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俢听到这话,顿住手上的笔,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日记本,里面第一页就是两个小朋友的合照。
他面对着镜头,笑得甜滋滋的,露出两颗缺失的门牙,旁边那个小朋友扎着两个小辫儿,高兴的比了个耶。
眉眼不自主向下弯了弯,手指轻抚上去,有些愣神。
她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现在长大了,连他都不记得了。
还问他是不是言医生,想起这个就有些生闷气,把日记本合上,锁进箱子里。
手上的笔继续写着,突然想到她这次是来的目的,不禁愣了下。
她是怀疑,她与阮母是否存在血缘关系。
指腹在钢笔上摩挲着,要是以前他可能会笑她,可是这次……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血缘关系鉴定表,当时是他做DNA鉴定,误把她的和另一个小姑娘的放在了一起,所以就出来了这张结果。
上面写着,她与苏棉棉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基因相似度。
他眉头微皱,这倒是奇怪了,医学上说,只有同卵双生的亲兄妹,才可能有99%的基因相似度。
很明显,她与苏棉棉既不是双生,也不是同一个母亲,按理说是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相似度。
当时他还以为是机器出错了,又取了一根头发去检测,没想到还是同样的结果。
笔在手上转了两转,要是直接告诉她,她可能会接受不了吧,而且阮叔叔也不是个私生活混乱的人,总觉得这件事还有隐情。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确定苏棉棉与阮叔叔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要是没有还好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要是有,那这几年来阮家在外人眼中所保持的和谐状态,会一朝破灭。
垂了下眸,打算哪天请阮叔叔吃顿饭。
阮幼安走到楼下,想起刚才打来的那通电话,点了个回拨:“喂,妈。”
那边似乎嘈杂得很,不知在哪儿。
阮母走到一旁,捂住收音筒,终于清净了些:“怎么不回家,今天你棉棉妹妹要走,就你没回来。”
阮幼安听到她这么一说,心头微涩。
她昨天差点被苏棉棉害死,没一个人来问她现在怎么样,现在打电话过来,无一不是关于苏棉棉。
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凄凉,如果苏棉棉是她女儿,那现在恐怕没她什么事儿了吧。
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眼中却没什么表情:“知道了,我现在回来。”
那边似乎还说了什么,她听不清,然后突然被挂断,几秒钟后发来一条消息:开会。
她坐在车上,想着到时候回去要用什么态度对苏棉棉,是直接问,你为什么要派人来绑架我,还是应该直接把她列入黑名单。
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她之前与自己出去玩时的画面,单纯的,善良的,友好的。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算计与阴险。
头疼的望向窗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都这时候了,还觉得她是个好人,一直为她开脱。
把头靠在窗户上,看着周边的场景不停移动,随意张了张手。
终究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