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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北堂梓伸手将冬儿扯过来自己坐在床边。

冬儿看着他,启唇又闭了口,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大概也知晓了他的性子,说出的话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哪怕是你将板子砸碎了也休想毁了钉子。所以她也就不出言相劝了。

李爷爷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冬儿身后的男子。

方才他一心着急自己的孙子,以是没有注意到北堂梓。

现在看来才惊觉,他们这偏僻的村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长长的剑眉斜插如鬓,眸子璀璨似星辰,高挺的鼻子,菲薄的嘴唇,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却难掩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

“这位是?”

“哦,他叫北宿,不小心跌落山崖是我救了他。”冬儿简单的说道。

北堂梓已经俯身帮小牛吸毒,好在这毒性不是很大,他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不适,只是略微觉得头有些晕。

直到冬儿说已经够了,北堂梓才站起身,若不是一旁的李爷爷扶的快,他就要晕倒了。“年轻人,快些做到一旁休息,多谢你救了我的孙子。”李爷爷将北堂梓扶到一旁坐下。

接下来的就交给冬儿了。

北堂梓看着他们几个忙碌,又想到方才李爷爷对他的感谢,心中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北堂梓是谁,北昌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谁见了不是躲他三分,畏他三分,剩下的几分就是吓得逃跑,什么时候有人对他说过感谢的话。

北堂梓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心思有些沉闷。

“北宿,我们走了。”冬儿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北堂梓再抬起头时眼眸的光明显亮了几分,“小牛他好了吗?”

“他身上的蛇毒已经全部清干净了,很快就会退烧,我已经给他开了药,喝完应该就好了。”冬儿将药箱背在肩上。

李爷爷走过来,布满皱纹的双手搓着,“冬儿,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然小牛儿他就......”

“李爷爷,不用谢,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李爷爷走到桌子旁,拿起竹篓递给冬儿,“这是我早起摘的毛豆,你拿着回去煮着吃。”

冬儿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竹篓,“谢谢李爷爷,您不用担心,小牛已经没事了,若是他出现其他的情况您就来找我。”

“好好好。”

冬儿跟北堂梓出了李爷爷的家。

北堂梓拿过冬儿肩上的药箱背在自己的肩上,让她只抱着竹篓。

“你给小牛看病为何不收钱?”北堂梓的意思不是让冬儿收钱,而是好奇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我是个孤儿,是村里的老大夫将我带回来养大的,教我医术,他去世后便是我一直为村里的人看病,所以不会收他们的钱,村里人都很好,他们也会将自家种的菜送给我以示感谢。”所以方才她才毫不犹豫的接过李爷爷送的菜。

“原来如此。”

他没有想到她是个孤儿。

“你还好吧?”冬儿转过头看着他。

“我?我能有什么事?”他不是一直好着吗。

“你方才不是差点晕倒了吗?”

“我没事,就是方才晕了一下,然后就没感觉了。

他毕竟是大男人,身强体壮的,自然是小孩子不能比的。

北堂梓渐渐地也习惯了在这偏远的小村庄里的生活。村子里没有皇宫的富丽堂皇,没有宫女奴才伺候,更没有山珍海味,可是这里有的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皇宫寻得的,那边是淳朴与善良。

一个月的时光眨眼就过去了。

北堂梓的腿已经好全了,即使没有拐杖他也能够健步如飞。

他的腿好了以后,冬儿见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在院中习武,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剑法,她不懂剑法,只觉得他的一招一式皆如行云流水一般,虽然只拿着一根木棍。

“这套剑法是我大哥教我的,可惜我以前贪玩没有好好学,只学了些皮毛。”现在他要好好练习。

冬儿坐在一旁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北宿的周身都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悲伤,那悲伤像是一团雾一样将他整个包围,他看不清他的脸,亦是看不清他的想法。

突然想起来,她好像从来没见到北宿笑过,至少他来到这里以后就没有了笑容。

“北宿,你不是没有家人吗?”她记得他说过的,他没有家,她以为他跟她一样是个孤儿,既然没有家便不会有家人。

那......他方才说的大哥是怎么回事?

