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陶明宇从自己身边经过,那种看向死人的淡漠眼神,徐一鸣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死对方,趁着陶明宇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间隙,杀死对方。
不顾一切的杀死对方,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以至于徐一鸣的眼中,除了被法警拥护的陶明宇,没有了其他人。
徐一鸣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盯着陶明宇,对方说完话后,没有离去。
而是站在徐一鸣的身边,欣赏着徐一鸣的丑态,他喜欢看着这样的小人物,被他踩在地上,然后喷怒到极致,却无法对他构成丝毫威胁的快感。
就算被关押在铁笼的野兽,就算再凶猛,也只是成为兽斗场里供人玩乐玩物。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陶明宇一直迷恋,也一直懂得利用现有的权力。
只是他低估了徐一鸣的性格,也小看了徐一鸣的能力。
于是他悲剧了。
“在我死点之前,我先让你死!”徐一鸣充满戾气的说到。
然后在身边押送着他的警察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徐一鸣用快到无法用肉眼速度,把被手铐铐住的双手,屈成一个圆弧,然后直接套进陶明宇的脑袋,就像用圆框子套货物。
于是陶明宇瞬间就被固定在他的对面,根本就无法挣脱徐一鸣的固定逃离。
同一时间,徐一鸣右脚屈盖弯曲,然后迅猛无比的撞击在陶明宇的腹部。
全尽全力的撞击,只是一下。
啊——
陶明宇的惨叫声,甚至传遍了整个法院大厅的过道。
陶明宇根本就挣扎不开,任由徐一鸣又是一膝盖的撞击。
啊——
惨叫声一次比一次强烈,这一次的徐一鸣根本就没有留手,他的脑海里只有杀死对方。
只是两下撞击,陶明宇就被撞击喷出一口血雾,喷满徐一鸣的脸部,然后晕厥过去了。
这个时候,身边的警察才反应过来,其中站在徐一鸣左侧身后的法警,抽出警用电棍,砸在徐一鸣的脑袋上。
可是徐一鸣,却不想普通人一般,一下子就晕倒过去,转回脑袋,甚至用一个泯灭人生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他他吞噬。
第一次遇到被警用电棍砸过之后,还不晕厥的犯人。
徐一鸣的抗击打能力,刚才一瞬,显示出来的意志力,让动手的法警短暂的失神,再次砸了他脑袋一电棍。
徐一鸣才底下头颅,法警再次下意识的用电棍敲打他的脑袋时候,被旁边的擦肩而过的林静然扑上来拦住,嘶声竭力的吼道:“够了,你再电,他就死了!”
这时候,徐一鸣的意识在渐渐涣散。
隐隐约约传来听潮轩众人的疯狂的喊叫声,以及一身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挡在冲过来抱住他的身子,软软的,柔柔的。
……
徐一鸣张开眼睛,扭动了脑袋,感觉快要爆炸,脸部传来冰冷的触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他是被扔在警车的车板上,除了光滑的铁板,底下没有任何铺垫物,显然他的处境很糟糕。
旁边,传来坐着车内几个特警的对话。
“这小子真狠,一膝盖,就把陶市长的儿子给废了,起码在医院躺半个月!”
“可不是,老王用警用电棍,砸了三次。才把这小子电晕,换成普通人早死了!”
“这小子不仅仅命硬,艳福也不浅,你们没有见到他被砸晕的时候,那个美女老总冲上来,那架势似乎要活剥了老王!”
“你们猜,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杀人犯?还是跟真被陷害的?”
“谁知道呢!”
“反正是一个可怜的小人物!”
……
这些特警,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交谈着,因为被押送的目标,如今还在晕厥中,他们神情随意,没有往常押送囚犯的精神紧绷。
徐一鸣闭上眼睛,继续装晕,这个时候,才理清事情的脉络,是他在法院暴起,废了陶明宇,然后被警察砸晕,林静然过来阻止。
事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而他现在则被押送在警车上。
虽然没能够杀死陶明宇,有些可惜,但是想到自己晕倒的时候,能躺在林静然那个天之骄女的怀里,也值得了。
警车还在颠簸的行驶,莫约半个小时后,警车停止不动了,车内的特警申请也变得严肃起来。
徐一鸣知道他被押送的目的到了,刚好这时,一个穿着防爆服的特警,弯下身,拍了拍徐一鸣的脸蛋,喝声道:“醒来,醒来,赶紧醒过来,监狱到了!”
