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面对夜郎国的挑衅,对于这个疯子一样的国度,就一个字,打就完了。
然满朝文武群情激昂,可阿苏达却不愿意这般轻易交战。
他虽然愤怒,但理智还没有被愤怒冲垮。
若是换做之前,任何一代滇国国王,都会与夜郎国开战,因为滇国的存在,靠的就是一个理念,不惧战斗。
面对挑衅,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
正是因此,数百年来,滇国的国力丝毫没有增长不说,反而越打越穷,越打越无力。
百姓们的确是越打越猛了,可生活都顾不上,还拿什么去打?
这几年,自他登基以来,一直与各国交好,止兵休战,以大秦的那一套治国,倒是使得国力大增,明面上滇国只有六万大军,实际上,暗地里还有六万,滇国的国力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超越夜郎国。
此刻真要单挑,夜郎国绝不是滇国的对手,可夜郎国说到底还是盟主国,真要打起来,各国岂能罢休?
届时,胜是惨胜,滇国国力一朝回到解放前。
而败,滇国将会在数年之内无力再战,更难再称强国,所以,这一战,阿苏达并不想拿出所有家底去拼。
“诸位大臣,此事请容本王再想想。我滇国发展至今,百姓人人有饭吃,饿不着肚子,不容易啊。”
“这要是一战打下来,这些年的家底败光了,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本王不惧战,可害怕我子民吃不着饭呐。这样,你等回去商议商议,也让本王想想,来日再决定此事如何?”
迟疑再三,阿苏达忽然开口说道。
“大王的心意,我等明白。没错,如今百姓能吃饱饭,我等也能坐享安泰。若能一直如此,自然最好。”
“可我滇国绝不惧战,此战若打,我等臣子宁愿拿出全部家当,与那夜郎国拼个你死我活!”
“没错,大王慢慢想吧,我等全凭殿下调令!”
群臣闻言,纷纷附和。
这些人都想坐享太平,都想享福。可面对夜郎的挑衅,却没人愿意受到欺负。
“好,诸位大臣且先退下,明日朝会,本王定将决定知会你等!”
阿苏达摆了摆手,说话间,站起身来,屏退群臣。
回到王宫之中,阿苏达立即沉思了起来。
在一个月前,这秦国使臣便已经来到了滇国,与他可谓相谈甚欢,与这滇国群臣也相处融洽,甚至他还决定了,亲自前往秦国做客,本想这几天就离去,却没有想到突然发生此等大事,当真岂有此理。
如今,这等大事缠在身前,怕是一时之间去不了了。
可这一战,究竟是打,还是不打?
“启禀大王,外面秦使求见!”
就在这时,宫内侍者忽然前来禀报道。
“秦使来了?快快有请!”阿苏达闻言,赶忙说道。
那侍者离去,很快便带着秦使公孙谈前来。
公孙谈刚走进这宫苑之内,阿苏达便连忙迎接了上去,笑道:“我亲爱的使臣朋友,公孙先生,你来得正是时候啊!”
说话间,阿苏达一把抱住公孙谈,显得十分热情。
“外使见过滇王,方才突然听闻噩耗,公孙谈便立即前来,不知可有什么地方能为滇王分忧?”
待得阿苏达放开,公孙谈方才抱拳说道。
“哎,没想到公孙先生消息如此灵通,照目前看来,本王一时半刻怕是去不了秦国咸阳了。”
“若是可以,本王有一事相求,不知先生觉得如何?”
阿苏达叹息一声,无奈道。
“滇王乃我秦国的朋友,若有事,只管吩咐,在公孙谈能力范围之内,定当竭力相助!”
公孙谈抱拳,郑重其事道。
“好,有公孙先生这番话,本王心愿足矣。来,公孙先生,还请先行上座!”
阿苏达电脑头,拉着公孙谈来到院子中坐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本王想请公孙先生,若是不急着回秦,可否再多逗留几个月时间,待得本王解决了此事,与公孙先生一起去见大秦皇帝,怎么样?”
公孙谈闻言,微微皱眉,道:“滇王既然要求,外使自没有意见,稍后外使便修书一封,送往咸阳。可这出来的时间太久,未免不妙,若是可以,还望滇王能早日解决此事!”
阿苏达闻言,笑道:“本王自然希望此事能够早日解决,可这事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了,本王一时间也陷入混乱之中,不知该如何决断。”
“今日朝臣都要求本王出兵,可本王并不想打啊!如今的问题就在于,打,顺应人心,但却亏损国力。不打,保住国力,却无颜面对天下人。还请公孙先生教我,若是此事换做大秦皇帝,或者换做公孙先生,应当如何处理?”
公孙谈微微皱眉,目光远眺,道:“我大秦皇帝陛下,文韬武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谁敢犯我,我大秦皇帝陛下必将千万倍奉还!”
“若是换做在下,一切自然以邦交为主,征战为辅。滇王在我大秦做过官,理当明白一个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打仗,打得不是一时之气,而是长久之力!”
“来滇国许久,公孙谈对滇国气节,甚是敬佩。滇国子民,皆是宁死不屈的勇士。但在历史上,滇国与夜郎国打了也不是一次两次,除了白白耗损国力,敢问大王,可有打出什么好处?”
此言一出,阿苏达立即陷入沉思之中。
是啊,打了这么多年,又打出了什么好处?
此战若打,损失必然会有,可最终又能得到什么?
“还请先生教我,此战是战是和?”
阿苏达沉思许久,再次问道。
“这就要看大王是想战,还是想和了!”
公孙谈笑道。
“战,本王自然想战。可真也要打起来,这损失,也不是本王愿意承受的!”
阿苏达眼中燃烧战意,可一想到民间疾苦,又不得不叹息。
“这就足够了,外使有一计,可让滇王面面俱到。不过外使之言,滇王不可当真,行与不行,全看滇王,不知可否?”
公孙谈点头,面目凝重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