郁,浓郁到如同金箍一般紧紧箍着他的心脏。他想开口拒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即便他爱着她,可是多次的利用,都是如同大山一般死死压着他的胸口。疼的,撕心裂肺。
一瞬间翻涌的神色告诉了沉若答案:“如果不是今日看到离九,你们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去利用,凌错,我从来没想到你会这样做,直到今日我怀疑过所有人,可我没怀疑过你!”沉若愤恨的放手:“也是,是我奢求太多了!”
沉若脸色惨白,抬手将离九留下的佩剑扔给了凌错:“想怎么做,随你,现在我要去见容卿。”
“你疯了!”容卿脸色比沉若好不到哪里去,坐在营帐角落里,眼神清冽的直视着沉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是不会随你去京都的。”
“我来这里的时候,京都的皇帝给我密令让我带你回去,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沉若亦是冷笑:“我只是好奇,容卿,你一生要么被代国支配,要么被苍梧支配,就连上次对我用下阵法也是皇帝的密令,你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容卿冷漠的面容终于有那么一丝动容:“我身不由己......”如果真的有重新活过的机会,他不会再选择帝王之家。
“因为容欢,还是因为容瀚海?”沉若冷静的盯着容卿的眸子。直到她成功看到容卿如同野兽一般凶狠的扑过来抓着她的衣领,铁链哗啦啦的划过石头蹭出无数火花。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容卿恨的咬牙切齿,沉若的脾性他一直都有听说,他甚至毫不怀疑沉若可能受了苍梧皇帝的指使伤了他们两个。
沉若很有耐心看着如同被惹急的老虎一般的容卿:“容欢在我手里,不过你要是想这里杀了我,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容卿愤愤的松手,他果然还是斗不过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你是大家出来的女儿,也不会相信你才只有十四岁。”看她这样子分明知道凌亦利用于她,却装傻一直到今日。这样深沉的心思,他只会觉得恐怖。
“说吧,你找我的目的......”
“你也蛮聪明,不过先说前提,我不逼你,你也知道沉府被人遭了面顶之灾,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我还有我的母亲,所以......”沉若顿了顿:“我要你成为我的人,帮我注意着容清的一举一动。”
“如果并非威胁,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容卿玩味,这小丫头甚是让人好笑。
“那我随时可以让血牙停药,然后将容欢还给你,不过缺失了千年血牙皇的药力滋润的容欢还能活多久,我真的不确定,你确定不帮?”
“......”容卿咬牙切齿,说好的不会威胁,这不是变相的威胁吗:“算你狠!”
“彼此彼此......”沉若突然冷眸一转,抓着容卿就扑到了他身上,容卿被撞倒地上疼的双眼冒星星,到缓过来的时候,他呆愣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一脸怒气的凌错,开口就被一片温软堵上。
“这么急做什么?”沉若抬手堵着容卿的唇,身体柔弱无骨的俯在容卿身上。若非身后齐升拉着,凌错觉得自己能灭了容卿。
沉若看着凌错强忍下一切的模样甚是无趣,拍拍手站起来往外面走去:“陛下给的密令想必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自愿进入这幻境阵眼,可你,要放了容卿。”
“你就非要如此狠心吗?”凌错拉着沉若想要将她禁锢在怀里,可是直接被沉若用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命脉。凌错心微动终究将手放开了。
“凌错,我曾被人嘲笑为废物,被人欺辱数十年我都没有怕过,你觉得对这样的我来说,这世界上有什么,能锁得住我?”沉若冷笑,凌错终究还是不太了解自己。
“真难看啊,凌错。”
【五十五】
容卿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幻境阵眼危险至极,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被吞噬吗?”
凌错脸色阴暗,若不是因为他对沉若有用,他真怕自己会杀了他:“我不会让她受伤!”哪怕拼上性命!
“哈哈,你这话甚是感人,以前当你是兄弟,不过以后不是了。”
幻境阵眼便是那棵花树,沉若呆呆站在那里看了许久,乱花渐欲迷人眼,大概说的如此。幽清的香味侵袭着人的知觉从清醒到迷恋,最后被满天的花瓣全部包裹迷失在花海里。这一切,仿佛都是为了迎接她,而非伤害。
只是为什么,那么想流泪,又是为什么,她要忘记那一切。
“娘亲你看,我抓到一只青鸟!”稚嫩的少女手心里有一只小小的蓝色鸟儿正在垂眸低声唉泣,西方突然映出满天霞光。沉若浮在空中,看着被叫做娘亲的人,心里被温暖填满,那个小小的姑娘,是她吗?那只蓝色的美丽鸟儿,是不是离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