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收了定金就要信守承诺。”没什么好说的,杨攀转身就走,他怎么说杨攀也没停直接开车回到了学校。
“你刚才不是还说要管这件事么,怎么一眨眼就变了?”黄舞很好奇,杨攀道:“卖房子也跟做生意一样,要么你别拿定金,拿了定金又坐地起价算怎么回事?况且他还瞒着我将我当枪使,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果然是为人师表这么正直。”徐静静笑嘻嘻的又叼起了烟卷,杨攀已经不想吐槽她了,反正就是幻化的灵烟对自己也没什么伤害,随她好了。
回到学校之后李玉刚叫他乄办公室,他知道肯定又是那些教委领导的事情,果不其然,李玉刚叹气说教委领导回去之后都病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说学校闹鬼,搞得人心惶惶啊。“八成是他们自己做了亏心事又心有不甘,所以造谣。”杨攀对那三位教委领导一点好印象都没有,李玉刚很无奈,询问杨攀有没有什么办法,要不要找到道士来做做法事什么的堵住外面的嘴,不然以后谁还敢来他们学校上学啊。
“李校长,咱们是学校又不是殡仪馆,咱们信奉的是科学文明教育,子不语怪力乱神,您要是大张旗鼓的搞什么法师捉妖的那一套,保证影响更加恶劣,反正传言就是空穴来风,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也就没有人说了。”李玉刚没辙只能答应静观其变了。接下来的两三天杨攀一直都在等着高柏胜上门,可对方一直都没什么动静,倒是李大明的亲娘舅很愧疚,连续好几天都让李大明对杨攀发邀请请他吃饭表达歉意,杨攀没去,跟这种没有诚信的没话说。
李大明也知道杨攀的性格没有多说什么。杨攀接到龙王的旨意去布雨,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事,布雨之后似乎有一股力量涌入自己的灵魂之中,但是细细去品味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似乎是幻觉。“你肯定是没睡好觉想多了。”黄舞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杨攀只好作罢。
等傍晚回到学校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警察在校食堂的茶水间那边,他急忙赶过去了解情况,原来是一名学生被人袭击了,差点被人勒死。杨攀看到了,被袭击的是一名女学生,而且他还认识,是雅梦。“看她的脖子。”黄舞的表情很凝重,杨攀也发现了问题,雅梦脖子上的勒痕发青,隐约还能察觉到没有散开的邪气波动,似乎袭击她的不是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茶水间之后就被人勒住了,好像是头发,我没看到她长什么样子,当时说不出话来就昏过去了。”雅梦惊魂未定,警方开始排查线索,找出校食堂的录像之后发现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进入到了茶水间,再往前排查录像,那些学生进去之后都出来了,没有人滞留在茶水间里。这件事就像一个谜团萦绕在学生们的心里,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传的沸沸扬扬,最终也不知道谁散播了消息说茶水间闹鬼,缠雅梦的不是人,是一个有着长头发的女鬼。
