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事先得到通知前来迎接的人是内监总管曹伯宏曹公公。
曹公公是樊紫天身边的贴身太监,宫里的大小太监宫女都属于他的下属,在他底下还有三大太监分担工作。
他要做的就是跟在樊紫天身边伺候着,外加听一听汇报,将一些来自樊紫天的命令或是要求下达给下面的人,然后让下面的人按着要求办事便可,倒也毋须无时无刻的监督下面的人做事。
“舞大夫,皇上许久以前就对您颇感兴趣,长公主每次入宫都会提到您,对您可谓是称赞有加,甚至于秋大人亦是对您的评价颇高,奴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多的人对一个人给出这般高的评价。可以说,皇上在未曾见到您之前,就已经颇为好奇。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得见,不过也听从了秋大人的提议,还是依着您的意思有缘自可想见。没想到昨日里才提起,您就入了宫。皇上听说后便龙心大悦,催着奴才来此候着,今日一见方才知晓,舞大夫不但医术高超,人亦是这般美丽,哪怕与那些素有美名的小姐们比较,亦是不差分毫,更别提还有那般令人仰视的成就,无怪乎侯爷们对您那般念念不忘。”曹公公在侧边领路,弓着身子,稍后半步恭维道。
“曹公公谬赞了,只是一副还算勉强的皮囊,跟你说的美人可没法比。至于医术这东西,不过是兴趣使然,能有此成就,也算是侥幸,没你想得那般厉害。”
“舞大夫谦虚了。听闻舞大夫还是江阁老的外孙女,足可见血脉的优异。舞大夫何必妄自菲薄呢?”
舞悠然笑了笑,却是不再多言。
这般牵扯下去。恐怕就要没完没了了。
曹公公见舞悠然这般知道她是不想多说,便也不纠缠着,毕竟是伺候皇帝的。岂能没这点眼色。
琮玉宫前,曹公公止了脚步。也拦下了随行的秋月。
“舞大夫,皇上便在琼玉宫内,此乃是皇上平日里散心之地,一般非召见之人不得入内。哪怕是奴才亦是如此,还请舞大夫之行入内,至于您的丫鬟,可随着老奴到一侧的小院歇歇脚,就不能随行了。还请见谅。”
舞悠然看着这几乎算得上是戒备森严的门口,每时每刻都有巡逻的侍卫,这还只是明面上的防御,暗地里的暗卫何其多,在里面,安全根本不用担心,若真的要提防什么,那也只会是里面的皇帝或是皇帝的客人了。
“秋月,你跟曹公公在外候着,我去去就来。”舞悠然开口道。
“是。小姐。”秋月虽然还是希望跟着,不过并未坚持。
琮玉宫宫里头,皇帝的所在处永远是戒备森严之处。外来的危险不用担心。至于其它,既然几位主子放心让舞悠然单独过来,自然也用不着她过分担心。
而且秋月也知道舞悠然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子,定然不会让自己吃了亏,方才这般爽快的应下,转身随着曹公公离开了。
朝着门口的侍卫亮了亮手里头的牌子,舞悠然顺利的入了琼玉宫的大门。
随着她进来后,身后的朱红大门也随之关闭,隔绝了里外。
尽管如此。宫中外围处依旧有着为数不少的侍卫巡逻着,三到五分钟左右就有一批走过。可见戒备之森严。
曹公公提到过,琼玉宫里。樊紫天在任何地方都是有可能,至于何时能够见到人,只能靠她的运气,不过午膳之时,人定然是在琮玉宫的主殿,是这里最高的建筑物,定然可以在那寻到人。
而如今看看时辰,距离午膳时间至少还有一个时辰,也就是说人不可能在主殿,如今过去也见不到人,舞悠然便随便选了一条路慢慢逛着,只要能够在规定时间里走到主殿便足够了。
舞悠然走着走着时,却偶然瞥见不远处的树上有个人正斜靠在枝桠上枕着手臂在那闭目养神,一身洁白如雪的白衣,衣摆垂落下来,一条腿在那晃荡着,竟是一点都不担心会否因此掉落下来。
舞悠然并不敢肯定眼前此人就是当今皇帝樊紫天,因为曹公公也说了,今日里这位皇帝也是有一位客人到访。
只是对于那所谓的客人,曹公公却是只字未提,反倒是含笑不语,搞得神神秘秘的,令人真有种冲动想要扯下他脸上那欠抽的笑容。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舞悠然不敢肯定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是不是皇帝本人。
兴许是感受到舞悠然的视线,树上的人原本紧闭的眼眸忽而随之睁开,朝着舞悠然望过来,让二人的视线就那般迎上了。
原本还不甚清楚的面孔,这会面对面凝望时,舞悠然不得不说,若这人就是樊紫天,那就不得说,皇族的人容貌还真的是好,就没见过一个丑的。