北堂梓方才只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练剑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除了他就只有北堂宿,所以他才自言自语,没想到让冬儿听了去。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说完,他扔下木棍走进了屋子。

留下冬儿一人在院子里坐着,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一看北宿就知道他一定是经历了一些事,那些事于他而言是悲伤的,不愿被提起的,那她的问题岂不是让他想起了往事。

冬儿站起身准备回到屋子里,却看到北堂梓从屋子里出来。

北堂梓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属于他的任何东西,所以又转身出来,正好长撞见了捡来的冬儿。

“冬儿。”他看着她纯净如水的眼睛,“能不能劳烦你送我出村子,我是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所以不知道出村子的路。”

听到他的话,冬儿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定定地站在那儿,甚至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你......你要走了吗?”

北堂梓看着冬儿有些苍白的脸,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他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冬儿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

她此刻为什么会这般伤心,不是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吗,是她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罢了。

她一早就知道北宿不是普通人,就算他再怎么习惯也不可能跟她待在这给小村庄里。

“好,我这就带你去。”

冬儿没有看北堂梓的脸,转身出了院子一路往北而去。

北堂梓也没有说话,一直跟在冬儿的后面。

直到走到村口处,冬儿停下来,“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便能到达东璃的边城北兮城。”连她自己都能听出自己声音的异样,北堂梓怎可能听不出来。

北堂梓转身看着她,“冬儿,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这个送给你,算是对你的答谢,若是日后再相见,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北堂梓将手上戴的扳指取下来放在冬儿的手心儿。

冬儿看到手心儿躺着的还带着他体温的翠绿扳指,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啪嗒”一声地落在掌心。

“还有,我的名字不叫北宿。”说完北堂梓已经潇洒的转身离去。

冬儿抬起头时,泪水顺着眼见蔓延到脸上,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甚至连北堂梓离开的背影都看不清楚了。

他连自己真实的名字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吗?

不知过了多久,知道眼前那模糊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冬儿才像是被人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为何没有勇气问他是否愿意留在这里。为何没有勇气问他是否愿意带她走。

冬儿紧紧握着手里的扳指,握得指节都泛白了也不松手。

再见时他必好好报答她,她还有再见他的机会吗,这一辈子怕是再也没有。

其实北堂梓并非不知道冬儿对他的感情,他已不是以前那个只顾自己的北堂梓,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想儿女情长。

......

凤轻语和轩辕璃夜此刻已经抵达了帝都,皇宫。

本来十天就能到达帝都硬是拖成了一个月,凤轻语全身都是难受的,终日躺在马车里,骨头是越躺越酸软。

宫门口已经备好了撵轿,轩辕璃夜抱着凤轻语下了马车转身准备踏上撵轿。

“你能不能让我自己走,我都不知道双脚触碰地面是什么感觉了。”凤轻语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控诉。

轩辕璃夜无奈,她说怎样自然就是怎样。

将她放在地上,吩咐了人将撵轿抬下去,他陪着她走。

几十万大军让速风,沐雨,奔雷,烈电几人带去了军营,这一次算是真正的回家了。

一路走到念语宫,凤轻语都觉得宫里的景色改变了不少,至少在颜色上明亮了几分。

“宫里是在进行修缮吗?”

“不是修缮,是重建,西边儿的那些个宫殿已经陈旧了,拆了重新建造,还有宫里的一些景致也该改改了,千篇一律总是看得有些腻。”轩辕璃夜耐心的解释。他这么吩咐自然有他的理由。

“西边儿的宫殿不是好好的吗,虽说陈旧些,可是这些建筑不就是贵在有年代价值,住着舒服不就行了。”

显然凤轻语还停留着现代的思想,想着这些建筑都是百年之前制造的,都是无价之宝。

在古代人的眼中,房子旧了就重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娘子的话虽然有些到底,可若是留着给宝宝住自然是要重建的,他将来得有自己的宫殿。”

