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眉头皱了皱,这人明明知晓他的身份,竟然还故意说出这种话来嘲讽他,真真是不怕死。
他发狠的再次向聂桦言伸出另一只鬼手,仍旧是被她握住了手腕。
这下两只手都被人控制着,更可怕的是,他明明可以化成没有实体的魂魄消失的,可这会儿被她捏着手腕,竟然无法将实体消散。
这女子定不是什么普通凡人。
可他还没放弃挣扎,反而一个腾身,想动脚,可那人反应极快,一只松开他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一条腿,将他连鬼带人一下子按在床榻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便翻身坐在他肚子上,双手仍旧是控制着他的手。
聂桦言不耐烦,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啊,一个个的都不听话,叫你吹灯睡觉,你非要胡作非为。”
少年挣扎了两下,聂桦言莞尔一笑。
突然,那少年就挣扎不得了,因为他肚子上的重量越来越重,他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
慢慢的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压出来了,便大喊大叫道:“姐姐,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听话,听话,求求姐姐,饶了我吧。”
这还差不多,聂桦言受了术法,他身上的重量也恢复了正常。
少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女子太过厉害,他显然不是对手,硬碰硬不是办法,还是……
他突然软下调子来,叫道:“好姐姐,是我不懂事,方才惹恼了姐姐,这会儿姐姐饶了我,我补偿姐姐,如何?”
这倒有趣,聂桦言点了点下巴,松开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能如何补偿我?”
他莞尔一笑道:“我什么都会,姐姐想让我怎么补偿,我都愿意的,只要姐姐放过我。”
聂桦言勾起少年的下巴,眼神明朗地在他脸上打量了一阵儿,道:“哦?不知你这小子对多少人说过这话,我听了,心里难受呢。”
少年顺势微微拂起身子,抬起下巴,作势要去吻她,眼看便要触碰上她的薄唇。
聂桦言可不想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还是鬼啊的亲,她巧妙地偏了偏头,躲过了那人的唇瓣。
她笑道:“你这一点朱唇万人尝,我可是个雏儿,万不能如此轻易便让你得了。”
少年皱了皱眉,道:“一点朱唇万人尝?你以为我是什么,我是鬼不假,可也不是个下作的男鬼,你不要便算了,也不能羞辱我。”
竟还是个有尊严的男鬼,聂桦言不由得觉得好笑。
见她笑,少年更觉得她是在嘲笑他,顿时更生气了,可奈何现在他受制于人,也没有反击的余地。
聂桦言笑道:“所以说,你这小子还
没被人亲过喽?”
这话一出,那少年脸上顿时红了一半儿,这还是不是个女子啊,这种事竟还这么轻描淡写的讲出来?
聂桦言伸手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脸颊,越发觉得有趣。
若是容慎也能任她这般欺负,那该多有趣?
不过,他那么要强,会生气的吧。
这要是他喜欢的姑娘,那他会不会同意呢?
一想到有一日,容慎也会这般躺在别人底下,她便觉得心里酸涩极了。
聂桦言一个翻身便想从那少年身上下来,可那少年见她跑神儿,便趁机想要偷袭。
聂桦言微微测过脸,那人的白骨爪便贴着她的脸颊划了过去。
顿时,一滴鲜血落了下来。
聂桦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竟然流血了?
这下可真是把她惹怒了,她一把抓住那少年的脖子,恶狠狠的俯身瞪着他,道:“你想找死?”
那少年现下是实体,被她掐着脖子,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
若是他在实体下死掉的话,那他便会魂飞魄散的。
想到这里,少年的眼角都淌出眼泪来了。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姑姑,救我。”
这一句,叫聂桦言松开了手。
眼前的那张少年面孔和聂微檀的脸,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聂桦言怔了怔,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聂桦言怔怔望向门口,只见容慎和赵雪心就站在外面,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人。
聂桦言怔住了,一时间连要从那人身上起身也忘了。
直到门外那人怒气冲冲的提着剑进来,喊道:“你们在做什么?”
聂桦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只见那少年因为方才被她掐住脖子,此刻正面带红晕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而她双腿跨坐在那少年腰间,还微微俯着身子,像是要图谋不轨的样子。
这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趁着聂桦言不察,那少年身上的禁锢也消失了,他顿时化成一缕魂魄消散了。
赵雪心也站在一旁,用一种‘你完了’的眼神看着她。
聂桦言尴尬的笑了笑,抬头看向容慎,道:“道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其实……”
“出去。”
看来真的生气了啊。
赵雪心双手环胸的在一旁看好戏,这妖女还真是贪得无厌,都有容慎师兄这样的美人儿了,竟还想着勾三搭四,实在可恶。
聂桦言手足无措的翻身下榻,道:“我出去,我这就出去,道长你别生气了。”
容慎气得一双眼睛都有些红了,他方才险些要控制不住了。
他在与那些小妖缠斗之际,心里还担心着她的安危,故而很快便不再逗留,叫上赵雪心一起赶了回来。
却没想到,她哪有什么危险?
竟还在强吻旁人,那少年的面色潮红,连气都喘不稳了,可见她是有多粗鲁。
容慎觉得心中窝火,可有不知如何怪罪她。
聂桦言临走还不忘将赵雪心一起拉了出去。
她关上房门,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容慎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杀人。
赵雪心不屑的看着她,道:“你这妖女还真是不知羞耻,我都替你丢脸,今日在容慎师兄面前暴露了本性,我看师兄还会不会要你。”
聂桦言懒得跟她辩驳,转身回自己屋去了。
可一进屋,她才意识到自己屋里的那张床榻早就被搬到容慎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