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
尼哈曼笑了,看着那指着他的人,好笑的摇头。
“从来都只听说过臣子逆君,还从未听说过君王背叛臣子的!”
“莫非在场诸位都是这般想法吗?还有谁是这般想法的,现在站出来,让本帅看看,这天下何时出现这般大不敬之道理的!”
尼哈曼是真的笑了,这般讽刺的言语,简直令她乐不可支。
下面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突然发现,本来满肚子怨气的自己等人,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尼哈曼。
是啊,从来都只有臣子背叛君王的,什么时候开始,还有君王背叛臣子这个说法?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莫说人家闵山还没要你们的命,就算要了你们的命,你也不能说这是背叛。
再说了,人家本来就是王,江山本来就是人家的。所有臣民,也都是人家的,人家拱手相让给别人,又能如何?
身为臣子,不承君王之志,却来个什么君王背叛家国,这话到哪儿都说不通。
甚至于在场众人,心中虽然气愤,却也没脸面说出这番话。
因为按照道理,现在的背叛者不是闵山,而是他们。
他们但凡忠心闵山,这个时候,就该跟着闵山投秦。然而他们并没有,这就是背叛。
“怎么,一个个的说不出话了?”
尼哈曼冷笑,这些人,也就敢在闵山面前活蹦乱跳,简直就是欺软怕硬。
别人忍让一份,他们便能更进一步,没道理也能说成道理,当真指鹿为马。
但你只要比他们更加强势,你说的就是道理。
“真是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今日我王归来,本帅没心情在这里听你们絮絮叨叨。既然没事,就全给本帅散了吧!”
眼看无人答话,尼哈曼也懒得废话,大袖一挥,起身径直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在尼哈曼走后,大殿中的气氛顿时一松。
众人面有怒色,此前在尼哈曼面前不敢发泄,此刻,却都低声耳语,十分抱怨。
“看明白了吗,连大元帅都没有抗秦之心了!”
“东胡完了,汗王投降,尼哈曼无心抗秦,从此之后,天下再无东胡!”
“如今局势已经明朗,连大元帅都无心抗秦,此刻更把汗王带来,瞧大元帅袒护汗王那姿态,倘若汗王加以劝阻,怕是就连我等最后的抗秦之力,也众将消失殆尽啊!”
众人一愣议论纷纷的离开了,大家都不是傻子,从这段时间尼哈曼的举动来看,再加上今日尼哈曼的态度,大家都看懂了一些东西。
从东胡那边传来消息,汗王降秦,三十六门贵族纷纷投秦之后,尼哈曼就已经无心再与秦国交战。
尤其是闵山到来龙城后,尼哈曼甚至都没和秦国拉开过任何一场战斗,哪怕是应付都没有。
今日好不容易拉出大军,却不为开战,只为要回闵山。
现在闵山抢回来了,不仅不和秦国打了,也不惩戒闵山。这明显是做好了随时投秦的准备。
在场众人,虽然在尼哈曼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服,但不代表就忠心尼哈曼。
曾经,在东胡,以大家如今的地位,都是很有可能成为贵族的。
如今,东胡没了,也就代表他们成为贵族的希望没有了。
他们从来就没有忠心过谁,要说忠心,也仅仅只是忠心自己。
他们与秦国反抗,只是不想失去自己想要的希望而已,他们还想夺回东胡,只是想奠定自己贵族位置。
可现在,连尼哈曼都如此表现了,大家还有这个机会吗?
越是如此,众人越是不服。
其中,尤其是那大胡子将领,木得尔魁。
他乃是当初尼哈曼手下十大战将之后,最强存在。
十大战将,来自于当初的东胡十大顶级豪族,而他,虽然孤身一人,但凭借他的功劳,王后列土封疆,大有可为。成为三十六门贵族之后,第三十七门贵族,大事可期。
然而,如今一切的希望都没有了,岂能让他不怒。
要知道,他的能耐,已经不仅仅触及朝堂,就连天门那边,都已经和他取得了联系。
只要有天门相助,他建立第三十七门贵族,指日可待啊。
气愤的木得尔魁回到自己占据的府邸,还没进门,却远远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他!”
木得尔魁心中一震,眼睛顿时一亮,刚在尼哈曼这里受气,从而逐渐破灭的希望,似乎瞬间又修复了一般。
“使者前来找我,有何要事?”
尼哈曼快步朝着那人走去,低声问道。
那人乃是天门之人,虽然称之为使者,却不是天门使者,而是天门管辖东胡的大执事身边之人,用以联系木得尔魁,所以,在木得尔魁这里也算得上上面的使者了。
“大执事来了,要见你!”
那人简略的说了一声,随后转身,朝着身后的巷子中走去。
“大执事来了?”
木得尔魁心中一喜,连忙跟上。
两人走进巷子中,一阵七拐八绕,很快,来到一座比较破败的土墙院子中。
其实整个匈奴龙城,无论是副城也好,主城也罢,所有房舍,都乃土墙打造。
毕竟匈奴虽然也有山林树木,但草原上,山林树木岂能与中原之地相提并论?
在这里,想用竹木间房子,那是奢侈的。就连匈奴王廷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土木打造。
之所以说面前这个院子乃破败的土墙院子,只因为院子相比别的屋舍,真的很破败,里面也很脏乱,似乎已经好长时间没人居住了。
木得尔魁跟着那人走进院子中,远远的,就看到三道身影站在院子中,负手而立,背对着他。
木得尔魁见状,不仅一愣。
他没见过大执事,一时间,完全分辨不出,这三人,何人才是大执事。
“启禀大执事,木得尔魁带到!”
那人却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只是在身后禀报道。
话音落下,那三人缓缓转身。
木得尔魁放眼看去,只见左边一人,面白无须,却又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斑白,却显得十分干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