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几乎没想到的是,这案件牵扯中的人,都是他身边熟悉的人。
他是温如新儿子的身份在局里几乎没有人知道,除了程坤,一方面他不想引人注目,另一方面他的这些资料本来就是被警方秘密封存着,简单的调查根本查不出来。
至此,他真的想过应该要仔细的调查清楚当年的事,不管是爸爸还是苏慕清,他始终不愿意相信现在的这些所谓的真相,这其中一点隐藏着一些事情。
他继续翻看卷宗,少了几页,想起那天,这少了的那几页应该就是被苏慕清拿走了。
里面不仅仅有苏慕清父母的身份资料,还有他的身份资料,因为当年这两起案件可以说是一同一连贯的事,奸杀案和纵火案也就自然而然的放在一起。
可是案件的资料还是太少了,那么重大的两起案件,所有东西都只能刚刚放满这个盒子,20年前技术不先进,也就不会有过多的资料。
那晚因为他的出现,苏慕清没有翻看后面纵火案的详细资料。
温浩伦把卷宗带回办公室里慢慢看,所有的报告笔记他都一字不漏的看完。
苏慕清的妈妈,奸杀案的受害者苏倩倩,当场死亡的是苏倩倩的母亲65岁,苏倩倩被及时发现并且送去了医院。
苏慕清的爸爸,纵火案的纵火犯张华强,蓄意报复纵火最后畏罪自焚。
温浩伦看着资料上张华强的照片,突然脑袋里像是记忆在撕扯他一般,脑袋剧烈的疼痛,疼得好像他又重新回到那片火海里一样,绝望无助吞噬着他。
这一切都太真实就像真的发生了一样,他伸手都能碰到火苗。
只是看着张华强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温浩伦想到一个可怕的结论:难道他真的就是纵火的凶手?
温浩伦深呼吸几下休息一会,因为他的头实在是太疼了,他也需要时间想清楚回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看到张华强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不敢想张华强如果真的是凶手那要怎么办!
他和苏慕清要怎么办!
这边程坤在休息室里,面前的是千里迢迢赶来的沈长清父母,母亲一直在哭,几乎纸不离身,父亲一副公正严明威风凛凛的模样,坐的比谁都直,双手抱胸,严肃而又拘谨。
程坤把何立的人像画放在他们面前问:“请问两位见过这个男人吗?”
沈长清的母亲看到画像非常激动,一眼就认出来,“何立,他就是绑架我女儿的凶手,警察同志你们快点把他抓起来。”
“请问两位怎么就那么肯定沈长清是被他绑架的?”
“在认识他之前我女儿很乖很听话的,就是在认识了他之后,居然开始夜不归宿,姑娘家家的跟一个打工的在外面厮混……”
沈长清的父亲一脸难堪:“别说了,还嫌不够丢脸啊?警察同志,是不是找到我女儿了?”
程坤:“找是找到了,不过你们女儿现在牵扯进了一起绑架儿童的案件中,沈长清跟何立一样是绑匪。”
“不会的,警察同志你们弄错了,我女儿就是被那个混小子绑架的,我们亲自去报的案,她怎么可能会跟他一起绑架一个小孩!无稽之谈,我女儿是大家闺秀,不是像何立那样的地痞流氓,你们弄错了。”
程坤最怕的就是面对家属这样的情绪:“还没有请教两位的职业?”
“我是一名民族舞老师,我先生是大学里的历史学教授,我们家女儿从小就在品行优良的环境里长大,她也像我们夫妻,喜欢艺术,所以考上了美术学院,原本预计是要出国留学的。”
他们两人看着气质确实与常人不同,也是这样的父母,怎么会接受自己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儿跟何立那样的人在一起,一个是舞蹈老师一个是历史学教授,崇高无上的人。
程坤还是要问这个问题:“两位你们有没有想过,沈长清是自愿跟着何立的?”
这个可能性极大,而且现在一看他们两人,这个可能性又大了几分概率。
“怎么可能?警察同志你不要乱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女儿跟那种人怎么会是一起的,我女儿一定是被何立那种下三滥绑架了,警察同志你们快去救救她。”
看她情绪又激动了,程坤连忙退出来,让他们在办公室里单独静一静待一会。
沈长清的母亲说到何立就三句不离他是绑匪是坏人,而坐在一旁的父亲从他脸上只看出了家门不幸的羞愧难当不想开口。
程坤去到温浩伦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他痛苦的扶着脑袋,垂着头,另一只手扶着桌子,支撑自己不要倒下去。
程坤立马冲进来,问:“怎么了?浩伦发生什么事了?头又痛了?”
温浩伦闭着眼睛,额头冒汗,长舒一口气后说:“我没事!”
程坤不放心:“不行,你要不要去张医生那里一趟,你好像有很久没有去了。”
程坤说的张医生,也就是温浩伦的心理医生,这么多年来温浩伦的病情都是由她负责治疗。
之前温浩伦没有再去看张医生是因为慕清的出现让他忘了那个噩梦,而现在依旧是苏慕清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跟着改变了。
这些天他根本没有合眼的时间,可是他同样不敢闭上眼睛,他害怕自己一闭上眼睛真的会看到张华强在火海中向他扑来。
温浩伦睁开眼睛,混沌的瞳眸过了一会变得清澈透亮,像海水一样透澈干净:“不用,我没事,你那边情况如何?”疲惫清冷的声音隔拒了一切。
程坤汇报刚才的询问,总结道:“沈长清的父母不喜欢何立,认为是何立的出现破坏了他们对女儿的期盼,而且我了解到报案沈长清被何立绑架的人就是他们夫妻,据我分析,沈长清是自愿跟着何立,何立会绑架陈小玲应该也是为了钱,为了沈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