原来他是做这样的打算。

凤轻语思量着,这孩子生下来估计还得八个月,刚出生自然是要跟她住在一起的,至少得等他长大了一些再搬离,这样想着时间还有好长,到那时宫殿必然已经建好了。

他倒是想的周全。

“娘子,为夫是不是运筹帷幄。”

运筹帷幄是用在这方面的吗,他怎么不知道。

凤轻语回到念语宫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还是她住的地方吗。

每个椅子上都放了金丝绣花儿软垫,地上也铺上了厚厚的羊毛毯,不管是桌子上还是柜子上都被擦得光亮。

她转头看着轩辕璃夜,不用想就知道是他提前吩咐的。

可是这也太夸张了,这些俨然就是过冬的节奏。

大夏天的这样未免遭人笑话。

“你不觉得有些夸张,哪有夏天铺着羊毛毯还垫上椅子垫的,不是将人捂出病来了?”

轩辕璃夜轻抿着唇角,扶着凤轻语进了念语宫。

一进来就觉得有种清凉之感袭来,又不会觉得太凉,总之很舒服就对了。

“怎么样,娘子觉得如何?”她想的他岂会想象不到。

现在还好,若是以后她的身子重了难免会磕磕绊绊,所以还是要提前做好防范。

外面叶秋和海棠两人进来了。

两人的手上各抱着一大摞的东西,快要把头都盖住了。她们见到了凤轻语自然是欣喜不已,也眼下有腾不出手。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在此,礼是不能免的。

“免礼。”

两人这才进了殿,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凤轻语可是看清楚了,叶秋和海棠的手都勒红了,“你们拿的这都是什么?”

叶秋欣喜的看着凤轻语,她早些就知道了小姐怀了身孕,这当然是值得庆幸的事。“回娘娘,这些都是尚义局送过来的,太多了,奴婢就和海棠一起过去帮忙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一排宫女站在念语宫外。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凤轻语侧过身让他们进去。

轩辕璃夜将凤轻语拥着,让她坐在椅子上,一直站着容易腰酸。

凤轻语坐在软软的垫子上,看着她们忙来忙去。

海棠这才走过来,站在凤轻语的旁边,“娘娘,这些都是小皇子或者小公主的衣服,还有娘娘你的。”她解释道,笑着看她们忙。

皇上早些日子就传信回来,吩咐宫里的人都时时准备着。

“这么多?”哪里需要这么多。

那些宫女将东西放下就转身离开了。

“这还叫多,尚义局的绣娘们还在忙活呢。”叶秋忙着整理这些大大小小的盒子,衣服做好之后就放在盒子中免得沾上灰尘。

凤轻语随手拿起一个盒子,打开来看,是一件小衣服,手摸着很是柔软舒服,上面的针脚细密,连扣子都是绣着好看的花纹,十分精致。

“这衣服,怕是三岁的孩子都能穿吧?”凤轻语将衣服拿起来看。

“娘娘不知道,小孩子都长得快,眨眼衣服都穿不下了,所以多备了一些,这件衣服两岁也能穿。”叶秋在一旁说道。

凤轻语又抬眼看着桌上摆的,想想也知道连五岁的准备了。

算了,准备了就准备了吧。

叶秋和海棠将桌子上的衣服都收拾好放进新搬来的柜子中,也亏得这念语宫够大,要不然哦这么多的东西怎么装的下。

轩辕璃夜坐在一旁,看着凤轻语一脸的惊讶。

因为叶秋和海棠刚将衣服收拾好,一排宫女又来了,手上也是拿着一个个的盒子。

“这又是什么?”

