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刚出皇宫,就在大门口遇到了萧国公的人,他们带着静王直接去了景王府,萧国公的脸阴沉沉的,安王战战兢兢的立在厅中,小福子等人跪了一地。
萧国公见他进来,紧盯着他,厉声道,“静王,你做的好事!”
静王恍若未见,撩开衣袍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荣表弟可好些了吗?”
萧国公几步上前,攥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你倒是说说看,荣儿怎么还伤到了?”
静王霍然站起身,撞得萧国公一个踉跄,诧异道,“你说什么?怎么会?可伤得厉害?”
萧国公一把将他推回椅子上,“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糊涂?荣儿都说了,之前那女鬼只是划了他一刀,并没有伤他下面。”
静王狠狠一拍桌子,“国公爷是怀疑我了?当时景王的人,安王的人,大觉寺的人都在,众目睽睽下,我如何动手?哼,我倒是记得,殿下小便都失禁了,跑步的时候也弓着腰,我只当他是吓得,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便没言语,谁知道他何时受的伤?后来他醒了,也没告诉我他那里受了伤啊,只是满口骂着'小娘皮',怎么这会回了府了,竟攀诬到我头上来了?这事便是扯到大理寺去,我也不怕!”
安王抖着手,指着静王道,“是你,就是你,你当时二话不说上去就将四皇弟打晕了,抱进了屋。”
萧国公眼瞳缩了缩,狠狠看向静王,“这你又怎么说?”
静王站起身来,目光灼灼扫视厅中的一干人等,“人是我打晕的没错,当时景王受了惊吓,胡言乱语的要往外跑,院外都是香客,敢问谁能拦住他?是你吗?还是你?”
他先是扯了一把安王,又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小福子,“你们这帮子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没有看护好景王便罢了,出了事就知道大呼小叫,屁用都不顶!我抱殿下回屋还错了?从院中到屋里就那么点距离,进屋我就将人放下了,我抱着一个大男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怎么腾得出手来伤他?”
静王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国公爷,还是将殿下叫出来吧!也好当面对对质,我一个做臣子的,向来对他恭顺呵护,言听计从,处处为他着想,怎么反成了恶人?”
萧国公面皮一紧,景王到现在还在说胡话,就是服下了太医给开的止疼的汤药,陷入昏迷之中时,也还是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女人,倒是从未提及静王。
静王目光冷冷盯着安王,沉声道,“说起来安王殿下在大觉寺也审了好半天呢,审出点什么来,就没有告诉给国公爷听?你咋咋呼呼搅扰的大觉寺鸡犬不宁,就没有套出点有用的线索吗?”
萧国公怒气冲冲看向安王,“还有这事?”
安王抖抖索索开了口,“是,是本王审的,那监院大逆不道,口出狂言,本王——本王……”
静王冷笑一声,“安王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高明,就是有些底气不足,你昨天晚上的威风劲都哪里去了?你要封人家的寺,砍人家医僧的头,还要搜人家女客的寮房,景王的名声都给你败坏完了,早知如此,我真不该把景王打晕,毕竟结果都是一样的。”
萧国公气得满面通红,对安王怒目而视,“此话可当真?”
安王早已吓破了胆,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萧国公上前踹了他一脚,“糊涂东西,出了这样的事,还不把尾巴夹紧了,着人好好给景王医治,审什么审?问出些有的没的,脸上好看吗?景王身份尊贵,怎么能落下贪淫好色的污名?”
安王听到医治二字,又高声叫道,“本王是想着给四弟医治来着,静王他,他将医僧给抢了去。”
“是,妻妹荀姑娘病了,患得乃是心疾之症,我不敢耽误景王的医治,把人用软轿抬到青山居门口,大理寺少卿顾大人的夫人秦氏仁义,腿脚不便还一路送行,明慧僧人一早就跟荣表弟诊治完了,是安王拖着人家在那里吵架,怎么?治病我不能耽误,你打嘴仗败坏景王的名声,我还不能耽误了?我到底是在治疗的时候抢的人,还是在吵架的时候抢的人,大觉寺的住持和顾夫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萧国公心中又是狠狠一跳,住持和顾远昭的夫人也在场,他狠狠瞪了安王一眼,平日蛮横一些倒也罢了,这样的情况不是白白落人口实吗?幸好皇上病着,这事要闹到朝堂上,堂堂皇子在佛门清净地行淫乱之事,皇上都下不来台。
这时一个小厮跑过来,轻轻附在萧国公耳边说了几句,萧国公冷冷看着静王,冲小厮道,“先将人带上来!”
随后侍从便将碧桃带了上来,只见她鬓发凌乱,衣衫上血迹点点,显然是已用过刑,静王微怔,这是青鸾的丫鬟?怎么落到了他们手里?
萧国公在主座上坐着,侍从将景王的玉佩呈给他,他厉声问道,“说说看,这玉佩从哪里来的?从实说来,不然仔细你的皮!”
“回大人,这玉佩真的是景王殿下送给婢子的!昨日,贵人们在杏子林歇脚,殿下说看上了婢子,让婢子晚间去——去青山居与他相会!”
碧桃从青鸾所在的院子逃出来,一心想着赴景王的约,怎奈寺中各处都有人守着,青山居附近更是被围的铁桶一般,直到静王一行人走了,她才寻得机会靠近。
谁知刚现身,便被景王的人给抓住了,两个暗卫都是萧国公精心培养的,已着人暗中调查景王遇刺的事,见到她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便抓了她来问话,她被青鸾关着并知道景王遇刺的事情,没问几句她便将玉佩及约定的事抖了出来。
萧国公怒道,“老夫早说这荀六姑娘有问题,先前与华儿退婚的事就透着蹊跷,如今可好,竟挑唆着贴身婢女勾引皇子,如此不检点,静王还说她规矩的很!”
静王面色青白,又气又怒,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反驳,于是向碧桃问道,“这件事情,你家姑娘可知道?她许你去青山居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