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到来让轩辕瑧暂时安静下来,恭敬道:“参见太子殿下,臣弟并非质问郡主,只是翌阳好端端地突然病逝,臣弟心存疑虑,实在难以相信这套说辞。”
太子深沉的眸瞳暗沉了下来,说出的话淡漠而威严,“翌阳病故,本宫同样悲痛,但希望秦王弟牢记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失了分寸。”
听出太子话语中的厉色,轩辕瑧明白太子已然动怒,而动怒的原因则是他刚才对江夏郡主的态度,低声道:“太子教训的是,臣弟鲁莽了。”
他说完之后,双拳不着痕迹地紧握,额头已青筋暴起,极力压抑内心的愤懑。
太子眸光淡漠,不以为意,他并不在意秦王的态度,在意的是雪儿。
轩辕珏看向一旁的雪儿,目光染上几分不认同,雪儿是他的女人,他不希望她再与韩琛有任何纠葛。
百里雪虽感动他对自己的维护,但面对他明显不悦的目光,却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不与他对视,心底不由自主涌起一阵心虚。
她和琛哥哥青梅竹马,岂能对他的事情完全置身事外?翌阳公主病逝,她来探望,原本是理直气壮的事,可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心虚的感觉?是觉得对不起狐狸吗?
韩琛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眼眸不着痕迹地冷了几分,他和阿雪一起长大,对她十分熟悉,她生性高傲,目空一切,如果会对一个男人或撒娇或赌气,就说明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不过翌阳病逝的消息刚刚传出,阿雪就立即赶来,证明她心中还是有自己的,这让韩琛心底涌起一丝安慰。
百里雪根本顾不得琛哥哥心里在想什么,此刻见到轩辕珏,她心底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五味交织,不知道是悲,还是叹,还是怒?
数月之前,翌阳公主下嫁韩琛,就是太子主婚,如今太子再次莅临韩府,却是参加翌阳的葬礼,短短数月,已经是天上人间。
见太子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阿雪的身旁,韩琛只觉无比刺眼,但此时无论他多么不甘,都只能强忍下去,他还没有足以与轩辕珏抗衡的实力。
翌阳终究是公主,葬礼办得极其隆重,皇子们相继到来,前来吊唁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法师们诵着超度的经文,香雾浓到有些刺鼻,原本羡慕韩家娶了天家公主的人,现在都只长叹一声,韩家没福气,受不起公主的浓厚福泽。
翌阳公主的遗体已经装扮好,浑身戴满金银首饰,贵不可言,仪容与生前无疑。
按照皇家规制,公主入殓之后,需停棺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方能下葬。
就在翌阳遗体即将入殓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阴沉着脸的轩辕瑧忽然开口,“等等!”
秦王的突然开口打断了葬礼的进程,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他目不斜视地走进翌阳的遗体,打量她脖子上那道细细的勒痕,忽然觉得心底一阵绞痛。
韩琛面无表情,冷冷道:“秦王殿下还有什么疑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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