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晚狼狈的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直视道貌岸然的酒井空海,粲然笑道:“能得大名鼎鼎的空海大师费心等候,是平阳的荣幸!”
空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多十前,你伙同大兖太子潜入我国,盗我西沉国库,掠我国人家财,毁我靖国神社,犯下滔天罪责,你认也不认?”
“大师说笑了,十年前,平阳不过懵懂无知的三岁稚儿,如何有那滔天的本事。”
程星晚矢口否认。
此时的她已笃定眼前这秃驴确有几分本事。
放在平常,她自然是不带一丝怕的。
可今日不知对方使了什么手段,向来百毒不侵的她,竟仿佛中了软骨散。
如今更是连抬手都费劲,更遑论带着两个人从这重重包围之中逃出生天了。
唯今之计,她能做的,也只有尽量拖延时间。
援军是不用想了,她佯装去擦嘴角溢出的鲜血,迅速往嘴里塞了一把药丸。
她必须尽快恢复体力,才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可她的小动作并未逃过空海的眼睛。
他讥讽道:“老衲劝郡主还是不要枉费心思了,我既有本事将你堵在这里,便有把握让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十年前,你虽幼稚,可那只是表象。
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的眼睛。”
说罢他挥退手下,就这么大剌剌的走上前,蹲在程星晚面前,直视她的眼睛,用仅有他们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异世之魂,身怀重宝,这便是你的倚仗。”
说完,他嘴角爬上一抹诡异的笑容,甩了甩宽大的袖袍,怡怡然道:“你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从哪来就该回哪去,老衲会助你一臂之力。”
听完他这一番话后,程星晚只觉得毛骨悚然,心下骇然,这秃驴竟将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看来今日她注定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五叔和三表叔救出去。
思及此,趁老秃驴不注意,她手指捏在嘴里,对着天空长啸一声。
“唳!”
一声尖锐的鹰啼传来。
二黑像一颗炮弹似的自高空俯冲下来。
庭院内的弓箭手见状,纷纷张弓搭箭,欲要将二黑射下来。
“住手,不许伤害它,这可是万鹰之王!
老衲从未见过如此强壮的海东青,桀桀桀.......
我要收服它做我的坐骑。”
空海看着越来越近,体型庞大的二黑,眼里冒着精光。
他打算亲自擒获它,以绝对的实力镇压它,方能让它心甘情愿臣服于他。
正当他摆好姿势,蓄势待发之时。
二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在院落上方盘旋了一圈后,贴着他光秃秃的头皮飞了过去。
随即,空海突然感觉到头顶一股热流伴随着滂臭顺着他的眉毛糊得他满头满脸都是。
眼睛被糊得生疼,他伸手一抹,黏糊糊的,越抹越多,眼睛根本睁不开。
“方丈!”
其他人见状,纷纷手忙脚乱的上前帮忙。
空海这才得以看清楚他这满头满脸的,竟然是一滩巨大的鸟屎。
看着院子里那些和尚武士憋笑憋到红温的脸,他顿觉颜面尽失。
暴跳如雷的他,再也顾不上要活得海东青了。
他怒不可遏的指着二黑说道:“宰了它,宰了它,我要这扁毛畜生死!”
弓箭手闻言,长箭搭弦,蓄势待发,那些忍者武士也挥舞着武士刀冲了上来。
“二黑,快带着他们走,快,不然来不及了!”
关键时刻,程星晚突然爆发出一把子力气,拎起程老五和张恒杰摔到二黑的背上,催促它快走。
可二黑不肯抛下她,执意用爪子抓住她,要带她一起走。
可两个男人的体重加起来,接近五百斤,已经超过它的极限了。
它抓着程星晚不肯放手,根本就飞不起来。
这时那些武士也已经到近前了,情况危急。
关键时刻,一条火红的利箭自程星晚的腕间飙射而出。
冲在前面的那些武士连程星晚的衣角都没碰到,便毫无征兆的倒下。
“二黑,你别犟,快带他们回去,他们现在情况很危急,急需得到治疗,你送他们回去再来接我,要乖,听话,我不会有事的。”
说罢,她一狠心,将被二黑爪子勾住的外衣脱下,用力一推,将它推开,躲过了箭雨。
“快!将它射下来,别让它跑了!”
空海见它竟在他眼皮子底下驮着俩人上了天,气的七窍生烟。
可二黑早已飞到半空之中,弓箭手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他气急之下,一把夺过身旁弓箭手的箭,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腾空跃起,霎时拔高数尺。
轻飘飘的落到屋顶之上,稳稳而立,
长箭直指二黑。
手中羽箭松落那一瞬间,一支红色的利箭直取他的咽喉。
经此变故,原本瞄准二黑胸口的长箭,堪堪贴着它的利爪擦了过去。
“唳!”
二黑发出凄厉的叫声,爪子受伤,差点让它失去平衡,将背上的俩人甩下来。
程星晚看见这一幕,心胆俱裂,声嘶力竭的朝二黑喊道。
“二黑,快走,快走啊!”
那头,就差一点点,獠牙便要咬上空海的咽喉了,却在关键时刻,被他捏住了七寸。
“桀桀桀.......,烛龙幼崽,平阳郡主这气运果然逆天,连上古凶兽都甘愿跟在你身边。
烛龙,又名烛阴,出自《山海经》,人面蛇身,后体犹如血气红石,赤色耀目,身体长达千里,睁眼为昼,闭眼为夜,能操控季节变化,直通凶兽术法。
此凶兽一出,天下生灵涂炭,它凶残嗜血,天性好斗,性格桀骜难训。
老衲有职责护佑天下苍生,趁此祸患尚未成长起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说罢,他目露凶光,一手抓拽着蛇头,一手拽着蛇尾,就要将它扯断。
“老秃驴,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