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症候,突然倒地,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四肢僵硬,就是羊癫疯的症候。”欧阳高认真地道。
“我还说最后他连渣都不剩了呢,羊癫疯有这个症候吗?”风无尘感觉撒个谎真的很累。
是的,风无尘的确没有跟候涛他们说实话,其实也是实话,只不过他说了个结果却没说过程。对于整个过程,他自己现在都还一头雾水呢,又怎么能说得清呢!
当时,圆心抚摸了自己胸口上的符文之后,那符文仿佛活了过来,自行蠕动了起来。接着,符文之上突然射出了一根黑丝,黑丝打个转直接奔向了风无尘。
正在风无尘惊疑不定之际,他头顶的白简突然灵光大盛,直接迎了上去。然后,风无尘就感觉自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在梦里,风无尘看到了圆心的过去。
圆心是个孤儿,一个不知道是谁遗弃在大静山寺山门前的孤儿。他是被寺里的和尚养大的,自小在大静山寺学习佛法,十五岁之前从未出过山门。
十五岁时圆心第一次下山,下山为的是代表大静山寺到天都城参加北汉国僧人的法战,辩论佛经。十五岁的圆心一战成名,辩倒了参战的所有人,被北汉国皇帝赞誉为北汉国第一神僧。
十五岁开始,圆心便成了众人心目中的活佛,受万人敬仰,风头一时无二。二十岁之前他每天过的都很开心,五年的时间他对“活佛”这两个字也从最初的愧不敢当到了后来的坦然处之。
二十岁之后,圆心突然感觉很空虚,他不再满足别人口中的“活佛”,他想要成为真正的活佛,他想拥有无上的法力,想要拥有长久的生命,想要和眼前、身边的这些凡人又实实在在的不同。
二十岁之后,圆心开始变得郁郁寡欢,他翻遍了藏经阁的经书,可还是没有找到获得法力和更长生命的途径。
已经心灰意冷的圆心在二十七岁的那一年却遇到了一个神秘人,一个会法术的神秘人。当然,这个神秘人就是同仙会的人,这人自称名叫“无忧”。
这个无忧就是把圆心带上魔途之人,无忧给了后者一枚海狼妖的妖丹,还如实地告诉了后者其中的风险,并让后者自己选择,后者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吞下了那枚妖丹。
无忧对于圆心的表现很高兴,大方地让后者做了海狼帮的帮主,海狼帮的帮众也全都剃了头进了大静山寺,做了假和尚。这一藏就是三十多年,谁能想到在大静山寺这么庄严的寺庙中会有这么一群半妖呢,谁又能想到大静山寺佛法精深的方丈就是半妖帮主呢!
如果不是上三个月前圆心突然接到无忧的命令,照着图纸在顺安城寻找带着浓浓邪煞之气的黑简,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呢!
接到命令之后,圆心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在不暴露海狼帮及同仙会行踪的情况下他可是用尽了一切办法来寻找。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轻轻松松就得到了两枚黑简的下落,并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一枚。可是,在得第二枚的时候却遇到了波折,找书生使用美男计不成,他又发动了“海狼令”,利用江湖人士做掩饰直接让帮众去明抢。
是的,每次江湖人士去独孤洋家里乱搜的时候都有海狼帮的帮众混在其中,这些江湖人士只是用来糊弄独孤洋家的修士张瑞的。
然而,最后圆心还是一无所得。这时,他又得到了无忧让他在顺安城制造些惨案的命令,于是就有了那些江湖人士和高官巨贾被残杀的事情。
当然,杀这些江湖人士也不光是为了“惨”,同时也是为了灭口。
……
“那你说,你的修为为什么突然高了两层?”独孤洋有些酸酸地道。
是的,风无尘醒来之后不光看到圆心突然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四肢僵硬,最后化成了一股黑烟。同时,他还发现自己的身边又多了一枚白简,而且自己的修为还莫名其妙地到了筑基期四层!