“这是你的衣服。”轩辕璃夜说道。

语儿的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以前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所以他让人重新准备了一些。这些凤轻语也知道,也就不再说什么。

他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孩子的衣服,孩子住的地方,包括她的衣服,她这个做娘的倒是没有什么可准备。

“从现在开始,娘子什么都不需要做,每天只需要保持愉悦的心情就好了。”

轩辕璃夜看着她怔怔地看着一处,伸手将她耳边的发丝拂到耳后。目前也没有要紧的事情,他可以天天陪着她。

一旁的叶秋和海苔两人闻言低低的笑起来,转身离开了念语宫。

“你什么都准备好了,我还真是什么不需要做。”凤轻语转过头看着轩辕璃夜,他的眸子里全是她,幽深的眸光里是藏不住的深情。

轩辕璃夜抚着她的肚子,“谁说娘子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做的才是最重要的,孕育他,将他生出来。”

这些都是他曾经不敢想象,也不敢奢望的,甚至连梦里都不曾出现过的,现在却都拥抱在怀中,这般真实的存在。他的怀中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便是他整个的世界。

其实细细想来,在遇见语儿之前的那些日子,他的心中只有仇恨,只有漫无天日的黑暗,如今却是有一束光亮照进了他漆黑的世界,将他整个的黑暗渐渐驱逐。

上天何其厚待他,在这人山人海只让他遇见了她。

他也在庆幸,她的心是他的,偏偏就是属于他,而不是那清贵无双的黎明月,不是那伴她左右的欧阳晨雾,单单就是他。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凤轻语见他半天不说话,而且眸光在她身上却好像又不是在看她,凤轻语就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轩辕璃夜微勾起唇角,瞬间回了神。

“为夫在想怕是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好事才会得上天赐一个你。”

凤轻语微抬起眸子,轩辕璃夜的神情格外的认真,他的眸子像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将她的灵魂吸进去。

他是谁,生来便高高在上的轩辕璃夜,怎会发出这样的感概。

他以为只有他觉得庆幸吗,不,她也一样。

两人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时光,坐在一处,笑谈人生,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平日琐事。

却不知整个帝都已是将凤轻语传成了神一般的人物,加之如今又身怀龙种,更是被当成了东璃的福星。

不过半日的时间,帝都上下已经传遍了皇后娘娘有孕的事,就连凤轻语也不得不感叹,这古代虽没有网络,这人言倒是比之网络还快。

这样的传播速度,偏殿的那位自然是知道的。

轩辕雄打从听了这个消息脸上的笑容都没下去过,眼角的皱纹都笑得堆积在一起,可见他的心情是真的不错。

王公公端了刚煮的热茶过来,放在轩辕雄面前的小桌上,太上皇的习惯这么多年都没变,一年四季,每天都要喝上几壶热茶,即使是这炎热的夏季也是如此。

王公公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老奴恭喜太上皇,这下可是做了皇爷爷了,再过些日子便有小皇子或是小公主出世,您便是他的皇爷爷了。”

“王公公,你说的对,宫里好久都没有添人了,如今倒是璃儿争气,为我皇室开枝散叶,看来当初将凤轻语赐予璃儿确是正确之举。老五那孩子生性风流,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娶妻生子。”

嘴里虽说道着轩辕清冽,眉目之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心,还有想念。

王公公跟在轩辕雄身边多年,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淡淡的叹了一声,不忘给他倒茶。

要说太上皇的改变,别人不清楚他却是最深有体会的,自从太上皇不问朝堂之事以来,他每天都散散步,练练字,有时与宫里的老人儿下下棋。

但是这些都是他用来打发时间的,太上皇真正想要的是皇上来看看他,哪怕是一眼也好。

可太上皇上次见皇上还是在皇上大婚的时候。

即使是那一次,也是皇后娘娘做主请太上皇过去的,虽然太上皇嘴上没说,心里到底是难过的。

王公公就等着皇上什么时候解开心结亲自来看太上皇。

中午。

轩辕璃夜和凤轻语正在念语宫用膳。

“今日你岂不是要犒赏三军?”像是夺取北昌这样的战争,结束之后必然是要犒赏三军,大摆宴席的。

因着她有孕,路上便多耽搁些时日。

轩辕璃夜倒是不以为意,“若说犒赏,最应赏赐的人该是娘子才对。”她的功劳最大,不仅折损了北昌三十万的人马,让他们的士气低沉,就凭他的飞鹰骑,一路过关斩将也不会这么快就拿下北昌。

“瞧你说的,这话若是让数十万大军听见了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他们才是真正的有功之人,我倒是想做的更多一些,那日却是昏了过去。”

