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缙还未回来,云菀先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姑娘,案子查清楚了,王爷已经抓住真正杀害李黟的凶手。”
禾棠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是谁?”
“姓丁,住在城外的一个泼皮,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做。姑娘还记得跟着李黟来的其中一个人说,事发前两天李黟出去过一趟吗?
他听人说姓丁的泼皮手里有一种药,女子服用后就会对他言听计从。
李黟信以为真,找他买了这个药,他找人试了一下,发现一点用都没有,那天晚上就是去赌坊找人质问。
姓丁的赌输了不少银子,又找李黟要,李黟说只要拿出真药就再给一百两银子。
他那药是骗人的,拿不出来,两个人争吵后就将李黟杀了,他第一次杀人有些害怕,砍了李黟好几刀都没砍到要害。这个时候还听到李黟叫嚣他父亲是从五品,会将他抓起来关进大牢,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据他说,实在太怕了,就拿刀拼命往李黟身上砍,后来见到人躺地上不动就吓跑了。
他跑了之后,找到他城内相好的换了衣服,清洗后第二天离开洛邑城躲在城外,这两日听到人说杀害李黟的凶手抓到了,又见没人抓他,才偷偷摸进城。
王爷抓到他的时候,正在赌坊里赌钱。”
李黟的死可以说是他自己活该,要不是他动了不好的念头找上这种人,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姓丁的已经认罪,他供出了他那个相好,在那个女人的家中院子里,挖出了带血的衣服和刀,证据确凿,案子总算告破。
实际上要不是官府阻拦,禾棠她们也能找到这些线索。
萧缙能这么快查到,是因为李知县与赵知府都死了,没人敢再阻拦。
禾棠拧起眉头,真这么简单?
她之前一直以为是有人故意杀了李黟陷害禾瑾,这么看来对方只是借着这件事嫁祸给四哥。
可他们能在现场扔下四哥身上的玉佩,还抹去关于姓丁的留下来的证据,怎么会不杀了那个泼皮灭口?
临近傍晚,萧缙终于从外面回来,告诉禾棠案子已经破了,禾瑾被人陷害,衙门已经出了告示。
禾棠将心中的疑惑询问出口,这一点她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
萧缙喝了口禾棠递过来的茶,放下茶杯后道:“对方的目的似乎就是想让洛邑城乱起来。”
“所以杀了李知县与赵知府?他们是谁的人?”
洛邑城周边河道发达,运输便利,前朝之前的皇城就建在这里。虽说前朝定都京城,洛邑城依旧发展迅速,极其繁华,尤其是经济方面。
所以萧霁最开始筹钱的时候,就从洛邑城开始。
林家很多生意在洛邑城,禾棠这次也选择在洛邑城开一些铺子。
因为洛邑城的繁华,很多人都很看中这里,朝中大皇子、二皇子还有五皇子,都在洛邑城有布局。
她不知道李知县与赵知府是谁的人。
“李知县是大皇兄的人,右相出事后,赵知府暗中投靠了二皇兄。”
禾棠挑眉,这俩人不是同一个主子,却同时对禾瑾出手,那么——
“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共同的主子。”
萧缙点头,“我之前一直怀疑,朝中很多大臣都为前朝所用。”
前朝余孽不在明面上杀人挑衅,而是暗中潜伏起来,这些年发展下来,不知渗透到哪一步。
洛邑城的知府都成了他们的人,实在可怕。
“所以四哥看到的人极有可能投靠了前朝,他们怕被四哥认出来才会陷害四哥。”禾棠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太对劲,“他们可以直接杀了四哥,为什么还要绕这么大一圈?
还有李知县与赵知府,四哥是被冤枉的,李知县却敢严刑逼供给他下毒,想让他死在牢中,就不怕事后丢了命吗?”
禾瑾是永宁侯府的嫡子,杀了他李知县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
赵知府真以为不露面就能装作不知道?事情败露后,他肯定也要被问罪。
除此外,今日来的赵长平的所作所为也不合常理,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
萧缙思考片刻,“我猜测是有人想要将洛邑城搅乱,以此达到什么目的。”
他已经安排人去调查,暂时还没查到什么。
禾棠一下子被萧缙的话点醒了,四哥怕只是个由头,目的是让洛邑城彻底乱起来。
“赵大人是谁的人?”
“老五,他说他得到命令,让他将四公子抢到手,以此来威胁永宁侯府。”
抓住赵长平后搜了他的家,在他家中找到了一些信,不知是为了留下证据还是怎样,与京中来往的信件他都留着,藏在书房的暗格中。
禾棠听了萧缙的话后愣了好一会,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永宁侯府?
两个人说话间,云菀过来敲门,“姑娘,四公子醒了。”
禾棠跟萧缙同时起身,她们倒要看看那两个人谁。
岑杨已经给禾瑾检查过,身体已经无虞,身上的伤也不过是皮肉伤,养几日就能好。他醒过来后身体还有些虚弱,精神状态不错。
“见过安平王。”
禾瑾知道萧缙及时赶到的事,虽知道是因为禾棠,心中对萧缙还是很感激。
毕竟拖着病弱的身体赶到这里不容易,想到这不由得打量起萧缙来,看上去除了瘦弱一些脸色白了些,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看上去病恹恹的……其实还不错?
萧缙不知道禾瑾心里正在估量他够不够格做妹夫,他到禾瑾身边坐下,“四公子可还记得那两个人的长相?”
提到那两个人禾瑾眉头紧锁,他平白遭了这一场罪都是因为这俩人,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
“戴斗笠那个人,大半张脸藏在斗笠下,他又低着头没有看清楚长相。不过另外一个人我记得,有些眼熟,似乎见过一面,再见他肯定能认出来。”
萧缙让人取来纸笔,“四公子可否描述一下他的长相?”
见到萧缙手中的纸笔,禾瑾一下子来了兴致,连禾棠都好奇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