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幼安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她耳朵出错了。
这么快就同意了?
她还没出其不意呢。
不过看着阮母向她走过来,虽然疑惑,但立刻从茫然中回过神来。
端坐着,扭了扭手腕。
不得不说,阮母这头黑发护理的非常好,不仅多,发质还好。
手指轻轻捏上其中一根。
惊!
居然丝毫未动。
阮母被揪得一痛,顿时龇牙咧嘴起来,听到女儿畏惧的声音:“妈,有没有扯痛?”
她顿时换了副面孔,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有这副温柔的声音:“不痛,你接着来。”
阮幼安听着她声音,既然母亲都说不痛了,那应该就是不痛吧。
瞄准它旁边一根,与之前那根并在一起。
眼睛一眯,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有劲,还是你们有劲。
皱着鼻子,狠狠往外一拔,心底升出不好的预感。
那头发像条会游泳的鱼,呲溜一下从她手中滑走。
哦吼,没啦。
这次她准确听见阮母不爽的“呲”了声。
赶在她说话前开口:“妈,你头大太结实了,我去拿剪刀帮你剪下来吧。”
阮母扭头,怪异的看她一眼。
说她有白头发,说久了不会还真以为她有白头发吧。
对上她那双渴望的眼神。
闭了闭眼。
罢了,自家孩子。
惫懒的挥了挥手:“去吧,小心地滑。”
阮幼安没想明白她怎么那么好说话了,不过能达成目的,她也不想想那么多。
激动的拿起剪刀:“妈妈,我来啦!”
阮母瞅她一眼,将头扭回去,有种早死早超生的既视感。
挥掉脑海中这种不恰当的比喻,忍不住催她:“快点,我待会儿还有事。”
阮幼安点点头,在这么顺利的推动下,不雀跃都不行。
她觉得自己酒还没醒,拿着剪刀在阮母头上比划,突然有些重影。
“妈,我要剪了吗?”
阮母看她磨蹭那么久,直接不耐烦:“阮幼安!你摸耗子呢,还需要潜伏一段时间?”
可以阮幼安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剪刀尖儿比准那两根黑发。
头发唰唰唰往下掉。
瞳孔猛地睁大,惊恐的咽了下口水。
生活中,总有那么几件事能让你快速清醒起来。
害怕的把剪刀往自己身后一藏,想起阮母对她这一头乌黑秀丽的短发的重视程度,惊悚的抖了抖身子,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刑事案件。
阮母听见“唰唰唰”的声音,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声音她只在理发店里听过,也是在理发师拿起剪刀问她要剪几分长的时候。
愣了下,见阮幼安半天没反应,侧过身来:“剪好了?”
“剪…剪好了。”
母亲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很是慈祥:“剪好了就行,待会儿我要去去开会,你要是饿了就去厨房,给你温着有吃的。”
阮幼安脸上似哭非哭,要是换作平时,阮母这副温柔的模样,她指不定得有多高兴。
可现在,看着她的脸,就会想到她背后那截如狗啃过般的断发。
参差不齐,简直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