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闷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刚刚点燃,一想到苏古拉小朋友,便悻悻的灭掉。
“叮铃铃……”口袋里的铃声忽然响起,他掏出电话一看,居然是沈家老夫人打过来的,沈祁风的眉头微微的皱起,不知为何,烦闷焦躁的心中隐约多了一丝不安,他恹恹的按了接听键。
“祁风,你快回来吧。”电话那头传来沈家老夫人凄凉的哭腔声。
沈祁风的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番,他的声音有些艰涩,抿了抿唇,“奶奶,你别伤心,究竟怎么了?”
安思怡一把夺过电话,冲着沈祁风就是凄厉的大声喊叫,“你爷爷他病危,活不了几日了,你快回来。”
沈祁风一听是安思怡的声音,声音顿时变的冷然,“夫人,不是你又搞什么名堂吧?”
他已经三年不曾归过沈家,他恨那个地方,他一直坚信,如果不牵涉到冥岛,如果自己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他和苏慕然或许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的坎坷。不论什家有什么事情,他从来从来充耳不闻,安思怡也曾经利用过各样各样的方式让他回归沈家,这一次,心底的不安有些浓重,毕竟第一句话是一直疼爱自己的奶奶说的。
“你这个不孝子,这种时候我还会骗你吗?”安思怡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妈?你怎么了?”忽然电话被仓惶的扔掉,声音隐约从电话那边传来安思怡慌张的声音,沈祁风眉头深皱,沉思了一会,迅速起身向厨房走去。
他声音带着许些疲倦,“然然,沈家出了事,我得会z国一趟。”他走向前忽然从后面抱着苏慕然的身子,似乎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他轻轻的轻吻着他的头发,然后磕在她的头上。
“嗯,注意安全。”苏慕然淡淡的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其他多的言语。
沈祁风迅速离开,倒是让屋子里面的小柚子和岩谷两两对望,不知道这沈祁风究竟怎么回事。说走就走,要说是被他们气的也是绝不可能,那个男人下了的决定很难让人改变。
门“砰”的一声被关了上去,屋里面的人似乎祥和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苏古拉小朋友斗地主似乎手气十分好运,每一局都赢得相当的漂亮,以致于沈祁风的离开也没有带起多大的波澜。
······
一片飘然的雪白病房里,沈老爷子显然没有了以往的当家霸气,他浑身无力的躺在病床上,眼睛微微的睁开,俨然是一个垂暮临死前的老人,沈家的人除了沈祁风之外,全部都半跪在他的床边。
“祁……祁风怎么……怎么还没来?”沈老爷子嘴唇微微蠕动,似乎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老头子,你别说话,很快……祁风很快就回来啦。”沈老夫人的眼睛通红的,话说起来也十分的梗咽,她紧紧的握着自己老伴儿的手,这一刻只期盼自己的孙子早日回来。
“为……为了沈……家,我做了……太多了错事,我……对不起慕辰,更对不起……祁风。人之将死,才看得通透。”这一刻沈老爷子猝然泪下。为曾经伤害了那么多人忏悔。
病房的门在一瞬间被无情的推开,沈祁风一身黝黑的西装革履十分整洁,一圈青黑的胡渣此刻看起来成熟中带着一丝颓废。
“爷爷……你现在才明白这些是不是太晚了?”沈祁风面无表情的盯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沈老爷子,这一刻,他的心里没有了恨,对这个老人多了一丝怜悯,只是,心中却不能不怨。
“祁风……是你,你……回来了。”沈老爷子激动的想要坐起来。
“爸……你好好躺着,别乱动,是祁风回来了。”安思怡替沈老爷子捏好被子,高兴地有些嗔怪的说。
“终于……终于,回来了。祁风,爷爷对不起你,当初,爷爷为了沈家把你送去了冥岛,与司仪做了交易,周家,沈家,穆家,各送出一个孩子以保全家族的兴旺,事到如今,我觊觎了一辈子的权利财富,不过只是虚名,冥岛始终是我门惹不起的地方。”
沈老爷子似乎起色变得红润,说起话来也十分顺畅。
“爷爷……你可知道,冥岛那非人过的日子,你没有亲自去过冥岛,看不见遍地的尸体,看不见怔怔的白骨,也不知道我们是冥岛培养出来,寻找十二颗宝石的工具,自己的人生一生被人掌控,你以为我是怕你,所以才愿意娶得顾晓楠,你以为我在伤害了一次然然之后还会在愿意伤害第二次吗?全是你们逼的,顾晓楠根本就是司仪派出来的监视我的对象,如果不是司徒云那一场好戏,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在那样的情形下摆脱。不过司徒云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利用了然然对我的复仇之心,夺走了我的开发案子。”沈祁风十分冷然的说着,全然不顾旁边的人争夺铜铃一般的大眼,听着他们祖孙两人道出不的见光的秘密。
沈祁风顿了顿,继续说,“当初你把我送去冥岛的时候,就是以为我是你女儿在外胡作非为留下来的孽种,所以,你毫不犹豫了用我去换了沈家的财富与地位,我回来,继承蒂诺是因为冥岛下给你的指令,你没有办法无法不遵循,你也根本想不到,我的父亲竟然是英国百年的贵族。其实,爷爷……你怕我,不是吗?要不然,在我三年前毫不犹豫的离开,你让安夫人一次一次的想方设法让我回来。”
“安夫人……”安思怡喃喃的念着,神情有些恍惚,“祁风,我是你母亲呀。”她悲痛的哭出了声音。
“母亲?你何尝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沈祁风眸光犀利,盯着安思怡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