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部分仍旧是轻薄的红纱。
这……容慎瞧了会不会生气啊?
她叹了口气,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反正买都买了,也不能浪费啊,这……好贵的。
聂桦言穿好了衣裳,却不好意思开门走出去,即便只是在隔壁,她也觉得好羞耻。
她轻轻推开房门,探出头去,往外看了看,见没有一个人,便迅速的跑到隔壁门前,刚要推门进去,却发现那房门被锁上了。
聂桦言急坏了,她喊道:“道长哥哥,快给我开门。”
里头传来容慎的声音,“很晚了,我睡了,你先回去吧。”
‘她还知道回来,我才不给她开门。’
这下可把聂桦言急死了,她又拍了两下,不敢用力,怕惊扰了旁人,被发现了。
“道长哥哥,我知错了,你快些开门吧,我这样子实在不能给旁人看。”
“不要。”
“……”
聂桦言正不知所措之际,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桦言,你……你这是……”
她猛然转身,只见从外面回来的菁颜连手上拿着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糕点都掉在地上。
她简直要哭了。
自己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竟然被菁颜瞧见了。
待看清那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胸前,聂桦言连忙捂住,道:“你……你别看了。”
刚要逃走,眼前的那扇房门却被打开了。
容慎一双桃花眼微微泛着红,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湿润润的。
他怔了怔,以极快的速度将聂桦言拉进屋里。
待关上房门,容慎背对着她,轻咳一声,道:“你这……穿的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和菁颜一起出去,那小子叫她穿的吧?’
聂桦言还处在方才的状况里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容慎才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罩在她身上,道:“你方才……干什么去了?”
她这才回神,道:“我去买这件衣裳了,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的。”
容慎瞥开目光,不去看她,道:“我才不喜欢这样,被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不给别人看,只给我一个人看的话,倒是可以另当别论,只是被菁颜那小子抢了先,真该将他的眼睛挖出来。’
“……”
聂桦言简直要将毕生的震惊都在今日贡献在容慎身上了。
这人的占有欲也太……过分了些。
甚至可能有些暴力。
不过发掘他的另一面,倒是叫聂桦言觉得很有趣。
聂桦言将肩膀上披着的外衫褪下,那雪白的外衣便顺着那鲜红的纱裙缓缓滑落,甚至带动了那纱衣的袖子,露出她纤细雪白的手臂。
容慎悄悄瞄了一眼,又立刻瞥开视线,不敢再看了。
‘她是不是想……,怎么办?我该答应吗?要是决绝了她不高兴怎么办?’
他竟想着拒绝吗?
聂桦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搞错了,是不是容慎对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兴趣?
说起来,好像这两回都是她主动的,他好像只是没有拒绝。
聂桦言顿时觉得自己太过没脸面,人家根本不想,都是她逼迫的。
他只是怕她不高兴。
聂桦言尴尬的对着拳头轻咳了一声,又缓缓蹲下身子,将那白色的外衣捡起来,道:“方才……手滑了。”
说罢,便将衣裳捡起来又披上了。
容慎怔了怔,好似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手滑,还好,还好,这样就不用拒绝了。’
果然,他不愿的啊。
聂桦言觉得自己今日买这身纱裙就是个错误,现在心里酸酸的,感觉自己像是个傻子。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力的坐在一旁凳子上,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她抬头看了容慎一眼,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便将他头顶的那只踏雪寻梅遣散了。
容慎见她神色古怪,便道:“你怎么了?”
聂桦言苦笑,道:“没事,许是方才出去跑得太急了,累着了,这会儿有点儿头晕。”
那人坐在她身边,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道:“喝点儿水,休息一下便能好了。”
聂桦言接过来,抿了一小口,便将那杯水放下了。
她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容慎的生辰,她不能情绪这样低落,反倒叫那人也跟着担心。
深呼吸了几回,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些情趣之事,她也没有那么执着,只是他不愿叫她心里堵得慌。
聂桦言缓了缓,摸出金边白玉发冠,递给容慎,道:“这个给你。”
容慎还是头一回收到聂桦言送的礼物,他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发冠,道:“为何突然送我这个?”
“今日你送我芍药花冠,我也要礼尚往来嘛。你喜不喜欢?”
容慎笑着点头,道:“很喜欢。”
聂桦言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方才踏雪寻梅收的太早了,这会儿也没那个心力在去探听了。
她笑笑道:“嗯,喜欢就好。”
容慎真的很喜欢那发冠,毕竟是她送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喜欢。
聂桦言不再说话,心情也有些低落,容慎便是个傻的也察觉到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枚发冠,难不成是因为花了很多钱,心疼了么?
“那个,我这里还有些银钱,你若是想要的话,我都给你。”
聂桦言闻言缓缓抬起头来,不冷不热的目光看着他。
容慎被她看的颇不自在,道:“若是不够,过两日送走了青鸢和凌焰,你随我回天宫,我还有好些东西,都给你。”
说起这个,聂桦言就更难受了。
说的轻巧,回天宫?
她以什么身份去?
魔君?还是他的心上人?
想想青鸢和凌焰的遭遇,她实在不敢想象,她这个眼下还是男儿身的魔君,要是随他回去,会发生什么。
聂桦言苦笑道:“不必了,我不要。”
说罢,她便自顾自走到床榻边上坐下,突然想起什么,又腾的站起身来,道:“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她刚走到门口,那人便喊她,道:“你要去哪里?”
聂桦言怔了怔,将肩膀上的外衣取下来,放到容慎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