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床两边,缺了个能挂点滴的架子。
“这些平时都是我助理在做的,不过现在她不在,只有麻烦你了。”
顾辞没什么怨言,浅声问道:“在哪儿?”
女医生一顿,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哟,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来,你把这串钥匙拿好,去库房领根杆儿来,要是找不到,就让值班的叔叔带你去。”
看他站着不动,以为他是担心阮幼安,爽快道:“别看了,这女孩儿是得了风寒。”
“要是实在不放心,你不是还叫了医院那边的人来吗,到时候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好了。”
顾辞默了几秒:“我很快回来。”
医生正在弄输液的管子,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声:“这小伙子还蛮有责任心。”
过了会儿,门被轻敲两声,她正在打瞌睡的脑袋猛然抬起,看了眼钟表。
奇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请进。”
来人推开门,肉眼可见的虚弱。
嘴角带有血丝,他不停地咳着:“医生,我来买药。”
话还没说完,他看见病床上的阮幼安,眼睛猛然瞪大:“她——”
医生看他又犯病了,脸色一沉:“都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不是说不要着凉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左扬愣愣的不说话,她也没舍得狠心说他什么,只气愤的对他道:“你等着,我去拿药!”
她站起身来,不经意挡住他的视线。
刚要离开,就听他猛咳几声。
手捂着嘴,血透过指尖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她回眸一看,不由得加快了加快了脚步:“哎哟,真是个倒霉孩子!”
左扬从旁边抽了张纸,将手上的血擦干净,扔进垃圾桶里。
他缓缓走到阮幼安身旁,握住她的手:“原来你没有不要我吗?”
阮幼安模模糊糊的睁开眼,似乎与曾经的某个场景相重合,她笑得有些苍白:“你来啦。”
左扬心头大震,握着她的那只手不自觉用力:“你还记得我是谁吗,那时候……”
阮幼安脑袋昏沉,隐约觉得他说的东西很重要,但却又听不清。
一瞬间,她的力气被抽走,嘴边嘟囔着:“你要记得,我叫……”
“阮幼安。”左扬替她补充道。
另一边,顾辞拿着钥匙,被保安带着往库房里走。
他开了门,保安在外面守着:“A号标签的医疗杆,你往左边走就能看到了。”
顾辞道了声谢,只身走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他没摸到电源的开关,只得将手机的电筒打开。
忽然背后一片阴森森的凉意,他握紧了手机,朝身后一转。
绿莹莹的狼光看着他,呲牙咧嘴。
在光线的晃动下,隐约能看见它的口水,一滴一滴的往下。
顾辞将手机往兜里一揣,不慌不忙的笑起来。
难怪说找不到,竟然躲在这里。
他大概观察了房间里的设施,都是铁架连着铁架。
唯一的可能,就是把狼引到卫生间去。
然后,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