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老谋深算的土庄生
“你？”土庄生又顿了一下，说道：“你？你必须端正你的态度！是不愿意赔，还是赔不起？”
土庄生是一个六十多岁粗壮的农村老头形象，但是很白净。
你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绝对以为他是一个乡下享清福老爷子。
他的脸不仅白，还很肥润，一看能猜测出来：生活条件好，养尊处优。
“我就这态度！”方斌生硬地应道。
他已经听出来了：土庄生是在向他释放一个“良好”地信号。
但是！他不想接受。
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不想让步。
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承认你没有错。
“既然不愿意赔钱，又！又不能端正态度，这就让我无法接受了！”土庄生看着方斌，问道。
他还就不相信：就方斌这个病秧子形象的人，还能怎样？
到底想怎样？
“你要我怎么端正态度？你让我承认我的人打人么？”方斌问道。
还不就那么回事：要我承认谢世宝、钱小凤打人的事实。
这就是他说的“端正态度”。
什么意思？
一定要我承认打人的事实，承认谢世宝、钱小凤错了？
这与事实不符！
所以！我方斌是不会承认的。
谢世宝、钱小凤也不会承认的。
为什么要逼迫我承认？
难道？
方斌觉得：是不是土庄生在给自己下套？
只要你承认了，我会不要你赔偿。
三十多个人断胳膊断腿的，得多少钱给他们医？另外！还要补贴他们的误工费。
他土庄生赔得起，你方斌赔不起。
所以！只要你承认你打人了，那么我就答应你：不用你赔偿。我！土庄生有的是钱！我每年转账的手续费，都比这多。
要知道！我这是从那个地方转账的。得多少“手续费”，你自己脑补去了。
方斌觉得：土庄生在逼迫他，要他主动询问：我承认了你就不让我赔偿了？
什么叫私了？
就是私下里商量好了，把问题解决了，不经过法律途径。
经过法律途径，就不是赔钱这么简单。打人的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组织别人来打架的人，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土庄生原形毕露，阴笑道：“你说呢？”
“我说？”方斌应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想担当一些责任么？你？”
“我要担当什么责任？”
“法律！是讲证据的！”土庄生原形毕露道：“你怎么能证明：你的人不是先动手打人的？你能证明么？”
“也没有证据证明，你们的人不是先动手的？是不是？”
“那不一样！现在的关键是：你的人已经被警察关押起来了。这说明你们？你的人无法自证清白！是不是？”
“这？”方斌应道。
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你不能自证清白，你就要担责。
现在！警察已经把你的人关押起来了，就好像在表明警察方面的态度。
你不能自证清白，你就不清白。所以！必须先把你关押起来。
你伤害了那么多人，这是事实。
所以！你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不要小看土庄生这个农村大伯，他虽然是农村人，可他是个老江湖。
人家就拿捏了你，所以逼迫你承认：你的人打人了。
然后！我们谈私了。
这样！他才答应：不要你赔偿医药费以及误工补贴费。另外！治安处罚的钱，他也愿意出。
人家有钱！不在乎这点钱。
虽然双方都不能自证清白，这是一笔糊涂账。但是！真的走法律程序下来了，他土庄生还是担心把自己折进去。
因为！事实上就是那么回事：是他组织几百人来大街上闹事的。
为了防止身败名裂，他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逼迫方斌承认，是他的人先动手打架的。
这样！我赔钱！事情也就这么两清了。
之前！土庄生并不知道方斌等人的身份。现在！以他的门路自然是打听清楚了。
方斌是什么人？
方斌是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是那个女人钱小凤。
钱小凤！是来投资开发的。
新规划出来的“朝霞科技园”，好像就是专门为她开通的。
这么一个牛比的人物，你能让她去坐牢？
怎么可能呢？
人家是投资商、大老板！
背后有人！
在现在这个时代，投资商就是爷、祖宗！
各地、各级领导都会敬她九分！
就算她钱小凤没有后台，拉投资的领导就是她的后台。
你把投资商得罪了，投资商跑了呢？那么！他们是“什么业绩”都没有了。
你！土庄生！也不过是一个投资商而已。
经过这么一想，土庄生才主动过来找方斌私了的。
在上级领导还没有过问之前，我们之间把事情私了了。圆满大结局，皆大欢喜。
“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土庄生见把方斌给难住了，这才准备点题。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方斌应道。
“什么叫私了？就是我们私下解决！私下解决就是要有担当！担当！你知道么？”
“该我担当的我就担当！”
“那还叫私了么？”
“那？什么叫私了？”方斌反问道。
“私了的意思就是！你也要担当一些，我也要担当一些。私了合理了，才能说得过去啊？是不是？你愿意担当你的人先动手，我就愿意担当：不要你们赔偿一分钱！”
“这？”
方斌不得不承认：土庄生是个老江湖。
“这才叫私了啊？是不是？双方都不作出让步，只会斗得两败俱伤。
再说！你已经说了，你赔不起。你不是不愿意赔，而是赔不起。
我呢！我土庄生在本地有头有脸，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身败名裂！
你懂的！
所以！我才愿意主动来跟你谈私了！
你说呢？你考虑考虑！然后给我答复！我！现在去找局长，我跟局长谈：我愿意跟你私了。希望局长不要把这件事搞大，搞到检察院那边去。”
说完！土庄生朝着方斌看着，然后站了起来，一副要走人的样子。
表面上！方斌很划算的。
但是！方斌不能接受。
“你让我想想可以么？”
“可以！”
“再则！我也要跟他们商量一下。我答应了不能算数的，只有他们答应了才能算数！”
土庄生一点也着急地应道：“你还是先想清楚了!你想清楚了他们也就清楚了！我走了！我去跟局长谈。”
说完！土庄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