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堂阵仗闹得大,最后不了了之。
乔氏受了很大打击,今日的事让她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老了,安嬷嬷搀扶着她回去休息,躺到床上时还在叹气。
刘氏是来看禾棠被罚的,结果一肚子气被抬回去,还遭到了禾家老三的嫌弃,骂她丢人现眼。
等禾舒回来后,得知禾棠居然轻易化解了,又开始剪衣服,林氏过去找她,匆匆忙忙收起来,剪刀割破了手不说,还要对林氏解释。
禾棠回到房间中等消息,荣华堂那边没结束宫里就来了圣旨,到底结果怎么样还要等禾越泽回来。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禾越泽从宫中回来,直奔禾棠的院子。
“父亲,皇上可责罚您了?”
禾越泽知道女儿关心自己的亲事,见到他率先问的却是他,心中温暖,“皇上只是训斥了几句,并未责罚,这次叫父亲进宫主要是商议你的亲事。”
禾棠见禾越泽面带笑容,心中一动,“皇上取消婚约了?”
“没有,但皇上知道你确实不喜欢二皇子,加上这次二皇子有错,皇上说他跟皇后商量过,让你嫁给五皇子。下个月太后生辰会给你与五皇子赐婚。”
虽说舍不得女儿嫁人,可这一天总会到来。
五皇子是嫡子,正统,比起野心勃勃的二皇子来说更加稳妥。
况且他听出来了,皇帝本来打算取消婚约,是皇后主动提出让五皇子娶禾棠,说明皇后很喜欢女儿。
得到皇后的喜欢,嫁过去后不会被欺负。
禾棠心下叹了口气,她以为闹这一出后会惹得皇帝厌恶放弃赐婚,看来皇帝对楚皇后的感情真的很深。
“我知道了。”
禾越泽看出女儿脸上的失落,安慰道:“五皇子心思单纯,比二皇子适合。”
“嗯,我就是有些舍不得爹。”
禾越泽脸上的笑容也淡去,“爹和你娘也舍不得你,五皇子年岁小,或许可以多拖一拖。”
禾棠没再提不想嫁给萧晟的事,因为她的亲事已经惹皇帝不满,父亲再去找皇帝,怕是真要连累父亲受处罚。禾越泽又陪着禾棠说了一会话后离开,他还要找林氏谈一谈。
*
萧霁在诗会结束后就进了皇宫赔罪,本来他是怕皇后替老五求娶,特意邀了禾棠去诗会,想要传出一些话防止赐婚的事出现变故。
怎么都没料到禾棠居然当众不给他面子,还说出不嫁他的话。
事情比预想中的更加难办,关键还得罪王承嗣。
进宫后,果然被狠狠训斥一番。
“父皇,儿臣知错,您上次同儿臣提起赐婚,儿臣已经做好迎娶禾五姑娘的准备,故而今日才未阻拦那些人调侃,惹恼了禾五姑娘。
儿臣回去后亲自上门道歉,求禾五姑娘原谅。”
皇帝也觉得是因为他先跟儿子说了那番话,才让儿子误以为会娶禾家那丫头。
“算了,起来吧,侯府不用去了,事情闹到这一步总不能再让你娶她,朕会给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萧霁心中早有预料,急忙道:“外面都认为是儿臣娶禾五姑娘,如果儿臣另娶她人,对禾五姑娘名声不好,女子最重名声,儿臣怕——”
皇帝摆了摆手,“朕已与你母后商量过,下个月会给老五赐婚。”
萧霁袖子下的拳头紧握,果然是皇后搞得鬼,为的就是让老五娶禾棠。
老五那边已经拉拢了很多朝臣,真要是让他再娶了禾棠,对自己极为不利。
“儿臣明白。”
萧霁没有继续求娶,上次的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不能坚持引起怀疑。
离开皇宫后,萧霁立刻回府,召集府上幕僚商议此事,距离太后生辰有二十一天,他还有机会!
*
禾棠准备出府一趟去找无相门谈一些事,她刚要收拾离开半夏进来。
“姑娘,安嬷嬷来了,太夫人请您到前厅见客。”
禾棠轻蹙眉头,“谁来了?”
“是三公主殿下。”
听到来是人是萧茗萱,禾棠眉头舒展开,她还以为来的人是萧霁,换了一身衣服后出去见萧茗萱。
此刻厅堂内已经坐了不少人陪着萧茗萱说话,比起诗会上,萧茗萱端庄坐在那里,偶尔应上两声。
厅内的人并不觉得被她高傲,公主本就该这样。
“五丫头也真是,都去通知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来?让公主等她,实在不知礼数。”刘氏又拖着一身伤来了,明明昨日禾棠做出那等胆大妄为的事,为什么还有公主来找她?
禾棠也是傲慢,让公主等这么久,三公主最好是发火离开。
萧茗萱非但没离开,还反驳回去,“是本公主突然来访,并没有提前告知五姑娘,不是五姑娘的错。”
乔氏也瞪了刘氏一眼,刘氏缩回脖子不敢吱声。
“禾三夫人不必客气,坐下说话。”萧茗萱看出乔氏想要陷害禾棠,淡淡开口。
刘氏脸色大变,她后面的伤还未好,一坐下就会牵动伤口。
“公主,臣妇站着陪公主说话。”
萧茗萱确定刘氏身上有伤,哪里还会放过她,“本宫让你坐就坐,难道你是想传出本公主苛责你的话吗?”
刘氏哪还敢继续站着,一下子坐到椅子上,“臣妇不敢。”
她这么一坐,疼的脸都白了,心中后悔跟过来。她只是担心禾棠得了三公主的喜欢,对禾舒不利。
二房王氏偷笑,活该!
禾舒在一旁心里着急,笑着看向萧茗萱,“三公主,五姐姐院子后面有一片很大的花园,里面有很多江南送来的奇花异草,阿舒带您去看看可好?”
若没有刘氏的事,萧茗萱肯定应承下来,她今日本就是来找禾棠的。
此刻端坐在椅子上,“不必,一会让阿棠亲自带我去。”
从称呼上就能看出来萧茗萱对禾棠的态度,禾家来的人都很疑惑。禾棠就进宫一次,那次三公主并未在宫中,怎么就得了三公主喜欢?
这边说着话的时候,禾棠总算来了,一进来率先注意到的就是面色苍白如坐针毡的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