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的组合,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极为普通,倒也没有人来特别注意我们。女侍跌跌撞撞走的极慢,我们在后面走走停停,装作聊天的样子远远留意着她的动向。大约十多分钟后,她在环形走廊上绕了个半圆,推开一扇门走了出去。此时,音乐已经停了下来。
“啧,走的真慢!”施耐庵道。
“血族在吸血时,会向猎物的血液内注入一种类似迷幻剂的化学物质,这种物质会刺激大脑皮层,使得猎物产生幻觉,就像吸了毒品一样的舒服,次数多了甚至会上瘾,而且瘾越深效果也就越明显,这个女人显然已经中毒很深。”魔形女解释道。
“耶?被吸血的人感觉很爽我知道,不过瘾越深效果越明显吗?这个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施耐庵眼前一亮,“是指在相同剂量下吗?”
“是的,相同剂量下。教授曾专门做过试验。”
“这东西经济实惠,简直比海洛因还要好啊!如果进入毒品界一定能拿下不小的市场!”施耐庵眼睛绿油油的。
“好了,走快点!”魔形女低声道,三人一起加快速度。
“啊!不!”
下面又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因为音乐停止了的缘故,这声音显得格外凄厉。我微微偏头向下一看,刚好见到一个领舞的女人挣扎着被从桌子上扯了下去,与刚才不同,这次动手的那个家伙已经狼化。正当我以为他们又要开始新的一轮淫,乱时,却见那个狼人将女人的一只胳膊齐肩撕了下来,然后将一时未死尖叫不已的女人向后抛去,那里还有一群狼人正翘首以待,嗷嗷叫着将女人分尸。一名拖着大尾巴的狐女爬上桌子,踩着血迹开始扭动,音乐再次响起,又一轮狂欢开始了。
“别看了,走吧。”我忍着反胃的冲动拉了把正在两眼发直大吞口水的施耐庵,离开了这个疯狂的地方。
关上门,音乐声立即消失,空荡荡的走廊,女侍的身影在尽头一闪而没,我们都没心思说话,小心翼翼的跟上,同时留意后面还有两侧或关或掩的房门。
“什么人?你在做什么?”魔形女一转过弯立刻皱起眉喝斥道,同时冲了出去。
d!出什么事了?
匆匆赶至,只见那名女侍已经倒在一个房间的门口,额角多了个大伤口,血一直流到地上,与门边墙上的一块血迹对应。女侍倒在房门的正中间,面朝下趴在地上,托盘被扔在一边,头发蘸着血在地上画出一条飞白,两只手向前伸出,像是在求救。她的两条腿在房内而上半身在走廊,如果这时强行关上金属房门刚好可以把她拦腰截成两段,超短的裙子被掀起一直到了腰间,里面没穿内裤,看样子她是撞墙倒在走廊里然后被人抓着两只脚拖到房门口。
魔形女在门边蹲下,将女侍的头侧到一边,伸出两根手指查看她还有没气息。
“不用试,死了。”施耐庵笑道,魔形女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根我没关系!”一把胆小如鼠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偏了偏头,看到嫌疑犯正双手抱头蹲在门边,抖的像个筛子。房间布置的很像学校宿舍,两张架子床四个床位,站在门边,隐隐有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可见里面住的是女性。其中一张床上扔了件短小的紧身皮衣,那正是狐女们的招牌服装。靠外面放着一个大衣柜,柜子旁边吊着一个晾衣架,上面吊着几根细线和布片,我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内衣,虽然布料很少。
“是人类。”施耐庵看着那嫌疑犯道。
人类?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是怎么回事?”魔形女没好气的道,见那人没有反应,便抬起一脚踹了过去,把他踹离门边,然后闪身进去,一手抓着门把手冲我偏了偏头。
我给施耐庵使了个眼色,抓住女侍的一只脚准备继续向房间里拖。施耐庵一脸悲壮的点点头,大步跨过尸体先我一步走向房间深处。
“靠!我的意思是让你把外面的血先擦干净再进来。”我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我才靠!你不早说!”施耐庵不满道,一把扯下两条旁边晾着的狐女内裤,拿在手上愣了一下,觉得那布料实在太少,又伸手把上面所以的内衣全揪了下来,揉成一团还不足一握,只得将就着擦了起来。
魔形女在一边直翻白眼,嫌疑犯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偷偷看我们,长而杂乱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魔形女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吓的一个寒噤,垂眼看向地上的尸体,尸体的一只脚被我提在手上正向屋里拖,下面不免中门大开,嫌疑犯愣了愣,目光发直,一溜鼻血悄无声息的到了嘴边。
“你流鼻血了。”待施耐庵办完事窜进来,魔形女关上门,对嫌疑犯道。
“不不不我没偷看我真的没偷看这是幸运的意外啊不我是说这是意外啊呃我的意思是这跟我无关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丫的语无伦次。
“住口!我不想听废话!”魔形女低声喝道,她指了指尸体,“是你干的?”
