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种那种？”
泠九把万界之书拿出来扯着他的书皮。
这么喜欢说谜语，那就看看是他的书皮够结实还是九爷的手劲不够大。
不过这书皮扯起来，有种在扯解压玩具的错觉。
“这样可伤不到我…”万界之书说着话，其他人跟没有听见似的。
“先生！摸他的书脊，他就怕人摸书脊！”小姐不想泠九吃亏，把同僚的弱点直接点明。
万界之书突然翻到写了关于养护因律生物的内容上，安静乖巧的躺着，跟一本普通的书那样。
他大概想说那种精灵亚种可以产生一些蕴含因果规律的物质，对因律生物很好，但这种好只是对月神来说。
泠九合上书，下意识想将书丢给总司让他照顾下万界之书的书脊，回头一看，身边站着的是自己师傅。
“…可以帮我整平书皮吗？师傅。”他把书塞过去，用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明心。
人换了一个总归有些落寞，但是该有的惩罚不能没。
泠九让明心多整一下书脊的位置。
然后忽视掉磁性男音在耳边的呼救声。
“小九担心出不去吗？”明心把整理过的书还回去，万界之书没有生息的瘫在手里，感觉他像被正了次骨。
“不担心。”泠九如实回答。
大不了，把月神千刀万剐，然后逼她开门。
因律生物是不会被物理方式杀死，但是太泽现在可以直接的伤害到她，只是现在杀了她，以后复活没办法再困住她。
“不担心？”明心本来想好了许多安慰他的话，但是被这句不担心堵住了后续想说的字。
不过想想，他的徒弟可是个小大人，心里也就释怀了。
“小九…”明心把他抱起来走到外面，附耳小声说，“两个月内尽量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把这里自己用得上的都拿了，明白了吗？”
他点点头，这是必须的，但是师傅还有话没说完。
“两个月后我们出去，别把想要的东西留给别人。”
明心说的时候没有迟疑。
师傅有办法出去，而且这个办法似乎会彻底开启时空裂缝。
“我知道。”泠九知道明心如果开了时空裂缝后会发生什么。
到时社会会以舆论和道德去强迫师傅将更多的时空裂缝打开，以一句无法拒绝的“造福众生”牵制他。
明心以为他在想别的，就摸摸他的头发说：“你过了人品考核，按师傅的规矩，我以后可以教你一点这方面的东西。”
砍死蘑菇还有这种好事？
泠九决定欣然接受，但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开始学这些，他可不想被道德栓住底线。
这几天他只需要找东西，或者去找东西让玉貅跟在后面捡漏。
有小姐帮忙，这里的每一个破烂都跑不了，但耳边少不了两个人的唠叨声。
泠九牵着捆桂生老头的绳子，用手扯着让他在地上用爬的方式跟在自己身后，时不时扯扯绳子让他趴下。
桂生一句怨言都没有，他的眼中似乎说高位者有些奇怪的癖好都是应该的，他应该顺从。
“没看出你有这种爱好。”楠伶和司仪女士也加入了他们的寻宝行列，明心要去准备打开时空裂缝的东西，就让司仪女士看着他们。
“我的爱好可是多了去了，你要不要了解一下？”泠九笑着扫了她一眼，楠伶立刻摇着头说不用。
司仪女士看不惯自家小公主受委屈，站出来用遮在布下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她这一瞪让泠九有些不爽。
“是我不对，我太放肆了。”他笑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搞不死她？
他有四次整死她的能力，而且能站着让她先砍自己六刀不死。
楠伶感觉不妙，拉着司仪女士说：“给他道歉。”
司仪女士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自家小公主这么说了，就肯定有道理。
不过她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师妹，这样子我们会生分的，以后就别让你的亲信做这种事情了吧？”泠九过去拍楠伶的肩膀，差点又让司仪女士拦住，要不是楠伶让她退下，估计要闹不愉快。
“没事的师妹，你是大家族的人，肯定有大家的规矩，我懂，毕竟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九爷很生气，他本来心情就很糟，楠伶又不知道把自己的手下教育好。
看看他都把自己手里人教的…多好。