轩辕璃夜抿着嘴角仍是掩饰不住的想笑。

凤轻语一下子看得愣神了,什么叫做眉目如画,清姿卓越,这便是。

“娘子所言极是,择日就犒赏三军!”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小太监通传,说是孝亲王府的老王爷一家子已经回了帝都,眼下正在往宫里来。

凤轻语倒是疑惑了,东璃皇室的宗亲她都识得,可是这孝亲王府的老王爷是谁她倒是不清楚。

“孝亲王府的老王爷便是段青山段老王爷,他早年跟着皇爷爷征战四方,这东璃能有如今也仰仗他的一分力,后来就被封为异姓王,且世袭。后来,老王爷落了腿疾,一家子便搬去了文台山养病,前几日听说要回来,今日已经到帝都了。”

凤轻语听了他的介绍,心中对着段老王爷有了一些认识。

看来段老王爷确实是个人物。

“孝亲王府那边一直都是有人的吗?”凤轻语好奇,她待在帝都的时候也没听说过。

“这倒没有,听说段老王爷要回来,为夫前些日子才派了些人手过去,之前是没有人的。他在帝都的地位可不低,就是轩辕雄当皇上的时候也要对他礼让三分。”轩辕璃夜耐心的解释。

不过那也只是对其他人而言。

“方才小太监不是说段老王爷要进宫面见你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不急,先让他等等,且让他老人家知道如今的东璃早已是变了天。”轩辕璃夜轻啜了一口香茶。

段青山如今回到帝都还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凤轻语嘴角抽了抽,轩辕璃夜果真不比旁人。

别人都是对段老王爷礼让三分,他却要给人家一个下马威。

不过,想想轩辕璃夜是什么人,那是别人需要对他礼让十分的人物,自然是不将段老王爷放在眼里。

稍稍做了片刻,轩辕璃夜才起身往御书房的方向去。

轩辕璃夜到的时候,段老王爷正在御书房的外间坐着,旁边站着奉茶的小太监。

一眼看过去,段老王爷早已不是当年的英姿,岁月在他的脸上刻满了痕迹,头发胡子皆是花白,宽大的朝服穿在他骨瘦如柴的身上格外的不合适。

许是这些年着实病得不轻。

看到轩辕璃夜来了,段老王爷忙放下茶杯,起身跪地,“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虽是年迈,声音却仍旧中气十足。

“段老王爷不必多礼,平身。”轩辕璃夜依旧是声音清冷。

一旁的小太监忙走过去将段老王爷搀扶着起身。

“一别多年未见,昔日的璃王如今却成了东璃的皇上,真是岁月如梭,老臣老喽。”段老王爷看着轩辕璃夜不禁感概。

轩辕璃夜淡看着前方,“像段老王爷这样看着三代帝王登基的才是真正有本事之人,岁月如梭也不会在老王爷的身上体现呐。”

轩辕璃夜难得多说了些话。

“皇上真是会说笑,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堂之上哪儿还有无老臣说话的地方。”段老王爷说笑道。

“只要老王爷想说,还怕没有说话之地,这无论东璃的天子是谁,段老王爷都是当之无愧的有功之臣。”

“倒是皇上抬举老臣了。”

两人一个含沙射影,一个意有所指,都不是好惹的。

说了一些客套话,段老王爷就起身行礼告退了。

“来人,让人将撵轿抬到御书房前送段老王爷到宫门口。”轩辕璃夜起身吩咐道。

段老王爷倒也不推迟,谢了恩便坐上撵轿一路出了宫门。

只是在出宫门的一刻,段老王爷的脸一下子便阴沉了几分,比六月的天气变得还要快。

布满皱纹的双手紧紧捏着撵轿的扶手。

早些日子便听说轩辕璃夜处事雷厉风行,手段厉害他还不以为意,如今倒是亲眼见着了,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当年别说是如今的太上皇就是先皇,也是要看着他段青山的脸色说话。

轩辕璃夜当了皇上竟然敢这么对他。

宫门口早有孝亲王府的马车在等候,马车通体黑色,前挂着金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孝亲王府四个大字,彰显了无限的荣耀。