“都说了不知道!”风无尘叹了口气。
其实,风无尘不但不知道自己的修为为什么突然到了筑基期四层,他同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中突然多了一段炼制、催动“收妖牌”的法门。
不过,对于这两件事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内心却没有一点抵触,不但没有抵触,他还高兴坏了!当然,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会很高兴。修为突然提高了两层自不必说了,而这收妖牌的法门可能并前者更让风无尘高兴。
收妖牌,一种封印类的法器,虽然名叫收妖牌但能封印的可不但是妖,“妖”只是对对手的侮辱性称呼。收妖牌一直就极为稀有,在上古大战之后就彻底失传了。
收妖牌的失传并不是因为它的威力不怎么样,相反,它在封印类法器中可是威名赫赫,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它的失传完全是因为它的炼制和催动都过于困难,很少能炼制。
通篇看了一遍收妖牌的法门之后,风无尘才算知道这收妖牌为什么这么困难了。原来,炼制收妖牌需要炼器师同时灵活使用五种属性的灵力,催动也是。
“既然你说我们遇到的恶鬼很可能不是海狼帮放的,那你说是谁放的?”独孤洋的语气中还是没有多少好气。
“不知道!”风无尘摇了摇头,也不计较独孤洋恶劣的态度。他虽然处世未深,但却也知道很多人都觉得占不到便宜就是吃了大亏,不说别人,有时候自己也会有这种心理,所以他完全能理解独孤洋此时的心情。
虽然还不知道放鬼的是谁,但是风无尘却有个大胆的猜测,他猜测这很有可能是生死门或万紫阁干的好事。其目的很可能不是要对独孤家不利,而是让自己完不成任务。
其实,关于圆心的死,风无尘同样有个大胆的猜测,他认为圆心之所以会突然莫名奇妙的死去,肯定和他手中的这两枚白简脱不了关系。兴许,圆心当初不动用黑简的力量就可以轻轻松松杀死自己,可是前者偏偏把黑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而自己又偏偏有一白简。现在想来,风无尘都觉得这圆心死的还真“冤”。
“一问三不知,真是扫兴!”独孤洋起身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不陪你们了,我先走了!”
“淫魔,我看你不是困了,是想去风流吧!”
“死猴子,你这是血口喷人,诬赖好人!”独孤洋叫嚷着出了门。
“我也要走了,这边的事已了,我要跟贾观回碧仙院了!”徐发起身谦谦有礼地道。
候涛几人也都起身还了礼。
……
皎洁的明月高挂穹顶,独孤府静悄悄的。
“他们都走远了,我们开始吧!”候涛一脸兴奋地道。
“我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好!”白书皱着眉,有些犹豫地道,“万一被独孤洋知道了,他肯定会发火的!”
“小白鼠,你就是太胆小了,你没见到那个淫魔在地宫看那些女人的表情,他今天晚上是不可能回来的!”候涛笃定地道。
又一脸奸笑地道:“再说,就算他回来,我们打不了把他也打晕让这丫头给他也下个‘遗忘蛊’,一切不就万事大吉了?”
“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还没等众人开口,候涛又道:“好,既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说干就干!”
说完,几个人影便闪身消失在了原地,再现身时,他们已经到了独孤文的房间。
旭日东升,人人自危的鬼城顺安城终于有了人气,十之七八的商铺都开了门,行人也都走上了街头巷尾。
压抑的顺安城总算长出了一口气,能长出这口气,那位钦差大臣可是功不可没。昨日午时,他可是亲自监斩了在顺安城闹事的几十个“罪魁祸首”。
当然,风无尘他们都知道这些“罪魁祸首”并不是真的罪魁祸首,他们只是牢里犯了重罪本该秋后问斩的死囚犯,但是顺安城的老百姓却愿意不加核实地相信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死猴子,我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真的是被一个漏网的海狼帮恶徒给暗算了?”独孤洋皱着眉一脸疑惑地道。
“当然了,要不是我们奋不顾身地救你,你现在早就成了那半妖的腹中食了!”候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留个活口?”
“不跟你说了嘛,那家伙和圆心一样,羊癫疯发作,最后连渣都不剩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这句话了,但听到“羊癫疯”三个字,风无尘却还是想骂人。不过,他倒是真的很佩服候涛这说谎不眨眼的本事。
的确,独孤洋的昏倒和失忆都与海狼帮没有一点关系,这一切都是候涛一手操办的。候涛自己也没想到一切都被自己这个乌鸦嘴说中了,独孤洋昨晚真地突然回家了,还好他在独孤洋回家之前就随口说了应对的办法。
于是,当候涛看到突然回来的独孤洋时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把后者打昏了,然后又求灵儿多要了一只遗忘蛊。说是要,实际上都是拿烧鸡烤鹅换的。虽然许诺了一大堆烧鸡烤鹅,候涛却也不心疼,因为这些东西最后也都不是他出,还得出在可怜的受害“羊”身上。
候涛他们之所以瞒着独孤洋,只因昨晚他们干的事要是让后者知道后者肯定得跟他们拼命。他们昨晚估计重施,候涛靠着灵儿的蛊虫乔装成了独孤洋,其他人则躲在暗处故弄玄虚,不为别的,就为分别套独孤洋父亲和母亲的话。
最后,候涛他们还真套出了一个让他们目瞪口呆,久久不难言语的惊天秘密,独孤洋果然不是独孤文亲生的,独孤洋的父亲竟是他的师父,独孤文的亲叔叔,独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