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淳定定看住青鸾,“你理解的碰我说的碰不一样,在我眼里,碰就是要让你真正成为我章淳的女人。”
“可是,可是……”
青鸾听到如此露骨的话,连耳根子都红了,眼见章淳又上前一步,与她贴得很近,唬得她连连后退,腿都有些软了,“你别——别再过来了!”
她这幅慌乱无措的样子更让章淳心猿意马,长臂一伸,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热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青鸾脑中一片空白,她发现自己总是无法抵挡他的进犯,就连正常的对话都不能够,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让她无处遁形。
章淳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手肘夹住她的腰身,眼中满是深情,“鸾儿,你的身你的心,我都要,迟早我都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青鸾的眼睛有些迷蒙,嫣红的嘴唇无力地翕动,“你不要——不要对我用情太深,我怕——我怕我会负了你。”
章淳厉声道,“你敢?”
青鸾长长的眼睫毛下投下一层暗影,两行清泪无声流了下来,与其说她怕负了章淳,不如说她怕负了南境王,面对他的步步紧逼,她越来越无力。
章淳伸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温声道,“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上了?我以后不这么凶了还不行么?”
青鸾伸手推开他,急急跑了开去,章淳勾唇一笑,他的鸾儿也会考虑他的感受了呢,心软成这个样子,如果他还不能将她收拢过来,以后也就不用活了。
再次回到前殿中,章淳显得意气风发,仿佛一只偷了腥的猫,一脸餍足的表情,顾安庭心中一沉,他自是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副表情,他们已经两情相悦了吗?他心中酸涩难当,面上却丝毫不露。
静王是瞧出来了,这个控制与极强的人,定是以为有人看上了他的媳妇儿,在这儿宣誓主权呢!这招儿看起来似乎有些幼稚了,但不可否认出奇的好用,就连他都觉得有必要与青鸾适当的保持距离。
顾安庭陪着太子和静王聊了些正事,无心用午饭,告辞后出来,坐上马车往岱云山赶,仵作那边多少应该也验出点什么来了。
马车一摇一晃间,顾安庭头脑一沉,眼前出现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已经是气息奄奄,顾安庭心中略惊,这样也能进入梦境,青鸾对于人精神力的控制,似乎更强了,而对于他,用起这一招来更加名目张胆了。
小姑娘除了并不甚清楚的面庞,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她旁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有些猥琐和阴狠,“这小丫头身段和相貌都还不错,就是身子骨太弱了些,老子几鞭子下去,就跟个死鱼一般,连哼都哼不出来了,赶明儿给找个皮糙肉厚的,好让老子多玩几天。”
另一个阴沉沉的声音道,“瘦马之所以称之为瘦马,就是因为她们是贫苦人家出身,身体瘦弱,我可是按你的要求给你送的人,钱公子不知道,这调教出一匹瘦马,那可是要花不少功夫的,照你这种类似于牛嚼牡丹的玩法,我可供不起。”
“行了,杜爷,你少糊弄我,本公子可是玩过不少女人,你给我的这些个女人是什么货色,你我都清楚,我也不祸害你调教出来的上等货,你也别跟我来虚的,给我再弄两个来,你托我给你办的事儿,我一准儿给办得妥妥贴贴的。”
“瘦马”是近些年才兴起来的,一些黑心的商人把贫苦人家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从中牟取暴利。顾安庭暗暗叫苦,敢经营“瘦马”的都是有些背景的地痞流氓,他们这些人只要有利可图,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打杀不尽,收拾了一个,自是有更为大胆为了牟利而迎头顶上。
画面一转,这一次出现的是一个高瘦的女人,连脸都看不清,她的站姿张扬放荡,显出凌厉泼辣的气质。
“今天老娘不舒服,谁也不伺候,逼急了,老娘就往这翠明湖湖心一跳,从此一拍两散!”
一个尖利的女声道,“菊娘,你还当自己是头牌呢?你呀,是赶上了好时候,如今飘香院里,就是再年轻漂亮的姑娘也不过是过眼的云烟,被有钱人买去做妾,伏低做小的,还不如咱们自在,有些个熟客你就好好哄着吧,别再被新来的那些小浪蹄子抢了去!”
菊娘道,“是啊!杜爷的手段多高明,生生坏了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就连官宦家的夫人小姐都能掳来当婊子,宫里的娘娘都能揣掇着勾联大臣,倒教我们这些正经卖肉的没了活路,只能伺候些出苦力的粗汉,临到老了,想要找个赎身的恩客,也不能够了,真是丧尽天良……”
啪的一声脆响,不知是什么东西打在了菊娘的脸上,顿时鲜血淋淋,杜爷的声音传来,“臭婊子!这样的老货,你们飘香院还要拿来当菩萨供着吗?敢威胁我?威胁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哼,就算生了出来,老子也能把他塞回去。”
杜爷似是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下颌抬了起来,女子冲着他的脸吐出一口血水,“畜牲!你如此作践女人,倒像是你不是从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杜爷劈手就是一记耳光,“贱骨头,看我不缝上你这张臭嘴!”
画面又一转,这一次出现的是一个皮肤微黑的小姑娘,一副庄户人家的打扮,腰间还背着一把镰刀,顾安庭看着这把镰刀有些眼熟,这才想起那是在民居之中,见到过这把镰刀。
小姑娘正在地窖之中,身边木板上摆着一具残破不堪的尸骸,她用镰刀轻轻勾住尸体的头,一下便割了下来,动作麻利地塞入一个土坛子中,黑暗中乌压压地飞起几只巨型蝙蝠,露出尖利的牙,冲着尸身蜂拥而上,顾安庭心中一阵作呕,青鸾实在画得太潦草了,给了他无限的想象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