“都是一个世界的，怎么会有那些规矩呢？”楠伶只能慢慢哄他，她现在很慌，看出泠九绝对有办法让她们消失在这个地方，而且自己亲信确实，有点犯蠢。
她很了解泠九这个人，不会和不熟悉的人开和自己有关的玩笑，这下闹不愉快，司仪家绝对吃大亏。
玉貅在旁边看戏吃瓜，这傻子今天居然不傻了没有过去掺和。
“是啊，不该有那么多规矩…”泠九现在有点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对别人放不下戒备。
“那就不要离我太近。”
泠九独自一人走远了，他现在没有安全感，不知道楠伶什么时候会看出他少了最重要的倚仗。
他不想让那三个跟着自己还有别的原因，他得去古月族的旧址，拿上资料再找找那边有没有亚种精灵。
古月族旧址很扎眼，亚种精灵也很扎眼。
据说像精灵这种生物外面有大把的人抢着契约，因为精灵的潜力大，养成后战斗能力高。
让其他人知道这里有亚种精灵，那估计他们会疯狂。
“先生，外面的那些精灵和这里的不一样，外面的是接近元素多一点，这里的是接近人类多一点。”小姐说。
“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外面的是时兽，这里的是人。”小姐回答，“这里的精灵可以看成是先生以前世界动漫里面的金头发尖耳朵精灵，通常出现在先生喜欢看的影片…”
“懂了，我知道差距了，不用再告诉我更多细节，真的。”泠九想起自己的链接和内存没有删，自己死后是不是会被新闻播报然后社死？
反正要社死早就社死了，还已经社死十二年了，没什么好怕的了。
古月族旧址在当时月神出现的位置向南三十多公里，作为异界行者，这种距离根本不算远，最快只要飞上半个小时就能到。
桂生再次和天南星的爪子亲密接触，泠九不恨这个老头，只是看不透这老头到底在想什么。
他也不能恨自己，人想活着，活的好至少不能恨自己。
而且恨自己很蠢，还会浪费时间和精力。
有时间浪费，不如把隐息术学会，赶紧提升等阶，做些补救。
一路上他让天南星飞飞停停，在路上耗了点捡破烂的时间，用了一小时才到古月族旧址。
路上他看着，那三个人没有再跟来。
古月族旧址有随处可见的水仙花，那些是月隐蛾，泠九已经吃过这玩意儿的亏了。
那些月隐蛾好像能感受到月神的气息，在他周围纷飞起舞。
“…开启种族亲和。”万界之书瘫在空间里弱弱的说，将书页有气无力的翻开。
月隐蛾的毒现在对泠九不起作用，他们依然在周围飞着，不像要让泠九陷入幻觉。
“嘿嘿…你吃掉了月神是吗？”桂生诡异的说着，“你身上有月神的气息，月神庇护的孩子追随月神，他们现在追随你…”
桂生看着他，像在看一位还未成长起来的年幼古神，桂生的目光里充斥狂热，他幻想着自己以后如何辅佐这位古神长大。
“月神？”泠九笑了，搞定这东西的又不是自己。
就算要狂热，也请对着那只琉璃网。
泠九观察了一番古月族旧址，这里被苔藓绿植覆盖，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是他有感知，很容易就能看出这里的本来样貌。
这地方中间有个像是祭坛的玩意儿，废弃了很长时间，苔藓在上面留下深浅不一的刻痕，让原本朴素无华的祭坛多了种神秘感。
青苔被刮掉，露出的祭坛有些破旧，泠九曾看见月神在祭坛上诞生，如果这祭坛依旧存在，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月神降临。
这种东西最好不要留着。
将天南星收回去，他拿出太泽，上面还有些亮晶晶的物质闪烁，和祭坛呼应。
这应该是月神体内的某种东西，被太泽压制着，没办法作妖。
“先生，可以用炼金套组把这种东西提炼，得到的提炼物不会被月神掌控。”小姐说。
泠九正愁待会剐月神时割下来的肉怎么办，这下刚好，他不用担心处理这些垃圾。
将太泽上的东西磕到炼金套组里，他再次提剑，一剑劈断这个年代悠久的祭坛，从中又飞出些许月隐蛾来，也掉落了一样什么东西。
“大人，将它们一起带走吧？”桂生提出建议，他脸上还有些泥土附着着。
“这些孩子不挑食，而且只听月神的话，现在它们应该听从你的一切指示…”
桂生想让他收下这些小小的飞蛾。
现在听从他的指示？
有万界之书在手里，它们必须听。
泠九用精神力捡起祭坛掉落的东西，那像个圆形的又有些坑坑洼洼的石头，像缩小数倍的月亮。
在他准备将月亮握在手里时，身体突然向侧边倾斜，同时用精神力扯住小石头拉到自己手里。
两根接连到达的箭矢瞄准着他先前站立的位置，最终射在远处一根圆木上，第二支箭射在第一支尾端，将它分离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