马车的两旁各站了一个黑衣侍卫,一动不动,如同木头人。

直到看到了段老王爷才上前一步,将他扶下撵轿。

段老王爷坐上马车,马车缓缓地往孝亲王府的方向驶去。

此刻太阳正是毒辣,车中因是放着冰块才觉得清凉,在马车驶入一条寂静的巷子时,一黑衣人落在马车边儿上。

“老王爷。”

“进来。”

黑衣侍卫进了马车,先是恭敬的跪地行礼,然后说道,“在接见老王爷之前,皇上一直在念语宫。还有,太上皇如今在偏殿,不理朝事。”

“本王知道了。”段老王爷摆了一下手,那黑衣侍卫便悄无声息的出了马车。

念语宫?看来皇上果然如传闻那般宠爱皇后娘娘。

马车停在孝亲王府。

里面早有管家出来迎接,“老王爷,您回来了,白将军正在府上等候老王爷。”

段老王爷顿了一下看着管家,“白将军,那个白将军?”他这才会帝都,按说没有多少人知道才对,怎会有人来府上拜访。

“就是白裘白老将军。”管家解释道。

“原来是他。”段老王爷若有所思,没有回卧房而转身去了大厅。

说起这老将军当初也是个人物,征战无数,后来年迈便在家中闲着无事,早年与孝亲王府也有些交情,这不,段老王爷一回来就前来拜访了。

一进入大厅就看到坐着一位青布衣衫的老者,精神抖擞,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才睁开眼睛,“参见段老王爷,一别多年不见,老王爷还是如此精神。”

“原来是白老将军,你这身子骨儿倒是看着比本王还硬朗。”段老王爷走进大厅坐在主位上。

一旁的下人立刻上前为他倒茶。

“段老王爷说笑了,老夫哪里比得过老王爷。”

“不知今日白将军前来找本王所谓何事?”段老王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

白老将军笑了笑,多年不见段老王爷倒是比起当年来爽快了不少。

其实,段老王爷哪里是爽快,是在轩辕璃夜那里吃了瘪心中不快罢了,所以此刻说话才会毫不客气。

“既然段老王爷如此说,那老夫就直说了,相信这些年段老王爷人虽不在帝都,可帝都的大事却也瞒不了老王爷的眼睛。如今东璃新帝轩辕璃夜登基,首先做的事便是铲除异己,现在的朝堂之上皆是皇上的人,老夫的儿子本是正一品的殿阁大学士,如今却成了小小巡抚;老夫的侄子本是朝中的八旗护军统领,现在却被皇上贬为散佚大臣......这些到不算什么,如今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对之声,皇上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老夫就是想请段老王爷出来主持公道,若是段老王爷坐视不理,如此下去,我东璃的江山必要葬送在皇上的手上啊,这江山也有段王爷的一份功劳,难道段老王爷打算就此不管吗?”

白老将军说得呕心沥血,明着是为了东璃的江山考虑,实际上还不是因为自家的人被贬了心有不满有不敢发作,只能盼望着他人主持公道。

说白了不过人的自私。

段老王爷在朝中摸爬滚打几十年岂会看不出白老将军的意思。

不过他虽有自己的私心,却也说的不无道理。

他这次回帝都,家中正有不少人需要在朝中谋职,此事若是不解决,于他也是大大的不利。

“白老将军说的本王亦是知晓,方才本王去见皇上时,皇上就不待见更何况是他人了。”他叹了一口气,似是万分无奈。

“段老王爷毕竟是开国功臣,皇上怎能如此待人,岂不是叫那些旧臣寒心。”

白老将军趁机表明,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白老将军放心,此事本王不会不管,到时还需老将军支持才是。”

“那是自然。”

两人又谈了一些当下时局,不仅见解相同就连语气都十分相似。总之,这次谈话倒是拉近了孝亲王府与将军府的距离。

这是白裘没有想到的。

念语宫。

轩辕璃夜在接见完段老将军后便直接回了念语宫。

凤轻语见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异样,“怎么样?”

