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凌冽!扑面而来!
带着无边的杀意与愤怒!
生死关头,抱住花绿芜的单手甚至没有时间抽出剑!可独孤栖白却当真沉得住气,侧头一闪,刀风划破白皙的脸颊,空中飞出一串鲜红的血珠。与此同时,断臂击出,直达罗钰的心脏处!
此时罗钰的长刀顺着独孤栖白头颅躲避的方向急速划过,独孤栖白本来想攻击他的必救之处,好叫他回刀自救。不想罗钰反应速度极快,竟立即伸出左足疾踢断臂,同时刀势不断斩向头颅!
花绿芜咳嗽不停,有心阻止,无力开口!
海蓝色的眼眸闪过流光,栖白霎时左手握剑撑地,扭身一转,身体凌空,接着双腿连环踢出,一脚踢开罗钰握刀的手腕,一脚对上罗钰踢过来的左足!
“砰砰砰!!”两道人影炮弹一般飞出去。独孤栖白直接撞上了院落的墙壁,墙体喀拉拉响动,震落他一身尘土,他一手捂住嘴,几乎呕出血来。
罗钰也不比他强多少,被两足相踢的冲击力冲出十余丈,双足用力踏破青石地板,才堪堪止住后退之势!雪白的脸上也涌上一丝潮红,丹田气血翻涌!
花绿芜手撑着地面,好容易止住咳嗽,摇摇晃晃正想站起来,却看见面前的罗钰正朝这里疾速赶来!
“喂!你们干嘛呀?你们别打了……”
话还没说完,已经离她一步之遥的罗钰忽然脸色大变!
花绿芜只觉得一只衣袖柔软至极地搭上她的肩头,轻柔的藏青色布料好像没有任何重量,却带有一股浑厚温和的力量,竟将她柔柔地推到一边!
接着,刀剑相击!刺拉拉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火花四溅!
等花绿芜回过神来,那两人早就再度打成一团!
刀光剑影中,也分不清谁是谁,刀剑相击快如爆豆,高手相争,每一招都危机四伏,险象环生!
四周的树木受到波及,残叶断枝四处飞舞,连远处的池塘都涟漪不断水花四溅!
花绿芜看的干着急,这两个明显是动真格的,以她的身手根本就插不进去。
可她不能眼看着不管。尤其是时间越久,两人的火气越大,攻势也越加凌厉,眼看再不阻止恐怕就要出人命了。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拼命的双方一个是心爱的丈夫,一个是救命恩人!
怎么办怎么办?!
她心脏都揪了起来,肺腑紧缩地难受!
她试图喊他们停手,可没想到这时候的叫喊却起了反作用,两人打得更凶了!
说到这里独孤栖白的进步实在可怖,上一次交手他还远不是罗钰的对手,这一次却已经旗鼓相当,不落下风,尤其如此,两人的对战就更增凶险!
XXX!!没法子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了,花绿芜心急之下干脆闭着眼睛就冲进去了!
“你!!”
“花绿芜!!”
一刹那烟消云散!
急如骤雨的攻击乍然停歇,猛然收住劲势的两人脸色都极不好看。
随罗钰而来的数十好手已经控制住房屋与院落内的婢仆,长箭搭弓包围了独孤栖白。而院落的围墙上,闻讯赶来独孤栖白的手下则用弩箭对准远处的罗钰!
所有人的心都绷得紧紧地。手指牢牢扣在弓弦机关上,不敢有丝毫动摇。
花绿芜的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虽然两人眼疾手快,刀剑没有切实落在她的身上,凌冽地刀风剑气却刮得她衣衫猎猎作响,破了好几个裂口不说,头发都被削掉一缕!
那浑身透骨的寒气,竟叫她一时恍惚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直到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臂膀,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那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味才叫她喘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活的。
她立即紧紧攀住罗钰的手臂,急切地说:“是独孤栖白救了我,他不是凶手,好端端的你跟他打什么?”
罗钰牙根一咬,一手又更用力搂住她:“藏匿皇后,隐瞒不报,你还替他说话?!”
“那是有原因的!但……但这原因很复杂很不好说,咱们去里面坐,我一五一十告诉你好不好?”罗钰的愤怒担心溢于言表,花绿芜的语气软了起来。
“花绿芜,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皇上对我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没有本事找到你,倒怪罪我抢先一步救了你呢!”抱着剑的独孤栖白神情讥诮。
“真是武功高了,越来越会找死了。独孤栖白,凭你也敢叫皇后的名字!”罗钰勃然大怒。
独孤栖白冷笑一声,傲慢地看着他。
花绿芜当机立断紧抱着罗钰的胳膊,不叫他提刀上前:“求你们俩都少说一句吧!进屋再说,进屋再说!”
“进什么屋?进谁的屋?!你私自出宫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立即回宫!”罗钰很少这么火大,声音冷得快赶上冰碴子了!
“至于你,独孤栖白,等你进了天牢,朕会听你好好说的!”
花绿芜本来就为父亲要杀她的事情伤心,又因为两人针锋相对的态度发急,忽然一下子委屈地不得了,从罗钰的怀抱中挣脱往外走:“我师父还在这里,我还要陪着他,不听解释你自己走好了!人家好心救了我一命,你却不分青红皂白一定要杀他,还要叫他坐大牢!反正我也没法子,大不了他死了我给他偿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