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虎子一字一顿,沙哑的嗓音。
程星晚难以置信的回过头来看着他。
“我....要....变.....强.....,帮.....我!”
虎子紧紧攥着小拳头,笃定的直视着他们,他的眼睛不再空洞,而是如夜晚的星空一般璀璨。
程星晚从中看见了星星点点亮起的小火苗。
“好,我帮你!”
墨君羿欣慰的拍了拍他削瘦的小肩膀。
众人只知道,自那一日程星晚和墨君羿带着出去一趟后。
虎子回来便跪在邱氏跟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母子俩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
第二日,虎子便被墨君羿秘密送走了。
就连邱氏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虎子只给她留下一句话:“安心在家等我回来。”
邱氏也显而易见的,情绪好了很多。
虎子离开后,她便回到了造纸厂继续上班。
原本程家赔了他们家一大笔钱,他们就算什么也不干,干坐着吃,也够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但她闲不住,与其坐在家中坐吃山空,老是挂念孩子。
不如去上班,时间还能过得快点。
生活逐渐步入了正轨。
程星晚每日按部就班的上学,休沐日便回到山上去同大黄它们一起钻进林子里嬉闹。
生活过得惬意自在。
而远在京都的程泽礼却遇到了麻烦。
来自鄞州的青年才俊在会试中夺得了会元。
这消息很快便在贵人圈子里传开。
中了会元,在接下来的殿试前三甲中占据一席之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据说那程会元长相清俊,风度翩翩,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且年龄也才二十出头。
正是大家闺秀心目中的佳偶良婿。
听说他来了京都,不少女子都寻了借口,在他所住的客栈外徘徊。
意图很明显,无非是想趁机来个偶偶,一睹未来状元的风采。
若合心意,便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占先机不是。
就算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能结识未来状元郎,也是一件幸事。
要说其中谁最疯狂,当属京中闺秀之首,左相的嫡次女,淑贵妃的亲妹妹,十九岁的老姑娘,秦若水莫属。
传闻她在择婿方面要求极高,满京都的男子,竟无一人能入了她的眼。
那一日,会试放榜,她心血来潮,想着凑个热闹,去看看自家哥哥是否中榜。
还没下马车,便听到榜下一阵喧哗,众人簇拥着一位风神俊朗的男子,祝贺他考中榜首。
只这么不经意的一瞥,秦若水便惊为天人,那颗骄傲的心便疯狂的为之跳动起来。
她早已忘了此行的目的,催促着车夫,跟在程泽礼身后。
一直跟到状元楼门口。
这间客栈是全京都最豪华的客栈。
早在几个月前,张家人便提前在这里定了三间房。
原本他们是想让程泽礼和韩宇去他们府中住的。
但程泽礼在此次会试中中了会元,势必会引起各方人马的注意,怕有心之人看出端倪,顺藤摸瓜的摸到程家村,给自己的家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便拒绝了他们的盛情邀请。
感受到身后那道像狗屁膏药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程泽礼厌恶的拧了拧眉头,加快脚步回了自己房间。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处,秦若水还满眼红心的看着他的背影流口水。
若非身边的丫鬟劝阻,她都要控制不住自己跟上去了。
感受到身边丫鬟鄙夷的眼神,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贱婢,你那是什么眼神,今日本小姐心情甚好,若再犯, 你懂的。”
丫鬟被扇倒在地,闻言,抖的像筛糠,忙捂着肿胀的脸颊,连连磕头道歉:“对不起小姐,奴婢知错,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秦若水感受到四周敬畏的眼神,得意的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扫了一眼徘徊在状元楼门口的那些女子,她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嘁,一群贱婢,也妄图跟我抢男人,也不照照镜子,凭他们也配!
等着吧,我迟早挖了她们的眼睛。”
烈焰红唇里吐出如此恶毒的话,站的近的人听见了,忍不住胆寒,加快脚步,离她远远的。
回到家,她便迫不及待的命令人去查程泽礼的底细。
程泽礼连中三元,是鄞州的风云人物。
关于他的出身,街上随便找个人便能倒背如流。
调查的人很快便带回了他的消息,只查到了他的家人,没有查到与张世忠的关系。
在得知他来自一个落后的小山村时,她便更高兴了。
毫无根基之人,根本不用她费神气,只要勾勾手指,相信他便会循着味找上门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毕竟上一任状元就是这么做的。
只不过让她玩弄了几次,没了新鲜感后,便觉得索然无味,弃之如敝履了。
不过现在他已经成了自己父亲手上的一把利刃,指哪打哪。
这次这个不一样,她十九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动。
她急不可待的想要去找父亲,让他想办法,把他招入门下。
身旁的打探消息的暗卫见她笑得一脸春心荡漾,欲言又止。
秦若水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她挥了挥手上满是倒刺的长鞭,漫不经心的说道:“有屁快放,支支吾吾,浪费本小姐的时间,看我怎么收拾你!”
暗卫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小的查到, 那程泽礼已在乡下娶妻,并育有一女。”
秦若水闻言,上一秒还春风满面,下一刻脸上便阴沉的要滴出水。
她发泄似的,扬起鞭子,重重的甩在暗卫的身上,而后重重的一扯。
一条狰狞的伤口自上而下,贯穿了暗卫的后背。
血肉翻飞,令人不寒而栗。
暗卫早知有此一遭,他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若让她听见自己的痛呼,定会变本加厉。
秦若水打出这一鞭后,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而是将带着血肉的鞭子随手扔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摩挲自己嫣红的指甲,鄙夷的笑道:“乡野粗妇,也配染指我看中的男人!”
一想到自己看上的男人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还生下了孽种,她便妒火中烧。
她恼羞成怒的朝屋顶喝道:“来人!”
令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暗卫凭空出现,跪在她跟前。
“本小姐命令你,带人去把那贱妇和孽种杀了,记住,别让那女人死的太舒服了,你懂我的意思?”
她艳丽的脸庞上挂着一丝阴恻恻的笑容,让人看了通体生寒。
“是!小姐,属下明白,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