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夜袭司马保
路青则谋划着,晚上回去之后,跟云落好好聊聊,当亲人相处也不是不行。
他们这边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瞎操心的时候,城外的情况截然相反。
司马保可谓是水深火热。
没想到平襄城里安静了这么多天,玉明川和陈安,突然带着大队人马从城里冲出来,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人倒是没死多少,却吓的不轻。
那群骑兵,身下都是高大威猛的汗血宝马,奔跑速度极快,在司马保的营地里刷拉拉一通践踏过去,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布阵就被冲散了。
张春和王连他们,抓紧带骑兵准备,可玉明川那群人,就像一阵风,等他们布好阵列,他们已经跑远了,追都追不上。
南门出来,东门进去,司马保的人一根毛都没沾到他们。
这种事情,实在太打脸。
虽然不过是来他们营地里遛了一圈,可如果他们真的想下杀手,哪怕只是冲杀这一阵,他们也会损上千人。
尤其他们可是听说过,玉明川一人就能杀数百匈奴兵。
他们又比匈奴兵能强哪去。
陈安也不是个吃素的,别看身材矮小,杀起人来,也是妖魔一般的又快又狠。
司马保快气疯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在这里陪着队伍住了好几天,吃不好住不好,本以为玉明川粮草不够,会逼迫平襄百姓,到时候百姓反起来,他们就可以趁机攻城。
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出来,明目张胆,而且实力不俗。
好像在说:司马保,你围城就是个笑话,老子想出来就出来,你根本围不住!
“张春,你带五千精兵,去把枹罕给我拿下来!”
营帐里,司马保颤着一身的肥肉,哆嗦着指着张春的鼻子吼叫。
只是,那具全是肥膘的身体,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威势,反而像是挤出来的。
张春握紧了拳头,垂着头听着司马保的命令,却摇了摇头。
“王爷,此时将兵力分散不妥,其实我等并不清楚枹罕的底细,贸然前去攻打,不知吉凶,而这边少了这五千精英,属下担心王爷的安危。”
“安危?你方才没看见玉明川他在羞辱本王吗?本王可是晋室正统的王爷,他身为我晋室的都尉,居然以下犯上,眼里可有本王了?不打下来难解我心头之气!”
这一声比一声的高亢的尖细嗓门,听起来有如公鸡被捏住了脖子打鸣,连帐外的守卫听着都牙酸不已。
“王爷,说不定这就是玉明川的计策,故意激怒王爷,让王爷失了分寸,他好有机可乘……”
“大胆!本王何时失了分寸?枹罕就是玉明川的根基,拿下了枹罕,玉明川再无补给,只能乖乖在平襄城等死,不想死就只能降于本王,张春你身为将军,居然连这点眼界都没有吗?”
司马保越说越气,拿起身边盘子里的一只鸡,便啃了起来。
张春沉默了片刻,最后冲司马保行了个礼,领命而去。
走出帐外不远,王连就赶上了张春。
“张将军,方才账内的话卑职都听到了,王爷真的让您去攻占枹罕?您走了这边怎么办?”
王连满面担忧,他自然希望张春能留在这里,继续攻城,只要能拿下陈安,那夜莲……
那一夜的滋味,王连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了,这场仗,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赢。
“既然王爷已经下了令,我等只能遵从了!”
张春面色很不好,很快就远离了营帐,开始找他的亲信,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然而,就在这天傍晚,张春带着五千人刚离开营地不到十里地,玉明川又带人来践踏他们的营地了。
这次他们比早上有防备,却依然扛不住那些快马的冲击,最可怕的是,他们想削马腿,可许多马的腿上,都包了跟人一样的胫甲,如果不瞅准了根本削不到有皮肉的地方,而且,这些马速度太快,他们哪有时间看清……
张春听了斥候的汇报,却咬着牙,没有下令回头,而是带着五千人,快马加鞭,向西疾驰而去。
玉明川没有对他们的人下杀手,那就意味着,他需要这些人为他效力,而不是简单的杀个干净,不然以他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想杀他们,易如反掌。
思索了很久,最后张春下令,慢速前进,晚上找个地方安营扎寨,以求稳妥。
另外一边,司马保派人去追杀玉明川,这哪能追上,恼羞成怒的司马保,把原先守在平襄城西门的一万人,全部调到了南门,要连夜攻城!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们用简陋的投石机,吱吱嘎嘎的接近平襄城时,平襄城西门,有一大队人马悄无声息的出了城。
玉明川出去了,路青睡不着觉。
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主意是她出的,她总觉得自己做了傻事。
实在睡不着,路青便裹了棉袍,狐裘,出门看星星去了。
现在已经正月下旬,夜里也没那么冷了。
路青站在院子里,盯着一片冬青树发呆。
雷隐和霍荆,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她不睡,他们也不会休息。
白日里,她就发现这丛冬青有一片叶子,特别的绿,特别干净,就好像有人天天在擦似的。
哪怕到了夜里,那片叶子也依然泛着光。
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闲心,居然去特别照看一片叶子。
路青也用指腹摩挲了一阵,光滑,厚实,确实不错。
随后,路青又将那片叶子周围的一片,也用布巾擦了个干干净净,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
雷隐和霍荆,自然不知道路青在做什么,想想大概是因为玉明川出去偷袭敌营,她睡不着觉,所以没事找事做。
猜的差不多,不过路青又在那里发会呆,就回屋了。
还是睡不着。
沉思了一阵,路青点了灯,拿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
一直画到四更天,路青终于眼皮打架熬不住了,才跑床上睡了。
却不知,她脑袋刚沾枕头,平襄城的西城门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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