常言道三人成虎,这件事情越说越神,最后都没有人敢去茶水间了,生怕自己是下一个受害者。杨攀专门在茶水间顿了一天,结果毛都没发现一根别说女鬼了。本来杨攀打算找雅梦好好询问这件事,结果她请假了,连续两天都没有来学校。杨攀有些放心不下,而李玉刚办公室的点化都要被教委打爆了,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造成了这么恶劣的影响一定要快点给学生们一个说法,不然在学校上学都不安全,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李玉刚为这件事整天长吁短叹,杨攀没办法,要是能见到那邪灵的话就能收服,可蹲点了毛都没发现,说明事情没这么简单。至于这件事情是不是会影响到李玉刚的校长位置,杨攀一点都不担心,毕竟教育局长为了自己的前途无论如何都不会开除他的。“小梦三天没来学校了,我担心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下课之后徐静静找到了杨攀忧心忡忡,杨攀暗道她的心可真大,之前自己被水鬼袭击都不知道还要担心自己的学生,真是良师。刚好杨攀想要详细了解这件事,跟徐静静要了地址打算去找徐静静。
家庭住址是牛心铺,这个村子杨攀还是第一次听说,在黄土县城北方,似乎是个不起眼的小村子。杨攀到了那里之后已经是下午了,整个村子靠着山麓挨着河流,从导航地图上看形状确实像一颗心脏,那些河流和山麓就是牛心脏伤的血管很神奇。“这村子不太对劲。”刚刚进入村子黄舞就对杨攀发出了警告,其实不用她说杨攀也发现了,这个村子很荒僻,和别的村落不一样,方圆几公里之内都是山川河流没有其它住户,是独立的存在,而且现在村子里正在发丧,不知道谁死了,远远看去都好使白色轧花的轿子和纸人在人流中晃晃悠悠,冷风吹过纸扎的冥器哗啦啦作响,离得老远都能听到。
杨攀没再去看送葬的队伍,向围观的村民打听雅梦的家在哪,本来那些村民还笑呵呵的,可听说他打听的是雅梦之后一个个跟见了瘟神一样忙不迭的回屋关门了,还把门给栓上了。“搞什么,我长的像坏蛋么?”杨攀一阵无语,黄舞笑的前仰后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到你这个样子真的好有趣喔。”妈的,杨攀暗暗骂了一句,继续上前向别人打问,可问过的人都一样,听到雅梦这两个字跟听到鬼来了一样,有孩子的急忙抱着孩子回家头也不回,没孩子的是撒腿就跑。
奇怪,为什么他们对雅梦这个名字避讳如虎?杨攀没了办法,杵在那里跟二傻子似得,直到一位年长的老太太拄着柳木拐棍走了过来,这老太太穿着清华布衣,佝偻着身子不知道多大岁数了,反正满头白发脸皮犹如干瘪的橘子皮皱在一起,眼睛几乎都看不到了。
她走上前来之后上上下下打量杨攀,张嘴露出几颗稀拉拉的老牙,“外乡人,来这里做什么?”“婆婆,请问雅梦的家在什么地方,我是她的老师。”杨攀极力保持微笑,好不容易来了个主动搭讪的,可不能把人吓跑了。老太太听后一颤,“你找她做什么?”“是这样的,她有三天没去学校了,校方很担心她的身体,所以派我来看看。”
“你走吧,她再也不去上课了。”老太太阴着脸掉头就走,杨攀见她踩着小碎步跑不快就厚着脸皮跟了上去,“婆婆,我不是坏人,无论如何我都得见她一面,而且为什么村里人看到我都那么害怕?”就算见不到雅梦也要搞清楚这帮子人为什么害怕吧,不然总觉得不舒服。“她死了。”老太太面无表情。杨攀傻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发现那老太太已经走远了,佝偻着身姿在进家之前回头一笑,那个笑容让杨攀毛骨悚然。
“不会吧,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死了呢?”黄舞在学校里见过雅梦觉得不可能,杨攀也不相信,年轻人脾气大,他们越是不想让他见到雅梦他非要见。三两步蹿到大石头上手作喇叭状大吼大叫,“雅梦,我是你杨老师,你在哪?快点出来!”霎时,那磨磨蹭蹭的送葬队伍一下停住了,送葬的人齐刷刷的回头盯着他表情怪诞。“我感觉他们要打死你。”黄舞吃了一惊,“他们送的人该不会就是雅梦吧。”不说还好,一说杨攀就打了个冷颤,死死地盯着那猩红的大棺材,“不会,太荒诞了。”
