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幼安哭得伤心,终于回过神来,拉着他的手,撸起袖子,像只充了气的企鹅:“走,这周不去干死他,我就不信阮!”
顾辞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么粗鄙的话,有些好笑,但也没停下来,任由她牵着自己往前走:“你跟谁学的,这种话下次不能说了。”
还干死,她这小身板,怕还没到人家跟前,就倒下了。
阮幼安悲愤的“嗯”了声,在心里把李山杀了个百来遍,突然又想起严峻,他能力强,想想办法将李山提前送进监狱,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想着,就将他喊过来。
他此时正在图书馆里查资料,见阮幼安打电话给他,借了几本书才离开。
走到约定地点,看她旁边坐了个不认识的人,惊异道:“阮小姐,这位是?”
“李山是他继父。”
严峻愣了下,拉开椅子坐下来,不知道阮幼安把这人带来干什么。
“你看这个。”
她把顾辞的衣袖捞起来,露出大片淤痕,饶是严峻这种见过尸体的人,都觉得恐怖。
想起阮幼安说李山是他继父,当即正色道:“先把照片拍下来,待会儿你们去医院验伤。”
“若是发现李山有虐待儿童倾向,将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若是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阮幼安转眼看向严峻:“那有了这个证据,就可以先把他送进去了。”
严峻明白她的意思,按顾辞这伤,最轻都要关他几天,而在这几天里,李山之前所犯的那些罪也会被定案。
抬眸望了她一眼,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旁边那人,恐怕是因为旁边这人,才让他把进程提前了吧。
不得不感叹爱情的伟大,朝他们点点头,拿着公文包出去。
了结一件事,阮幼安靠在椅子上舒口气,还不忘安抚顾辞:“气死我了,李山那混蛋,现在进去都是便宜他了!”
看他又不说话,还以为把李山送进去他不开心。
毕竟是他继父,也在一起住了几年,多少都有些感情,撇了撇嘴:“我可告诉你啊,你现在生气也没用,我是当着你面做的,一旦成交拒不反悔!”
话还没说完,她就眼前一晃,整个人到了顾辞怀里。
他死死把她按在怀里,阮幼安反应不及,卡在他胸膛处,差点出不了气:“顾辞,顾辞,我要没气了!”
那人不管她,似乎听不见她的声音,阮幼安揪着他衣服,艰难从他身体里钻出一个脑袋来,搁在他肩膀上。
顾辞还没放开她,还有种越抱越紧的感觉,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有什么冰凉的液体落入后背。
她终于感到些许不对,顾辞好像是,哭了?
轻轻抚着他后背,问他:“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顾辞手上的力道逐渐放松,盘旋在他整个人身上的低沉气压也逐渐消失,却仍然维持着这个姿势。
闭眼蹭了蹭她头发,声音低沉道:“谢谢你,阮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