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庆平同张庆打过几次交道,自然认得他是大将军的管家,急忙起身相迎,并要把自己坐的位置让给他。
富商们见来了个县令都要敬着的人,越发觉得程家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脸色变了又变。
张庆不但带来了两车礼品,还给了程泽礼一张房契。
是鄞州城里的一套宅子。
“老爷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实在是走不开,便派了我前来,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我怎么会怪他呢,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敢收,还请张叔收回去。”
程泽礼将房契还给张庆。
张庆不收。
“这宅子是老爷亲自为您挑选的,虽说不是很大,但是离书院很近。
宅子已经重新翻新过了,一应家具也都换成了新的。
那宅子两边的街坊邻里也是明事理的人家,等您去了鄞州读书,住那最适合不过了。
老爷说了,若是你不收这个,等他搬来平阳县,便把他现在住着的宅子送给你也行。”
程泽礼无奈,只好收下。
坐在下方的众人见此更加诧异了,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有魄力,鄞州的宅子说送便送。
县令大人也很惊讶,他只知道程家人和大将军似乎关系匪浅,但是具体是什么关系他也不清楚,现在看来,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又过了两日,程老二整日出去应酬,早出晚归的,忙得连人影都看不见。
一切尘埃落定,程泽礼一家三口也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了,程老五昨日便来了平阳县了,家里人都等着他们回去。
也不全是因为程泽礼,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想程星晚了。
离开这么些天,思念将程泽礼考中案首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
在他们东西都收拾好打算离开时,程老二才终于露面了。
“大忙人,我都来了两天了,今儿要回去了这才见着你,你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神龙见尾不见首的。
你该不会是学了那浪荡子,眠花宿柳去了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做对不起二嫂的事情,给程家村抹黑,恐怕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山谷了,爹娘大伯会把你的腿打折的。”
程老五见他大上午的身上便有一股浓浓的酒味,耸了耸鼻子忍不住狐疑的揶揄他。
“快闭上你的臭嘴吧你,好哇老五,原来二哥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不堪入目吗,枉我累死累活的,跟婆娘孩子两地分居,你竟然不信任我。”
程老二瞪着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程老五,恨不得活吞了他。
“好了二哥,老五,你俩别斗气了。
二哥,老五只是担心你,关心则乱,他还小,嘴巴没把门,你多担待。
老五,你也是,你怎么能这么说二哥呢,二哥为人最正派不过了,这段时间他每日
汲汲忙忙,连好好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人瞧着都瘦了几分。
你心疼他也不该戳他的心窝子,快跟二哥道歉。”
程老五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满脸愧疚的不知所措。
“二哥!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跟你道歉,要不,你打我两下。”
他畏畏缩缩的走到程老二跟前,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噗嗤~”
程老二看着他这副怂样,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好啦,好啦!收起你这副蠢样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程老五见他笑了,悬着的那颗心终于着地了。
“真的,二哥,你不生我的气了!”
程老二笑着摆了摆手。
“也怪我自己,忘了告诉你们我的去向。”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在桌子上。
“我这些天啊,是忙着挣钱去了,怎么样,数数?”
“这么多钱,二哥,你这几天不会是去赌坊了吧!”
程老五瞪大眼睛,捧着厚厚的银票发出一声惊呼。
又来!
程老二怒视着他,肺都要气炸了,端起手边的茶杯想要向他砸过去,想了想,又舍不得。
“你给我滚出去!糟心玩意!”
程老五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这是彻底惹怒程老二了。
他看了看程泽礼,可惜对方只回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给他。
怕继续留在这里会挨揍,他只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耷拉着肩膀出去了。
“咳,二哥,这么多钱都是你这两日赚的?”
程老二见碍眼的程老五出去了,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其实严格来说这钱不是我赚的,而是是你赚的。”
“我赚的?”
程泽礼疑惑,他这两天都在家里,哪都没去,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赚了钱。
“这钱是卖商铺,宅子赚的,虽然他们是跟我交易的,但是他们却是冲着你的名头来的。
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疯狂,为了让我答应把房子卖给他们,使劲灌我酒,而且他们买房子竟然连价钱都不讲。
咱们建好的商铺和宅子都被一抢而空,还不够卖,连在建的商铺都被预定了了十几间。
还有咱们的茶油卖二百文一斤,那些富商回去尝了咱们的茶油都说好,今日都派了人来大量采购,咱们的茶油光昨天一天便卖了上万斤。”
程泽礼几人听完程老二的话后也非常的激动,没想到他们的生意进展的如此顺利。
虽然这其中有程泽礼的原因在,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程老二以及全体程家村人的共同努力的结果。
“二哥!三哥!你们真是太厉害了,你们是小弟拍马不及,仰望的存在!”
门外偷听的程老五忍不住又蹦跶了进来。
程老二早就知道他在偷听了,见他还敢进来,悄悄进厨房去找了根烧火棍便直奔他去。
“兔崽子,你还敢进来,给我站那等着,看我不打死你!”
程老五见状不妙,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
“二哥,我是兔崽子,那咱爹娘是啥,你又是啥!你要是打我,我回去就跟爹娘说你骂他们是老兔子!”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蹦跶呀,今日我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我就跟你姓。”
程星晚看着打闹的兄弟俩兴奋的手舞足蹈,恨不得加入其中。
咦,好像哪里不对,二伯和五叔不都跟爷爷姓程吗?
看来五叔的屁股开不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