刚好,这么多人盯着他干脆继续喊,总会有人告诉他的。“雅梦,你在哪啊,我是你杨老师,你快点出来!”“哪里来的臭小子,赶紧滚!”有人过来驱赶,拿着缠着皂白纸的柳棍挥舞叫骂,杨攀哂笑,“我叫我的,你们继续,不耽搁你们的葬礼。”杨攀扯着嗓子要继续喊,又有更多人围了上来气势汹汹,黄舞笑着问他打算怎么办,这些可都是普通人,可经不起他的手段攻击。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跟他们打,只是要闹出动静逼他们告诉我而已。”“这里没有雅梦,你要找就去别的地方去找好了。”他们开始驱赶杨攀,杨攀蹲在石头上就是不走,“你们可别框我,学校的档案里记得很清楚她家就是在这个村子里,你们要是再不告诉我她在哪,我可就报警了。”这些村民的行为太反常,所以他提到了报警这俩字,果然他们听后脸色顿时变了,“要报警随你,反正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说罢一群人扑上来,连拉带拽的强行拖着他往村外去,杨攀不好动手驱动狂风,顿时那些人跌跌撞撞的散开了,一阵惊惶不知所措。
簧趁着这个机会从灵魂之海出去化作一道青光钻进了那猩红的棺椁,只过了几秒钟她便飞了回来,“棺材里是雅梦,不过她还活着。”“什么?”杨攀这下不淡定了,人既然还活着干嘛撞到棺材里,他趁着人群发呆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到了棺椁前努力推动棺材板,然后发现棺材被钉死了,根本推不动。可恶,再这样下去人要被活活憋死了!
“我来!”黄舞很干脆,卷起一阵狂风吹的那些纸扎的轿子、人偶和牛马四处乱飞,棺材上的钉子蹭蹭拔起,杨攀趁机猛地将棺椁推开,霎时看到了穿着大红嫁衣的雅梦带着泪躺在里面一动不动。“你们这是谋杀!”见人围了过来杨攀勃然大怒,那些群民一听害怕了,不敢上前也不愿离去,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杨攀跳进棺椁将她扶了起来,拍拍她的脸依旧没有反应,不过他能确定人还活着,就是昏过去了。杨攀正要将他抱出棺椁,不料那边来了一名年轻道人,此人穿着黄色八卦袍拿着拂尘,相貌堂堂的英俊男人,见杨攀开了棺椁之后顿时呵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草菅人命!”杨攀强行将人从棺椁内抱了出来,那道人见状立刻冲了上来,拂尘带着金光扫来,杨攀腾身跳下棺椁躲开了攻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是我的学生,我不许别人伤害她。”“她以前是你的学生,不过现在不是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制服,你这是要害了全村的人。”
“你到底是谁啊,干嘛多管闲事!”“就是啊,你想害死大家吗!”
到虫鸣鸟叫的声音,但是这个村子真特别,外面的旷野很安静,白天还好有人活动,可到了晚上就跟死寂的坟地一样啥动静都没有。越是安静越是难以让人觉得难受,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邪风疯狂的从窗户灌进来,杨攀担心雅梦会感冒所以起身去关窗户,这边刚刚把窗户闭上就听到身后有动静,然后黄舞大叫小心。杨攀汗毛倒立猛地回头,就看到雅梦从床上僵直的立了起来,穿着大红嫁衣一张脸阴恻恻的,眼珠泛白嘴角獠牙外露,依稀可见晶莹的口水。
他见到杨攀之后立刻扑了过来,速度奇快宛如一道闪电,杨攀现在明白为什么一般的村民会被她咬了了,就这种速度饶是他有所准备也觉得棘手。“嘿!”雅梦一下扑空之后阴恻恻的笑,杨攀惊得叫她的名字连连后退,黄舞跟骚狐狸一样勾着大长腿躺在床上抽烟看好戏,“加油喔大仙,让她知道你的厉害。”
“闭嘴,来帮忙!”杨攀不敢动用雷法,因为不知道她现在是人是邪祟,如果属于后者担心伤害到她,毕竟至刚至纯的雷法可以对邪祟造成可怕的伤害,除非俯身在她身上的邪祟有魁妭的力量,但显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