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段?”天玄的声音里分明夹杂了几分颤抖,九段寒气需要至少三十亿方的灵压,也就是凝神九诀引爆下,苏辰的灵容从两千八百万方到三十亿方,至少膨胀了一百倍,苏辰体内的珠泪是不可能承受住的,如那人所说,是他牺牲了一个眼珠,助苏辰破掉冰凌晶层,而九段寒气的凝出,势必需要一个载体,也就是说千钧一发之际,是那人的眼珠进入苏辰体内,助苏辰凝出九段寒冰真气。
一重天界面之内,能以眼珠包裹破镜巅峰一击,尚能全身而退者,除了一界至尊外,别无他人,既如此,这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你是阳天水?”天玄尝试问
那人道:“阳天水是谁?老夫不认识。”
天玄冷笑道:“你不认识阳天水,那你可认识十全剑尊师玉形?”
听到师玉形的名字,那人情绪明显有些无法自抑,大怒道:“你这个狗贼,又要拿师玉形来诓骗我吗?当年,老夫要不是念及十全剑尊恩情,一心思报,又怎么会中了你的奸计,被封印这里两千年。“
天玄喝道:“阳天水,你闭嘴,不用在我面前耍些小聪明,你作为一界至尊,岂能真假不辨?当年假冒师玉形而诓骗你的是混沌爱灵,你心里清楚的很,否则,刚才你也不会出手相助,是也不是?”
阳天水道:“老子助那小娃娃,是为借他力量破掉冰凌晶层,跟混沌爱灵何干?”
天玄大声道:“破掉冰凌晶层?不要开玩笑了,要破掉晶层,只需要劫渡修为,而堂堂一界至尊,当年九魔岭的水域八大魔王之一,修为何止破镜,岂能惧怕一道小小的冰层?能让你乖乖就范,老老实实在此待上千年的,恐怕是混沌灵锁吧?”
阳天水显然不是心有城府人,听天玄说到九魔岭,水域八魔王,以及只存在传说中的混沌灵锁,阳天水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大叫道:“狗贼,你到底是谁?为何能知道这么多?害我在这无边的黑暗中,驻守两千年,难道还不够吗?”
天玄正色道:“阳天水,我不是谁,如果说混沌爱灵曾是十全剑尊的一部分,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曾经也身在师玉形体内,我的名字叫混沌孝灵。”
水泽万勿,孝润苍生,混沌孝灵最是温润宽仁,治疗创伤,天玄凝气捏诀,但见蓝芒涌动,周遭黑暗瞬间被驱散一空,当然,也包括阳天水体内的愤怒与苦闷。
阳天水大声地喘着粗气,紧接着是低低地呜咽,茫茫千年的封印,不见天日,太久没有过这种充实的感觉。
天玄道:“阳天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封印在此,但是,我可以拿陨落的剑尊发誓,我混沌孝灵不会加害于你,如果可以办到,我还会助你解开封印。“
呜咽渐止,漫长而又深邃的回忆中,阳天水似乎对孝灵的印象极好,所以,阳天水用沉默来表达对混沌孝灵来之不易的信任,天玄顺势将苏辰的所经所历简要说明于阳天水,包括在中央天门见到阳天水最后的分身,阳天水本就是脾气火爆,心无城府的粗豪汉子,加之眼前的混沌孝灵如假包换,亦是渐渐放下心来,又道:“既如此,我还可以顺水推舟,送苏辰小友一场无边的造化。“
通红的火焰突然冲天而起,在此处不知名的空间内,开启一处传送的结界,这时,一颗白色珍珠般的物事,散发着荧荧白光,出现在天玄元神的手掌之上。天玄认得是阳天水的一颗眼珠,也是苏辰元神的寄身之所,也不迟疑,深深抓住,然后飞快踏入结界之中。
这里,山清水蓝,天灵地秀,分明就是另外一个花花世界,鸟语花香,静谧优雅,远处有一座山,正是离山,山边有一个湖,正是青阳湖,只是青阳湖边不见寒梅,湖水中央也不见火鲤祭坛,只有清澈的湖水与和煦的微风,再远处,则是一望无垠地草原,让人顿生惬意。
“不要惊讶,这里自成一界,正是老夫的界面之心所化。“
“界面之心?“
阳天水道:“不错,正是界面之心,自十全剑尊得道,越过通天水镜屏障,进入镜缘仙界,从此世间才有了所谓的九重天地,而我们水域八灵族作为创世之主的家臣,被委以重任,当年的水域八大魔王,也成为掌管一界安危的界尊,而界面之心正是一界灵魂,说是定界之心也不为过,所以,当年混沌爱灵那狗贼,只能将我封印,却不敢直接杀了我,否则,一界崩塌,玉石俱焚。“
天玄道:“那界面之心到底为何物?”
阳天水笑道:“正是老夫的心脏,当年,镜缘仙尊当真不愧为创世之主,九重天地初成,便以我八人心脏为定界根本,维持界面稳定的同时,督促我辈守心养性,潜心修行,仙尊苦心可见一般,而界面之心既是一界之源,其内果真又自成一界,可谓仙尊造化之功,变化万千,实非我辈可以知祥”。一言至此,那阳天水又突然话锋一转,恨恨地道:“当年混沌爱灵那狗贼,就是看准老夫心内其实自成一界,便以师玉形之形诱骗老夫至此,用仙界至宝圣虚青葫芦将老夫封印,并强行在界面之心内幻化出与外界离山一般无二的世界,而他那已死去近千年的夫人,更在这方世界重生,那狗贼原本也一起生活在此,后来,却不知何故出走,便再也没有回来,出走时,为防不测,便用混沌灵锁,将世界锁住。“
阳天水凭空一声喝,又见纯阳之火肆虐,只是,那火焰沿着世界边缘只向前穿梭不过几丈距离,便仿佛撞到一片虚无之上,火焰瞬间熄灭,这时,一道凤纹拱门从天而降,生生将世界隔为两段,而大门之上,正是一把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灵锁,又称混沌爱灵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