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杰森有在日记里提到自己得到了一块黑石,而这块黑石就来自于那个叫做高山之上的地方。
思绪电转间,维纳森有了新的想法,他没有管高山语言是不是自己的发明,这些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想要搞清楚这位来自高山的少年,到底在祈求什么。
“哥罗特,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现在就理解高山语?”
“主人,您作为禁忌之上的永恒主宰,无论做什么,旧日王庭都将以最大限度回应您。”
最大限度地回应我?意思是我可以借助旧日王庭的力量,把高山语转化为自己能够听懂的根特语?
维纳森有所明悟地点了点头,没有想到旧日王庭还可以这样用,或许我可以直接把它转化为地球语?
思绪片刻,维纳森突然打了一个冷战,立即停止了这方面的想法。
算了算了,还是不转化地球语言了,这个世界有太多可以引动超自然力量的语言,万一地球语也是其中之一,而我在某些情况下说了出来,引起了未知存在的注视,甚至是降临,这将是毁灭性的麻烦。
呼......话说回来,后面还是得掌握一下多国语言才行,上辈子遇到外国人不能交流的尴尬,在这辈子,一定不能出现,否则很有可能直面的将是死亡!
收起思绪,维纳森旋即释放出灵性触摸到画面,圆桌正中央的篝火堆猛地跳动了一下,之前絮絮叨叨的陌生语言旋即变得熟悉,变得易于理解。
“伟大的神灵啊,请您赐予我拥有斩杀盖侬,拯救缥缈之城的力量吧。”
“伟大的神灵啊,我愿意将我的生命奉献给您,用我的血肉取悦您,祈求您降下力量。”
血肉……取悦……这两个词根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等等,为什么取悦我需要用到血肉?
维纳森皱起眉头,虽然在旧日王庭之上有扮演隐秘存在,但是自己可从来没有想过让人用血肉取悦自己,这和邪神没有什么两样。
他听了又听,画面中少年祈祷的声音越来越大,动作神情也越来越夸张,甚至和旁边戴兜帽手握坚硬藤蔓手杖的老头争吵了起来。
“林克,开始祭祀!”
“......领主阁下,缥缈之城还需要您......”
画面中名叫林克的黑发少年连续摇头后退,试图不让戴兜帽的老头接近。
缥缈之城?
高山之上的城邦叫缥缈之城?
维纳森旋即虚点篝火,让画面静止,他开口问道:
“哥罗特,你知道缥缈之城吗?”
“并没有,伟大的主人,我曾经只听您提起过高山之上有一个缥缈国。”
缥缈国?缥缈城?
应该是这样,在漫长历史里长河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那就像我上辈子读上下历史五千年时的感觉一样,王朝更迭生生不息,只是城池还算不上国度才对。
维纳森重新将手指交叉抵于下巴处,思考片刻后,他的脑海中豁然有了另外一个明悟。
还有一个可能,缥缈城就是缥缈国,只不过高山之上发生了某种状况,导致一个国家成为了一座城……
倘若真如我猜测那般,这种状况根本就不是我能应付的,哪怕是触摸超凡的神职者,也得必须到一定位格才行。
到了这一步,力量储备不够的维纳森只好暂停思索,将灵性收回,让火焰中的画面消失,不再注视和倾听。
贸然拉他候梦太危险了,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老头,灵性直觉告诉我很不一般,很有可能是高位格者。
当然,这不是最致命的,真正的麻烦是我对高山之上并不熟悉,谁知道他本身有没有问题,还是等晚上看完杰森日记本上的内容后,再考虑要不要拉他候梦。
呼……维纳森吐了口气,在恢宏巍峨的旧日王庭里向后一靠。
“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未等深潜之渊哥罗特谦卑的恭送,他眼眸一闭,关闭耶之门,用精神力和灵性包裹住自身,迅速下坠......
…………
“上完”盥洗室,维纳森开门出来,此时艾琳、密斯还有格罗佩斯都不在客厅,整间房屋空空荡荡。
他们人呢?我记得刚才还在。
“他们离开了!”
“谁,谁在说话?”
突兀的声音传入维纳森耳畔,他猛地回头,几乎是下意识间从呢子大衣口袋内侧掏出左轮手枪,同时释放出灵性和精神力,把枪口对准声音来源处。
“你是第一个用枪口对准我的人。”
木桌上,一只体型圆滚、全身覆盖褐色斑点羽毛,头戴黑色小礼帽的圆球正在盯着维纳森看,它竖起了那双由翘羽组成的耳朵,瞪起一对绿灯似的眼睛,在喙的中间还叼着一封信帖。
“猫...猫头鹰?”
维纳森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仔细地揉了揉眼睛,重新审视了一遍。
什么嘛,居然真是一头戴礼帽的猫头鹰,刚才真的吓我一跳。
维纳森脸红的自嘲道,打心底承认刚才的行为有些过激了,拔枪对准猫头鹰,这完全不像一个绅士,倒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窃贼。
可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猫头鹰应该不会学舌才对?
维纳森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刚才放下的左轮手枪,又重新对准了回去。
“凡德洛先生!”
这头灰毛斑点猫头鹰放下喙中信帖,抬起圆滚滚的小脑袋,吧嗒吧嗒了几下嘴巴后,开口问道。
“擅自喊猫头鹰是不礼貌的行为。”
活见鬼了,不仅会说话,还知道我的名字,这只猫头鹰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超凡物种吧?
维纳森一边思索一边释放精神力,试图控制某样物体,就像昨晚上面对绷带怪物一般,制造带有迷惑性的力量,然后伺机逃离现场,报告约瑟夫警官。
莱茵河畔的希普利警察局,之前说的地方,应该有他们的人,正好距离也不算远。
“凡德洛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一个信使!”
这头身体圆滚的猫头鹰歪着头,用喙轻啄了两下桌子上的信帖,然后抬起头,状似叹气般地注视着维纳森,颇有一种正在看傻子的感觉。
呃...信使?
很快他清醒过来,诧异问道:
“你说你是信使?”
“啊对,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塞米尔,是一个只会送信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