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牛当家的,何事?”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柔,然,这声音却将尼哈曼从愤怒中拉回。
尼哈曼心中一动,方才反应过来,如今已经决定归顺大秦,自己也算是大秦的臣子。按照大秦的铁律,可没有随便杀人一说。
更何况,此人还是秦国黑冰台的人。从来都只有黑冰台杀人的,哪有人敢动黑冰台的人?
尼哈曼心中依旧恼火,但却克制住了自己,冷冷道:“牛当家的,你的真名到底叫什么?”
尼哈曼的语气十分不善,虽然没有动手,但那愤怒,任谁都能察觉得到。
牛环山看了看尼哈曼,忍不住苦笑。
他倒不是多么惧怕尼哈曼,只是有些事,虽谈不上多亏心,但毕竟有愧与人,再见面,总会有些尴尬。
无奈,如今不该见也见了,他也没有想过逃避。
“启禀大元帅,在下牛环山!”
牛环山拱手作揖,大拜尼哈曼,算是为此前的事情赔罪了。
“牛环山,呵呵,好啊!”
尼哈曼冷笑,接着冷哼一声,把头转到一旁,再也不去注视牛环山。
他真害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直接出手。
一旁,东方闵山看了看牛环山,又看了看尼哈曼,摇头一笑,自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二人的矛盾所在。
“说吧,牛当家此来何事,莫非秦营有变?”
东方闵山开口了,剩余淡然道。
“启禀汗王,大统领前来,传达陛下旨意,令尼哈曼即可前往东边第三条巷子,捉拿天门贼寇!”
牛环山拱手,珍重其事道。
此言一出,不等东方闵山说话,尼哈曼已然转身,冷冷道:“你说什么?天门余孽在东边第三条巷子?”
尼哈曼的声音很冷,杀机四起。
这一刻,他眼神都几乎凝聚在一起。
要说到恨意,他对天门的痛恨,可比对牛环山深刻得更多。
是天门从一开始就欺骗他,利用他,最后甚至还想抛弃并且对付他。
这一系列的最为,换作任何人,都会疯狂。
如今,尼哈曼有机会,岂能放过天门?
在于天门的恩怨面前,他于牛环山那点间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没错,大统领已经前去捉拿天门贼寇,奈何高手太多,需要大元帅相助一臂之力!”
牛环山点头,也不废话,直接说道。
“哼!”
闻言,尼哈曼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已然以最快的速度冲出,甚至都不走大门,直接冲到将军府的院墙前,就要翻墙东去。
“天门贼寇,不可小觑,万万小心!”
在后面,东方闵山反应过来,连忙大声叫唤道。
终究是一家人,亲姐弟,东方闵山面对出战的姐姐,岂能置之不问?
“牛环山,此番天门贼寇有多少人,鹰眼与尼哈曼,是否能对付得过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道身影快步而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寻。
司马寻早就知道皇帝到来,此刻皇帝竟然直接传旨,在他看来,此番天门在此的高手必然不少。否则,凭借皇帝身边的力量,哪里还用得着找帮手?
“不清楚,估计很多。旨意传达,你我二人皆得助阵,走吧!”
牛环山抬头看了司马寻一眼,暮然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慢着,陛下大驾来到此地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东方闵山却捕捉到了什么,方才想起来,皇帝传召,东方第三条巷子又天门贼寇……
这是在开玩笑吗?
皇帝远在千里之外的东胡王廷,岂能料到此刻这将军府外,东方第三条巷子有天门贼寇?
只有一个解释,皇帝来了。
这个消息,纯属推测,但他已经基本相信,毕竟除了这个理由,什么理由都不合理。
牛环山和司马寻纲要离去,闻言,脚步一顿。
司马寻回头,笑道:“汗王,方才出战时,末将见过陛下一面,因战事紧急,没来得及禀报,还望赎罪!”
此话谦恭,可实际上,就是说说而已。
毕竟司马寻尊重东方闵山是一回事,效忠于谁又是一回事。
他说到底,始终是大秦的臣子,嬴守的将军。
如今,东方闵山同样只是大秦的一个爵,可不是一个主。皇帝的事,想让他知道自然会让他知道,不想让,他东方闵山也没资格问。
所以说,这番话说出,纯属就是给东方闵山一个面子,一份尊重而已。
倘若不是东方闵山已经猜到,他甚至都不回刻意说出。
东方闵山眉眼微动,看了看司马寻,摇头苦笑,道:“多谢告知,若陛下传召,还请两位尽快告知,两位去吧!”
东方闵山也不傻,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有自己的处境,对于自己被蒙在鼓里,倒是没有任何怨言。
毕竟从来都只听说过欺君之罪,还没听说过什么叫做欺臣之罪的呢。
身为臣子,欺上瞒下,欺瞒君王是罪。可作为君王,难道行踪轨迹,都得事事告知你一个臣子?
因此,东方闵山并没有任何的在乎,相反,因为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处境,他更不敢怠慢皇帝的任何一份召唤。
“嗯,汗王在此主持大局吧,我等去去就回!”
司马寻点头,他欣赏东方闵山的就是这一点。
从云端坠落,丝毫不觉沮丧,反而乐观对待,大有一种找到自己根本的感觉。
这份心态气度,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的,足以让任何人望尘莫及。
“去吧!”
东方闵山挥了挥手。
司马寻和牛环山相互对视一眼,再不废话,身形一闪,直奔尼哈曼离去的院墙而去,翻过院墙,前往了东面第三条巷子。
东方闵山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忍不住抬头四处看了看。
“陛下,今日之事,应当没让陛下失望吧?”
东方闵山喃喃自语,这一刻,他莫名的有种被天眼监视的感觉。
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用在此刻东方闵山的头上,再适合不过。
在他的感觉中,此时此刻,仿佛自己头顶,身边到处都是皇帝的目光。皇帝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在考察他的一切行为。这种感觉,让他莫名有些紧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