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皇上在心里冷笑一声,糊涂不可怕,可怕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淡淡道:“你怎么看?”
轩辕珞在心底揣测父皇的用意,江夏王拒婚,父皇盛怒是必然的,但问题是,盛怒之后呢?
轩辕珞思虑片刻,才道:“江夏王和端阳皇长姐虽伉俪情深,但皇长姐已逝多年,江夏王府不可无嗣,父皇对其爱重至深,用心良苦,想必江夏王也感同身受,所以才有了这道请罪的折子。”
皇上脸色晦暗难明地盯着轩辕珞,意味深长道:“对江夏王,你作何评判?”
轩辕珞心底一喜,父皇这样问,就代表对江夏王深怀不满了,他同样知晓江夏王和贺兰女王之间的暧昧关系,但这层关系是绝对不会被父皇允许的。
对这一点,轩辕珞相信,江夏王同样心知肚明,而月氏女王,亦不是可有可无的人物,不可能做江夏王无名无分的姬妾,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抗旨,瑶月郡主身份再尊贵,也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娶回去就行了,想看就看,不想看扔在一边也没什么,何必惹得父皇不悦?
在轩辕珞看来,江夏王此举实在算不上明智,但在父皇面前,他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对江夏王这个极其敏感的问题,他可不想引起父皇的猜忌,只中规中矩道:“江夏王经年累月守护东澜的北大门,劳苦功高,才敢卓绝,堪称国之栋梁。”
“说实话。”皇上并不满意轩辕珞的轻描淡写,微微眯起眼睛,口吻加重,逼近了一步。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轩辕珞低着头,唇边却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
“既然不敢欺瞒,就说说你心里真实的想法。”皇上晦暗难明的目光投向轩辕珞,仿佛想要穿透这个儿子。
在父皇的威迫之下,轩辕珞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父皇,儿臣觉得江夏王这些年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太过恃宠而骄了?”
“哦?”皇上似乎很有兴趣,“说下去。”
“儿臣听说,不仅是江夏地带,还有江夏周边的大半地区,都对江夏王敬若神明,有”只知江夏王,不知父皇“的趋势了。”
“哗啦”一声,是皇上盛怒地将龙案上的茶盏扫落地上,眉心青筋暴起。
“父皇息怒。”轩辕珞立即下跪,“江夏王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及父皇龙体要紧。”
不过皇上到底是皇上,城府极深,很快就平静下来,唇边只残存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是吗?”
“父皇在上,儿臣不敢有半句谎言。”轩辕珞的语气极为诚挚,满心都是家国大义,“江夏王身为一方诸侯,早已是江夏的土皇帝,韩德维是父皇明旨敕封的封疆大吏,可在江夏王面前,却只能认小伏低,这已经是江夏公开的秘密了。”
“以前为何没有对朕提起过?”皇上的语气虽然慢悠,却透着一股重重的苛责。
轩辕珞满脸痛悔,“不论是在军中,还是民间,江夏王都有着极高的声望,儿臣想大凡大才,总是免不了有些桀骜难驯,况且,有父皇圣明在上,江夏王定然会被父皇鸿恩厚德感化,行事收敛些,没想到江夏王却顽固不化,辜负了父皇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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