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启禀陛下,林远大军已攻进王城!”
在林远不惜一切代价的情况下,秦军就如急行军一样,势如破竹,终于在第三天中午,杀进东胡王城,占据东胡王城。
铁鹰剑士冲进大殿,恭敬禀报。
如今的东胡,上下一片萧条,面对秦军的贸然杀入,守军基本没了抵抗之心,下面的百姓,也没了反抗之力,只能任由秦军来如自如。
“看来不出意料之外,这林远的行军速度还挺快!”
嬴守闻言,顿时就乐了,笑道:“传那林远,寝殿一见!”
下面铁鹰剑士一愣,道:“什么,陛下,寝殿?”
这寝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皇帝和皇后歇息的地方,能让一个臣子进去?开什么玩笑?
“有问题吗?”
嬴守目光直视着铁鹰剑士,微笑道。
那铁鹰剑士很想实话实说,叫道:“有问题,当然有问题。这皇帝的后宫,臣子都不能随便进入,更何况是寝殿?”
不过面对嬴守的笑容,他却心中一凛,一切到嘴边上的话,全都吞咽了下去,说不出口。
“没问题!”
最后,那铁鹰剑士只能说道。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
嬴守摇头笑道。
那铁鹰剑士闻言,赶忙应诺,退走就要离开,但刚走两步,还是忍不住顿下脚步,回头拱手道:“只是陛下,那林远将军伤势恶化,现在危在旦夕,怕是不能见驾啊!”
嬴守当然知道林远的伤势恶化,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恶化,倘若持续下去,怕是要不了两天,那林远就得活生生熬死不可。
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如此重的伤势,不能安心静养也就算了,还要日夜兼程,攻城拔寨,换作谁能受得了?
一路颠簸,都能颠簸死你。
“他伤势恶化,就可以坏了规矩,不来见朕了是吗?转告他,问他到底是要死在外面,还是要死在朕的面前!”
嬴守摇头,暮然挥手道。
那铁鹰剑士心中一颤,只觉陛下对这林远将军,那是真的越来越心狠手辣了。
难道就因为一次罪犯欺君?
真要这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如此折磨于人?
“诺!”
深吸一口气,铁鹰剑士拱手应诺,转身而去。
在他走后,嬴守也起身离开了,朝着寝宫方向走去。
来到寝宫中,只听一阵欢乐的笑声传来。
“笑了笑了,皇后娘娘,您快看呐,小皇子笑了!”
“小皇子太好看了,笑起来好开心的样子!”
嬴守抬头看去,只见一群宫女围绕在龙塌上,陪着皇后挑逗皇后怀中的小皇子。
嬴守上前一看,这刚生下来没几天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笑?
虽然也会笑,但大多都是睡着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
用祖宗的话来说,是有生母娘娘在梦中逗弄孩童,让孩子发笑。
也有说,孩子在梦里面梦到母亲了,于是发笑。
当然,这种睡梦中的笑,和现实中的笑可不一样。
小孩子刚诞生没几天,根本不懂得笑容,嘴巴动一动,也是找吃的。
“拜见皇帝陛下!”
一众开心的宫娥们看到皇帝,顿时一惊,纷纷上前叩拜行礼。
“平身,都下去吧!”
一众宫娥应了一声,也不敢继续聚在这里,纷纷离去。
嬴守在龙塌上坐了下来,伸手从皇后手中接过孩子抱着,笑道:“这皮肤张开了,洗干净了,还真别说,比刚出生的时候好看多了!”
南燕抿嘴一笑,道:“那是,大秦皇室血脉,何时难看过?”
嬴守抬头,笑道:“皇后,朕能当你这是溜须拍马吗?”
南燕嘻嘻一笑,道:“陛下可以这么认为,只是不知道,陛下觉得这马屁拍得如何,可还满意?”
嬴守正襟危坐,严肃道:“满意是满意,但这皇家人啊,在朝堂上,最忌讳的就是溜须拍马。”
“虽然让人很满足,但免不了魅惑君主之嫌呐。皇后,这个罪名一旦做实,那可了不得!”
南燕哼哼,道:“那看来臣妾是犯罪了,没办法,都说一孕傻三年,这一傻就做错事了。为了成全吾皇万岁的明君之相,随便吾皇处置吧,臣妾绝无怨言!”
说着,南燕小脑袋一样,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还真别说,这初为人母的南燕,本就天生角色,如今更是给人一种成熟的韵味美。
倘若不是现在身体不舒服,嬴守非得把她办了不可。
“呵呵,淘气!”
嬴守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梁,笑道:“好吧,既然皇后认罚,那很简单,为朕救一个人如何?”
南燕一愣,低头道:“救人?”
她还以为两人是在开玩笑呢,没想到这说着说着,就提到救人了。
这可是正是,不能玩笑以待。
毕竟她虽然是皇后,但首先还是一个医者。医者救人,向来严肃。
说这是慈悲也好,职业病也好,反正就是如此。
嬴守正要说话,却就在这时,外面一个宫娥小跑而来,恭敬道:“启禀陛下,外面有人自称林远将军,求见陛下!”
那宫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是来人太过狼狈,让她不敢相信,这样的人,怎么敢求见皇帝陛下。
不过人家都进来了,她也只能帮忙通报。
“传!”
嬴守将孩子交给一旁的奶娘,大手一挥,喝道。
此刻,在外面,林远趴在担架上,四个人抬着。
一旁,林放一脸悲愤之色。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自己大哥,为了大秦,决定不顾一切,结果本以为那秦皇是一代明君,却遭受如此下场。
重伤之下,逼迫马不停蹄,攻城略地。
刚杀到东胡王城,伤势恶化严重,命在旦夕,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又被召见过来。
他真的很想再大声问一句,这到底是昏君,还是明君?
他也想质问林远,如今再看,值得吗?
这一刻,不仅仅是他,林远同样面如死灰,严重尽是绝望。
那是一种带着后悔的绝望,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吗?
他想否认,可现实之下,如何否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