甚至没等徐一鸣反应,一脚就踢到他的腹部,装晕的徐一鸣发出一声闷哼,然后睁开眼睛,没等他动身,就被身后两个挂着微冲的特警,扛起来。
动作一如既往的粗鲁,没有所谓的人道。
徐一鸣被押送下车,只看见面前个巨大的院子,右边门柱上竖直挂着一张木制的大牌子雕刻着“盘山监狱!”四个大字。
盘山监狱是江北省第二监狱,因为江城市城南的盘山脚下,沂水河附近,而得名。
盘山监狱,地理位置很好,可谓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芳草鲜美。
可这不是度假旅游的天堂,是葬送了无数孤魂野鬼的地狱。
被法院判定为无期徒刑后,徐一鸣就成江城市第一看守所转移到了盘山监狱,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就是他孤独终老的地方。
徐一鸣被押送到盘山监狱,就被关押对监狱的第一大队。
他之所以被关押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他在法院内,在警察面前殴打陶明宇,他的这一举动,使得监狱的某些人,对他的印象特别恶劣。
这里面的要说,没有陶明宇背后势力在运作,显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第一大队,绝对是是盘山监狱穷凶恶极的聚集地。
徐一鸣被关押在第一大队的3号牢房,编号0903,这个编号也是他在盘山监狱服役期间的身份标记了。
这是徐一鸣第一次进入监狱,跟在看守所被独立关押不同,他被狱警**的推进了集体牢房,送他进来的高瘦中年狱警,对他说了一句,“老实点,不要惹事!”
然后列行公事吧交代了,“你们规矩点,不要欺负新人!”
顿时牢房里,传来一阵拥护声。
“一定…一定…!”
“孟教头,我们3号牢房的弟兄是最规矩本分的!”
“我们一定善待新人,把新来的兄弟当成一家人!”一个高壮的纹身汉子大声叫呼道,“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纹身汉子的声音一落,有是一片响应。
“那是!”
“班长,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蹲号子里的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场面话说的比政府报告,还顺溜,个个在狱警面前,变现得比争要小红花的小学生还乖。
被称为孟教头的高瘦中年狱警,也没有说什么话,似乎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关上房门,走开。
临走之前,还跟坐在一号床铺位置的纹身大汉,做了一个隐晦的眼神交流,后者会意。
孟教头一走开,牢房里就砸开了锅,个个都看着徐一鸣,评头论足,像围观猴子,又像看着盘中的美味食物,反正眼神很怪异。
后来徐一鸣才知道,那异样的眼神叫做如饥似渴。
被称为班长的纹身大汉,走到了徐一鸣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小子,你是为什么进来的?”
徐一鸣如实说道:“被陷害成杀人犯!”
却惹来汉子捧腹大笑,接着号子里的人员也随之大笑。
汉子裂开暗黄的牙齿,道:“里面的兄弟,每一个人都是给陷害进来的!”
“那真是太遗憾了!”徐一鸣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心情恶劣,没有兴趣跟这些老油条,扯蛋子。
对于徐一鸣的无礼,高壮大汉似乎不介意,似乎很高兴,再次拍着徐一鸣的肩膀,“有个性,我喜欢!”
徐一鸣不说话,汉子指着一旁的空床铺,“你就睡我对面的床铺吧,刚还那边还是空着!”
说着对着坐在床铺上抠脚丫子的白净胖子,喊道,“高老头,你来帮新来的兄弟,整理床铺!”
“好咧!”白净胖子,回了一声,动作麻利的起身,帮忙整理地上的铺子。
其实他一点也不老,就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白净胖子,要不是坐监狱,准是一个企业领导的料子。
对于狱友的热情,徐一鸣显无动于衷,早之前,都是听说监狱是一个黑暗的地方,新人被老人欺负,屡见不鲜。
徐一鸣当然不会白痴的认为,纹身汉子真的会待他亲如兄弟,一直在冷眼旁观,看着对方打什么算盘。
高老头铺好床铺后,让徐一鸣坐下,然后笑呵呵的在纹身汉子面前邀功。
“不错!”得到汉子的表扬后,高老头很高兴。
徐一鸣实在难于想象,他那种肥胖的老脸怎么笑得跟菊花一样灿烂。
倒是纹身汉子,走到徐一鸣身边,说道,“记住了,我叫赵刚,亮剑看过吧?里面的知识分子赵政委,你也可以叫我刚哥,这里我罩着你,不用担心!”
他说这话时候,一脸暧昧的看着徐一鸣,以及高老头,看着徐一鸣表情,有些怪异。
甚至号子里,一个长得相对白净的年轻人,对徐一鸣闪过一阵敌意。
在男监狱里,自称“肛哥”确实会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不过徐一鸣不理会这些,不过这些人打着什么算盘,只要不惹到他,一切都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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