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剑宗正在凌空飞遁,路过一朵白云时,突然停下来,望着身前的白云,两眼满是忌惮之色。
只见白云不断抖动,随后一把大剑从中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拍在赫连剑宗的身上。
赫连剑宗被拍落在地,轰隆一声闷响,像是一颗殒石砸在地面上。
尘埃落定,只见地面上出现一个大坑,赫连剑宗躺在坑底,一动不动。
“我也姓庄。”一个轻轻的声音钻到赫连剑宗耳中,赫连剑宗抬头一看,已没了白云的踪影。
……
三月之后,庄舟穿着麻衣草鞋,坐在一辆残破的牛车上,看着牛车上被草绳串起来的大鲤鱼,努力地张嘴呼吸。
这一切当然只是徒劳,这些鲤鱼很快就会成为人类口中的美食,庄舟感觉,现在他就像这些鲤鱼一样。
三月之前,他被一个老渔夫捡回家,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终于可以勉强下地行走。
又修养了一个月,这才恢复了一丝真气,然后他偷偷把戒指内的灵石取出,忍着巨痛,咬牙切齿打坐修炼,这才有了点力气出来打渔。
他已经白吃白喝三个月了。
丹田两颗金丹已经消失,体内经脉尽断,每恢复一丝真气,每接上一寸经脉,他都感觉痛彻心扉。
以他现在的恢复速度,两年之内,也不能恢复体内的两颗金丹。
也不知道鹿……,庄舟摇头苦笑,都成这鬼样了,竟然还想着三月之后的比试?!
……
庄舟醒来之后,谎称失忆,也跟着老渔夫的姓,取名周庄。老渔夫虽然有个不务正业的儿子,但一对孙子孙女却都极为乖巧听话。
这一家人,包括之前的庄舟,全靠老渔夫打渔养活。
“庄大哥,你为什么能把大鲤鱼引过来?教教小茹好不好?”周茹虽然只有八岁,但时常帮爷爷打渔卖鱼,力气却也不小,摇了摇庄舟的手臂,痛得他呲牙咧嘴。
“庄大哥,我也要学!”六岁的周虎,就要伸手抓庄舟的另一条手臂。
“这有何难?等下一次我引鱼的时候,你们仔细观察,肯定也能学会。”庄舟连忙把手臂藏到背后,随口敷衍道。
你们若是有中品灵石,自然也可以吸引鱼群!庄舟心中一乐,之前他为了吸引鱼群,把一块中品灵石捏碎,撒到河中。
一块中品灵石,相当于一百块低品灵石,一万两黄金,一百万两白银,可以为老渔夫建一片,用白银砌成的宅院了。
还有谁能有他这么败家?
老渔夫牵着黄牛走在最前面,看着牛车中的五条大鲤鱼,开怀不已。
这最少也能卖一百文钱!
老渔夫把五条大鲤鱼拉到集市,讨价还价半天,却只卖了八十文钱,又拉着牛车,在夕阳的余辉下,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
周茹和周虎已经乏了,庄舟把他们抱到牛车上,自己跟着牛车,踱步在乡间的小路上。
“小庄,这些钱我给你攒着,等攒够五千文,给你说个媳妇。”老渔夫回头对着庄舟笑了笑,夕阳照在他的皱纹上,一脸的沧桑之色。
“五千文?怎么这么多?”庄舟心中一惊,说个媳妇竟然要五两银子,怎么可能?
这些钱,可以供老渔夫一家十年生活所需。
“咱们打渔的,满身鱼腥气,谁愿意跟咱们过日子?五千文能说个媳妇,已经不错了。”老渔夫长叹一声。
“周伯,我也不是天天都能引来鱼的,而且五千文要攒多久?我看还是算了,我还年轻。”庄舟笑着拒绝。
周茹周虎已经在牛车内睡着了,夕阳终于消失不见,漫天星星闪闪发光,照亮了四人一牛回家的道路。
村民为了省钱,晚上很少点灯,星空小的小渔村,像是融入了黑夜之中,和黑夜不分彼此。
周伯一行人终于到家了。
四人也不点灯,头顶着星光坐在小院中吃饭,周旺夫妇已经上床睡觉,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那个……小庄,你在我们家已经白吃白喝三个月了,你吃饭,用的药,住的屋子,睡的床,都是要算钱的,利息我也给你算着呢,已经有两百文了,等你伤好了,一定要好好干活,把这些钱还回来。”
周旺的媳妇在床上喋喋不休,庄舟甚至怀疑她在说梦话。
“两百文?我记住了,周嫂你快点睡吧。”庄舟坐在星空下说了一句,又把碗放下。
他的伤虽然只恢复一点,但也可以辟谷了,只要用灵石修炼即可。
“臭婆娘,不能明天再说?大晚上的瞎叨叨什么?”周旺翻了一下身,一巴掌拍在周嫂的屁股上。
这一声脆响,在静谧的黑暗中,远远传了出去。
“小庄,你不要听她的,一些吃食,才值几个钱?”周伯拍拍庄舟的肩膀,也去睡觉了。
周茹把几个碗筷泡在水里,等天亮再刷,拉着周虎也去睡觉了。
庄舟回到厨屋,坐在干柴之上,取出灵石修炼。
……
一月之后,庄舟躺在山坡上,悠哉的望着天上朵朵白云,黄牛在不远处吃着草。
此时他体内的灵气,终于恢复到炼气一层时的水平。
庄舟把嘴里的狗尾巴草拿在手上,屈指一弹,远处草丛中的一只灰兔,突然倒在地上,四肢胡乱抖动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这只兔子够六口人大吃一顿了。”庄舟提起兔子,一脸喜色,“要是能找到一窝小兔子,送给两个小家伙养着,他们肯定开心极了。”
“庄大哥,不好了,爷爷在集市上被人打伤了!”庄舟正在找小兔子,周虎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喊叫。
什么?庄舟大惊,扔下兔子,抱着周虎,坐上黄牛,直奔集市而去。
……
集市上,周伯坐在污水中,紧紧抱着周茹,正被十几个青皮闲汉围着,不时有人上前踢上一脚。
集市上的其他人,只敢远远看着,连议论都不敢。
“老不死的!快交出你捕鱼的方法!”领头的锦衣青年,一脸狰狞。
“我说了,只是运气好,要不然这么多年,我早攒够钱,搬到城里去住了。”
周伯坐在地上,两手作揖,苦苦哀求。
锦衣青年已经失去耐心,抽出一把大砍刀,恶狠狠地向周伯的左腿砍去。
有人不忍,已经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块石头远远飞来,将大刀打飞,又砸在了锦衣青年的胸口上。
随后庄舟快速上前,把周伯扶起来,心中杀意沸腾,若是再晚一步,就要有不忍言之事了。
“痛死我了,给我狠狠地打!”锦衣青年躺在地上,一手抚胸,一手指着庄舟几人。
庄舟把大砍刀拿在手中,温言道:“周伯,遮住小茹小虎的眼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