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遏的众人,将凌夫子几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见严新都不阻止,官差们便都退到一旁冷冷的看着。
没过多久,四个人渣便被踩成了四滩烂肉。
对于纵子行凶的他们的家人,众人原本也没打算放过。
只是等他们惩治完四个畜生后再找他们算账时,他们却早就溜之大吉了。
直到看着四个魔头死的不能再死了,众人胸口那口恶气才算是出完了。
程老四面无表情的看着行凶者被活活践踏而死,他将给虎子盖上被子,轻声说道:“孩子还活着,只是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要注意后期护理,预防感染,他未来几天,会高热,就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
见人都打死了,他才说出孩子还活着,众人嗓子眼里,憋了一句脏话,不知是该吐出来,还是咽下去。
最终,他们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好似身后有鬼追似的,不一会儿,人山人海的大街便跑的只剩四滩烂肉,以及严新和程家人了。
邱氏在听到虎子还活着后,终于“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出来。
程老四将人推回了手术室,回绝了邱氏想要贴身照顾的要求。
言明怕她照顾不好,耽误虎子的病情。
等三日后,虎子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了再转到普通病房,由邱氏自己照护。
回到手术室后,程星晚依旧将他收进空间,喂他吃药后,泡在灵泉水里。
严新同他的手下一起,借来铁锹,借来四个泔水桶,忍着恶心,将四个恶魔的烂肉铲进了桶里。
若非要带回去交差,他都想直接把他们扔乱葬岗里,让野狗分食了了事。
同程家人打了个招呼后,严新几人便带着四桶恶臭的尸体回平阳县去了。
等他们一走,大街上,原本紧闭门窗的商铺里,纷纷涌出人来。
他们自发的提了水,拿着扫帚,将满大街的血脚印冲洗干净。
至此,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程家人则自觉的召集了受害学生的家属,对他们进行道歉和经济上的赔偿。
并保证以后会加强监管,决不会再让学校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
尽管如此,依旧有不少学生家属受这件事的影响,已经不再信任他们。
坚决给孩子办理了退学。
对于他们的选择,程家人也没有阻止。
班上但凡受过虐待的孩子,一人赔偿两百两,没有被霸凌过的孩子,则一人赔偿六十两的精神损失费。
至此,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起初的几天,整个苍梧镇的百姓都忐忑不安,生怕县令大人,追究他们打死人的事情。
可眼看着事情都过去七天了,迟迟不见县里传来消息。
于是他们便也放心了,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袁庆平从严新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说了一句了一句:“人渣,死了就死了!”
便没有其它反应了。
严新原本以为自己县令大人会追究自己的失职,已经做好了被辞退的准备。
却怎么也没料到县令会是这个反应,心中那颗高悬着的大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
四个恶魔虽然没有死在律法的判决下,但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确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结果。
正是因为他们的死,狠狠的震慑了平日里那些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不法之徒。
苍梧镇自这件事之后,整条大街变得更加热闹和谐起来。
原本那些混迹于大街小巷的混混地痞,人人自危,全都洗心革面,金盆洗手。
老老实实的找了个营生,做起了正当活路。
经此一事,程记学校也大刀阔斧的掀起了一场整顿风气的活动。
程祈年在此件事情中,严重失职,被革去校长职位。
学校其他管理者也相应的,该辞退的辞退,降职的降职。
同时他们对学校里每位夫子的人品,行事作风,进行了明察暗访。
查到不合适的,给予补偿,让他们卷包袱滚蛋。
一时之间,学校里有些品行不端的夫子,惶惶不可终日。
对于一些顽劣不堪,屡教不改的学生,他们也毫不手软,立即开除。
学校查缺补漏,很快便找到了很多漏洞。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自那一日开始,程大福每日都会抽出时间,亲自到每一间教室外面突击检查。
并且时常藏身在校门口外,预防有不学好的学生有样学样,再次上演霸凌的事情。
另外,他们还制定了新的校规。
为避免学校再度发生霸凌的事情。
敦促师生之间,互相监督,若发现此类事情,第一个举报的人,可获得一百两银子的奖励。
反之,若谁知情不报,视为霸凌者的共犯,逐出学校,扭送官府。
同时,校外的人也可以对学校的夫子和学生进行监督,若发现霸凌事件,举报到学校,核实事件属实后,同样也奖励一百两白银。
此消息一出,学校的夫子和学生自发的约束自己的言行。
同时也紧盯着那几个有过这种苗头的人,生怕错过发财的机会。
百姓们就更加疯狂了。
他们把自己家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背到校门口,美其名曰,学校门口的太阳晒着更舒服,还能沾沾文气。
到底是为了什么,大伙儿都心照不宣。
事情引发连锁反应,不单单是苍梧镇的学校进行了整顿。
开在平阳县,鄞州郡,以及其它地方的学校也依样画葫芦,雷厉风行的整改了一番。
此事的影响逐渐淡去后,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
彼时,虎子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他伤得太重了,尽管有灵泉水的滋养,却依旧是躺了二十天才醒来。
自他醒来后,察觉到自己少了一只眼睛,他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整日睁着右眼,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屋顶,既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只有在程星晚来看他时,他的眼珠才会稍稍转动一下。
一个月的时间,邱氏心力交瘁的守在他的床边,不敢合眼。
看着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儿子,她的眼泪都快流干了。
而邓老婆子,本就强弩之末的身子,早就受不了了。
只要一想到孙子受的罪,她的胸口便揪心的疼痛。
这一个月,她已经不知道哭晕过去多少次了。
如今只剩下皮包骨,弓着身子像一只垂死的大虾,靠着程家人给的人参片吊着一口气。
对于外人来说,这场惨绝人寰的大戏已经落下了帷幕。
但对于虎子一家人来说,他们却在绝望痛苦的泥沼里,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