长公主樊玉云那容貌连舞悠然都自惭形秽,眼前这位的容貌虽然不能与公主比较,可至少也排得上慕容家三兄弟那种等级的美男。
而且这位此刻给人的感觉就是格外的慵懒,好似那晒着抬眼都波斯猫,慵懒着带着独属的优雅,不用说亦是出身不凡的男子。
“你是哪里宫里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慵懒的男子稍稍坐正了身子,人虽然还在树桠那处,不过却是坐直了身子,两条腿晃荡着,伸了个懒腰。
“你又是谁?曹公公说皇上今日里有位客人到访,莫非你是皇上的那位客人?”舞悠然仔细打量着此人的模样,从他的脸部轮廓上却看不出几分与长公主相似的地方,最多便是二人的眼睫毛都很长这点相似,其他地方嘛。
眼前这位有双好看的丹凤眼,而长公主是双眼皮。
“客人?呵呵,你怎会觉得我便是客人?”男子从树桠跳下来,缓缓走来,这般问道。
“猜得。当然算的准。主要还是因为你跟长公主从面容方面看,几乎找不到相似之处,虽说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舞悠然如实应道,或许是对方那慵懒无拘的气息让舞悠然感觉蛮舒服,说话自然也随意几分,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呵呵,谁说姐弟俩便定要有所相似才行,即便是同一个父亲,不同的母亲也会出现不同的容貌。你这个回答可就有些轻率了。”
“可是,终归是同一个父亲,无论如何都会与父亲有几分相似的地方,或许是脸型,或许是五官某一处,总归是有相似之处吧。可我无论怎么看都无法从你身上看出相似之处。这可怪不得我会这般猜测啦。”舞悠然耸了耸肩膀,这般应道。
“有趣。不过,你来这里一定是来见皇帝的,你是过来单纯的见见人,还是有什么事情吗?”
“倒是真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这里确实是有目的的。主要是为了一件事情,想过来征求皇上的许可,这样我才好动手去办。”
“哦,什么事情居然还会这般麻烦,竟然还要皇帝允许才肯去做。我倒是忍不住好奇起来了。能够说说吗?”
“有何不可。主要是为了请皇上允许在赤炎国中开设孤儿院,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让他们能够有个地方居住,能够在孤儿院里获得教导,不至于走向歪路。”
“那你可知赤炎国中的孤儿何其多,即便皇帝允许了,你又能够建造多少孤儿院,收留多少孤儿?光是每年洪水泛滥,家破人亡,落得流离失所的孩童便有数万之多,一张嘴吃饭不觉得有何问题,可是数万张嘴吃饭,你觉得自己管得来吗?你所谓的孤儿院又能够接受多少孤儿。难道你收部分,其它的就不要了?你觉得那些无法获得帮助的孩子会如何想?”
舞悠然面对此人的询问,却是不由凝视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感觉好像知道很多一样。”
“呵呵,你觉得我是谁就是谁吧。不过,若现在你想要一个称呼的话,便先唤我九五得了。”
舞悠然眉梢微微一挑,这般古怪的名字,居然以数字自称。
不过,至少比不知道称呼的好。
“你这个问题我自然有考虑过的,我主要的目的又不是一下子就帮助全天下的百姓。不是说了,还需要朝廷支持嘛,一人之力终归是有限的。”
“可朝廷也不是万能的,要知道朝廷的国库虽然颇有盈余,可也无法支持你这般大的项目,那可都是烧钱的。再说了,养了这群孤儿与朝廷又有何好处呢?光出不收,再大的家底也耗不起吧。”
“你说的没错。这点我也稍微考虑了下。以前不是有句话叫做以战养战吗?既然可以以战养战培养出精兵,为何不能以民养民养育万民呢?各州各郡各府各县终归都有一些心善之人,孤儿院完全可以借这些人的力量,加上朝廷的辅佐开办起来,而且孩子长大后,能够自食其力并且有盈余时,自会报答养育之恩的孤儿院。那时许多银子,便都会是这些孩子们募捐而来,用来帮助其他孤儿,只需要有个良性的循环,这孤儿院也不是无法开启。没银子,吃的东西总归是有吧。家家户户,你一点我一点总是能够养活一群孩子的,你说对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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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再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