“不不是。”他犹豫了一下,一脸试探的问道,“我要说她是自己撞到墙上的你们信不信?”
“你想死吗?”魔形女黑着张脸,从鼻子里哼出来道。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嫌疑犯哭丧着脸道,“这真的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啊,她真的是自己撞墙的跟我没关系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家伙每句话都要绕着说,令我大感头晕。
“我……我出来做俯卧撑的……你……你你看我现在还满头汗呢……”
“……”
魔形女一脸凶相做势要打,嫌疑犯急了,哭诉道:“刚才我们一起出来放风,她走到这里,突然说,撞墙死了算了,如果不死就继续活下去,我以为她是开玩笑,就在一边做俯卧撑,然后她就自己撞墙死了……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你当我们白痴吗?!”魔形女哭笑不得,抓狂道。
施耐庵哈哈大笑,我和魔形女异口同声,“闭嘴!”
施耐庵捂着嘴不出声笑的花枝乱颤,身上那啥也跟着乱颤,我只觉喉头干涩胃里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连忙扭头看向一边,却见那嫌疑看的两眼发直,一直缩着的脑袋不知不觉完全抬了起来。
我们此时才看到他的完整相貌,这家伙大约二十多岁,比我稍大,长的极不养眼,额头窄小,太阳穴深陷,颧骨高耸,皮肤蜡黄。这让我顿时眼前一亮,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记得那时候的课本上也有这么一张脸——j山顶洞人!换句话说,这家伙是个地道的黄种人,而且还是迭加了返祖效果的!
“小弟弟,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施耐庵抛了个媚眼道。
“呃……我和女朋友吃饱了没事干在街上闲逛,碰巧看到了狼人在办事,被顺手抓进来的……”说到这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指着我和魔形女道,“不对,这里是血族的聚居区,为什么你们两个狼人会在这里?”
魔形女面无表情,指着施耐庵道,“我们是她的奸夫。”
施耐庵嫣然一笑,做纯情羞涩状。
我满头大汗。
“哦——”嫌疑犯拖长了声音道,一脸的我早猜到了果然如此。
我皱着眉道,“既然是被狼人抓进来的,而这里又是血族聚居区,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嫌疑犯呆了呆,“我被抓进来快半年了,因为表现好所以隔段时间就能出来放风一次,我是过来看望我的女朋友的……没想到……”他停了停,指着地上的女尸,突然间一脸悲切,“没想到她就这么离我而去了……可能是这里生活压力太大的原因吧……”泪如雨下。
我们三人同时满头黑线,“说实话!”
“你最好不要再骗我们,这个女人是从大厅里过来的,我们是一路看着她过来的!”魔形女寒声道。
“……呃……我承认我是偷偷过来这里的……可你们也是一样啊,不如……我们就互相装做什么都没看见怎么样?”他迟疑着,小心翼翼的,一脸贱笑的讨好道。
“去死!”施耐庵怒道,一记撩阴脚奇狠无比,顿时将那厮踢的在地上蜷成一卷蚘鱼,“从来都是老娘耍弄别人,还从来没有人敢戏耍老娘!”做卷起袖子状,上前还要再打。
我一阵恶寒,这家伙不但身体变成女人形,连心理都成女的了。连忙拦住他,问道,“你说你在这里呆了半年多?那你对这个地下城堡熟不熟悉?”
“我……我明白了,你们不是这里的人,你们是从外面混进来的……”地上的家伙虽然疼的站不起来,脑子却很清醒,听我这么一问,嘿嘿笑道,笑的比哭还难看。
魔形女蹲下身道,“那么,你也不是这里的人吧?据我们所知,只有得到许可的黑暗生物才能在这里生活,而普通人类在这里只是做为食物和奴隶而存在,能够随意走动的只有做为侍者的女人,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嘿嘿嘿嘿……因为我是……异能者!”嫌疑犯突然抬起头,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魔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