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呼延莫和他的杀手们一死,石赵便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高手了,而且很不幸的,万剑城的高手倒是有很多。
路青挥着两把雁翎刀,跟拿着陌刀的玉明川背靠着背,像两个移动的杀人机器一般,那些石勒的高手,在他们手下根本撑不了几招,就被砍瓜切菜一般挂了。
没过多久,这批人就被他们杀了个精光。
事不宜迟,玉明川迅速调集所有人,开始直奔王屋山顶!
王屋山比北边的太行山,要矮了不少,他们很快就到了道安所说的山顶禅院。
只见安静的禅院周围,此时有不少小和尚在打坐,似乎已经等在那里很久了。
路青见道安还有些想往后躲,就把他给抓了出来。
“不是说想去见见你师父,跟他好好聊聊吗?怎么?近乡情怯了?”
“路城主真是说到贫僧心坎里了,近乡情怯这个词,甚妙……”
“要去快去,不然我还真说不准什么时候忍不住就动手了。”路青有些不善的扫了这禅院一眼,果然这些小和尚都有些武艺在身,只是她眼力不够,倒是看不出这些孩子到底多深的功底。
更加不知,他们这样在禅院门口盘腿坐着,是不是已经在摆阵了……
道安和尚在路青的催促下,赶去了禅院,而这边,玉明川则让方继明等人,迅速绕到这座山峰的后面,看看有没有人逃跑,尤其注意有没有孩子。
方继明会意,招呼上林啸,曹洪昌,云落和慕容翰,带着一队人,全佩着千里眼,匆匆往后山跑去。
“你不是已经让郑烨在山下准备了吗?怎么又派他们出去?”
路青悄悄的凑在玉明川身边,不知道玉明川到底在搞什么阴谋,怎么她脑子就突然不够用了,她以为玉明川已经断定佛图澄将人转移了,所以才让郑烨去拦截,现在又派人去追,到底是什么意思?
“夫人定是因为见到为夫,满心满眼都是为夫,其他事情都忽略了。”
“你为何要这样布置,快说!”路青没好气的白了玉明川一眼,又随手捏了他一下。
“所有的布置,都是以防万一,我可不知道那些孩子现在在哪,如果还在禅院,那就逼佛图澄交出来,如果是刚刚逃走,就让方继明追回来,若是更早离开了,那就看郑烨的了,如此夫人可明白了?”
玉明川勾起嘴角笑了笑,他可是特别跟朱飞强调了,让郑烨把搜索范围尽量拉长,最好一直到洛阳附近,他们郑家的手,绝对能伸到那里,哪怕佛图澄早两天安排了,现在也能截到。
“那佛图澄会不会把身边的高手都派过去保护石大雅?”
这才是路青担心的事情,如果按道安的说法,他们不一定要杀这些和尚,那么他们就有恃无恐,真的有可能把高手都派去护送石勒的儿子们,那他们派去追踪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夫人真是越来越聪慧了,所以林啸、云落和慕容翰也已经跟方继明去了,夫人以为如何?至于郑家,我想那不是我们该担心的范围。”
玉明川捏了捏路青的手,林啸和慕容翰的作用,无人可代,路青自然明白,而郑家,可不比崔家逊色多少。
“唉,还是玉郎你来了好,什么事都不用我操心了。”路青索性直接窝到了玉明川怀里,抱着他的腰,只觉得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近来辛苦夫人了,是为夫的不对。”玉明川心疼的将路青抱紧了些,听到她在襄国闹那么大动静,不光杀了呼延莫,还把郭黑略在各个势力中的爪牙都拔了,又救了几万女子……
唉。
“别说傻话,要不是你上次替我挡毒针,我命都没了,做这点事情,不算什么。”路青抬起头来,看向玉明川的眼神都亮晶晶的,现在他们都好好的,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我不会让你没命的。”
玉明川低头,一个重重的吻印在了路青头上。
路青就是他的命,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公输亮远远的看着那二人一阵,还是强行转移了视线。
羡慕,妒忌,失落,各种情绪从心中漫过,几乎将他淹没,也许,他是时候离开了。
如果一段时间看不见路青,是不是可以将这种无望的情愫清除掉?
他不能确定,只是,他觉得他必须要离开了。
也许,今夜就是个不错的时机,等佛图澄拿下,石勒的几个儿子也落到他们手上,路青此行的所有事情,也算完成了,玉明川又来到了她身边。
她不再需要他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公输亮一把甩开他的铁扇,缓慢的扇了起来。
站在公输亮一旁的大伞,似乎已经察觉到自家老大的情绪,默默的低着头,不言不语,却是走到了公输亮另一侧,挡在了能看见路青的方向。
佛图澄的这所禅院,不算很大,根据山头的地势,建的错落有致。
此时,道安就坐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小禅房里,跟佛图澄相对而坐。
二人面前,一人一杯清水。
“师父已经知道弟子为何而来了吧?”
“嗯,为师已经猜到了。”
“那师父打算如何?”
“不如何。”
“不如何是如何?”
“哈哈哈哈……道安啊道安,你这性子真是和幼时一模一样,凡是都要问个一清二白来,可这世上又哪有这么多的黑白分明,不过都是一片混沌罢了,你又何必执着?”“弟子倒是不认同师父的说法,一个人,饿就是饿,不饿就是不饿,如何能又饿又不饿?那是吃还是不吃?人自然是饿了就要吃,不吃就会死,就好像要拉屎撒尿,没有要拉不拉,该拉就要拉,不然就会憋
死。
许多事就是这般分明,没有师父所言的混沌,所以弟子要问出一个明白话来,师父又缘何将如此是非分明之事,以混沌淆之?”道安直直盯住两杯水对面的枯槁老人,那张脸上再也不见往日的嬉笑,虽是说出如此乌糟糟的话,可他却认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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