“段青山就是一只老狐狸,明里暗里在意指朕不重视他,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如今还是先皇在世的时候,若不是先皇的遗旨在那里放着,孝亲王府早就不存在了。”

轩辕璃夜白皙的手指捏起桌上的茶杯,看了一眼没有喝,又放在桌子上。

听着他自称朕就知道心情不好。

其实想想此事确实不好解决,孝亲王府毕竟历经了三代帝王,而且先皇有遗旨,孝亲王时代承袭王位,实在是不好办。

“那段老王爷是什么意思?”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见招拆招,只要知晓了他的意思自然好办事。

“他的想法无非就是在朝堂上有他孝亲王的人站着,他好说得上话。”轩辕璃夜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凤轻语知道这个时代的官员一般都是世袭,富贵的便是世世代代承享荣华富贵,穷苦的便世世代代永无翻身之日。

也有人因为才智过人由皇上钦点,直接任命的,但是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段老王爷只怕一回府,朝堂上便不得安宁了。”轩辕璃夜倒不是怕他,只是懒得费心思去对付。

轩辕璃夜的话应验的十分快。

第二日早朝。

“启禀皇上,近日,太傅、督御史、提督皆无故被贬,朝廷人心惶惶,如此下去必出乱子啊。”

“启禀皇上,吏部尚书所言甚是,如今朝中无一人不惶恐,还请皇上三思,收回成命。”

“启禀皇上,朝堂稳则国稳,国稳则百姓安,如今朝堂上下皆是动荡不安,国家如何繁荣,百姓何以安居?臣奏请皇上收回成命。如若皇上决议如此,臣等只能告老还乡。”

“臣等只能告老还乡......”

......

下面不停的有官员上奏,轩辕璃夜只是端坐在龙椅上不言语。

这些都是段老王爷的功劳吧,才过一夜便能煽动如此多的人上奏,他的势力当真不容小觑。

当然朝堂之上也不乏轩辕璃夜的人。

“吏部尚书的理由怕是有些牵强,谁人不知自从皇上登基以来,国泰明安,百姓安康,更是接连拿下南靖、北昌二国,让东璃一举成为最大的国家,这些难道吏部尚书不曾听过?”其中一名男子站出来道。

此男子名叫罗岬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臣也觉得罗将军所言极是,中书令,你可见朝廷是出乱子了?可见东璃出乱了?可见百姓出乱子了?”

“本王倒是觉得是你们几位在朝上惹乱子吧。”轩辕清冽突然插嘴,只噎地方才几位上奏的大臣无话可说。

本来就是,皇兄如何做事哪里轮得到他们在这里指手画脚,不为东璃做些事也就罢了,成天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

轩辕璃夜的手指轻点着桌案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站起来,上前一步。

“好一个无故被贬,刘太傅,五年前西南洪水之灾,朝廷拨给西南的银子她倒好贪去了十分之三;督御史,更是可恨,儿子当街殴打百姓,他倒好不主持公道也就罢了反倒将人家一家几十口全数打杀了;提督,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尽做些与民与关的事,行贿受赂更是人尽皆知......还有你们,做得那些肮胀的事以为朕不知道,就是十年之前的事,朕也照样查个水落石出。”

轩辕璃夜直接走下台阶站在吏部尚书的面前,“尚书大人做的事需要朕一一说道吗?”

吏部尚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罪该万死,没有调查清楚就上奏实在罪该万死。”

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大臣,只有那些个认为自己无愧于天地的人依旧站着。

那些人也正好是轩辕璃夜提拔的。

“朕方才听说你们都要告老还乡是吧,朕准了!”

说完,轩辕璃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他们......这是在自找麻烦?

轩辕清冽看着他们跪在地上仍旧没有起身,“几位大臣,别是听了什么人的话葬送了大好的前程,现在追悔莫及了,哈哈哈。”

轩辕清冽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过这话倒是直戳几位大臣的心窝子。

他们不该听了段老王爷的话奏请皇上。

现在倒好,丢了官不说,祖宗百年的荣华都要葬送在他们手上了,将来下去了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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