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乘车返回时，已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在利尔酒店开直播了。
有些远道来参加动漫游戏展的人，本来就住在利尔酒店，更是立马跑回去看热闹。
钟铭也在刷着网上的消息，点进一个网友的直播，一进去音量奇大，震耳欲聋。
“……他们俩现在知不知道外面已经翻天了呢？我估计不知道，一般那种时候没人有功夫玩手机。”
旁边有人说了句，“可是亲朋好友会打电话告诉他们啊。”
钟铭点评，“要我说他俩肯定都没开机。”
慕承轩淡淡地说：“你有经验。”
钟铭“呸”了一声，“你少造谣。”
他忽然回过头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你那种时候，开机还是关机啊？”
死亡问题。
颜若尔瞟了慕承轩一眼，恰好他也看过来。
“礼服怎么回事？”他无视了钟铭，问颜若尔。
颜若尔把刚才电话里卫灵的话转述了一遍，但没提她觉得身边有人吃里扒外这句。
钟铭“啧啧”两声，“卫灵借的衣服也能被抢，是谁这么大的面子。”
慕承轩凉飕飕地说：“当然是跟时尚圈关系比卫灵更好的人了。”
颜若尔觉得他这话说得茶里茶气的，他就是想说尤迦也吧。
但尤迦也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慕承轩看她一眼，“如果没有钟默那件衣服，你是打算换个人求助，还是不去了呢？”
颜若尔眼皮跳了一下，她听懂了他的暗示。
他是在说，尤迦也想逼她去求他。
颜若尔捏紧了手机，想起在水上乐园那次。
刚好尤迦也跟她聊起那些，被慕承轩听到。
慕承轩见她忽然发呆，脸色有些沉，转头看向车窗外。
钟铭见气氛突然僵硬起来，轻咳一声，“有熟人给江语柔和简宏峻打电话，都打不通，果然关机了。”
他加的所有群都在疯狂往外弹消息，有些已经死了八百年的群都活了。
颜若尔看了一眼自己的群，她回来时间短，一共也没加几个群。
节目组的群里岁月静好，毕竟出事的是江欣柔的姐姐。
跟云姐和周姐她们那个群也没人聊这事，原因同上。
只有蛋糕店群聊得热火朝天，颜若尔从不参与群聊，平时也不看这个群。
结果一点开看见一个眼生的号在群里十分活跃。
看头像好像是那个茵茵。
颜若尔点进那个号个人页面一看，果然是她。
看见下面朋友圈那一排小图，颜若尔顿时有种荒谬感。
点进她朋友圈，昨晚和今天中午连续发了几条，全部都是晒礼服的。
有挂拍，有平铺拍，也有上身照。
配的文字是：新收到的礼物，好喜欢！
迷雾紫色的缎面礼服，温婉低调，正是颜若尔最初选定的那一件。
她长时间对着手机上的图片发呆，慕承轩看了过来，低声问：“喜欢这件？”
颜若尔笑了笑，“没有，比钟默姐那件差远了。”
她从茵茵的页面退出来，往上翻了翻群聊。
发现这个茵茵是今天才加群的。
特意来跟她显摆晚礼服的吧。
颜若尔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她虽然是才进群的，但明显跟群成员都很熟。
再加上很会撒娇，把群里一群光棍哄得服服帖帖。
颜若尔想了想，把茵茵朋友圈截了个图，然后给卫灵发消息。
颜若尔：那条紫色的礼服，国内有几件？
卫灵：那件礼服是明年春夏款，国内只在安城有一件，怎么了若尔？
颜若尔把那张朋友圈截图发给卫灵。
颜若尔：破案了，裙子在这里。
卫灵：这人谁？眼熟。
卫灵：哦，想起来了，跟尤迦也传绯闻那个网红。
卫灵：方便语音吗？
颜若尔：可以。
下一秒卫灵的语音通话就发了过来。
颜若尔戴上耳机接通，就听见她压低声音说：“如果是她的话，我差不多知道是哪个白眼狼在我身边吃里扒外了。”
没等颜若尔开口，她又气愤地说：“男人果然都靠不住！肯定是尤迦也搞的鬼。”
颜若尔笑了笑，“你也这么认为啊。”
“嗯？不然呢？我怀疑的那个助理，是负责对接这个综艺的，跟田导和其他工作人员沟通都是他，而且他以前就跟我说过，他和尤迦也身边的一个助理是大学同寝室的哥们。”
“那……他那边，有没有可能他不知情，是助理私自的行为呢？”颜若尔问。
“我觉得没有可能，因为那个牌子虽然算不上一线，而且是最近几年才起来的新牌子，但走的路子还蛮高端。他们家的pr不会跟普通的助理对接，要在圈内有一定的资历才行，我借衣服是亲自跟pr联系的。”
“我跟他家pr关系算是不错的，能从我手里抢东西，说明对方时尚圈内地位比我高，跟pr关系比我好。他的助理做不到，那个网红更不可能。”
卫灵越说越生气，“他什么意思啊？全世界都知道他在追你，而且马上一起录节目了，他把那么重要的礼服抢走，送给另一个女的做礼物？！”
颜若尔若有所思，“对啊，她配的文字是‘新收到的礼物’，所以是买下来了吧？全国只有一件，是可以买的吗？”
“可以，面子够大够有钱就可以，所以更让人生气了。”卫灵说。
“是有人跟你打小报告了吗？你怎么看到那个网红朋友圈的？”
颜若尔勾起唇角，“网红自己跑到我在的一个群里去了。”
“哦，是故意要让你亲眼看见呢。她不会也要去江家那个晚宴吧？话说，江家大小姐出了那样的事，晚宴会不会改期？丑闻正新鲜热乎着，太多人要看她们家的笑话和热闹了。”
颜若尔想了想，“应该不会，毕竟是生日宴。”
“那我去打听一下那个网红的行程，看她去不去十号的晚宴。”
两人结束了语音通话，慕承轩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虽然颜若尔戴了耳机，但从她说的那几句话，也足够他猜出发生了什么。
颜若尔觉得他的表情挺欠的，并不想理他，转头看着窗外。
先把钟铭送到他的医院，然后开回十方公馆。
颜若尔目送车子远去，慕承轩在路上接到纪诗羽的电话，看样子今晚又不会回家了。
她网购的漆和美纹纸都已经送到了。
以前在国外一个人带点点的时候，为了让住处舒适一些，她干过自己刷漆涂墙的事。
所以刷两扇小门对她来说很简单。
颜若尔先把两只小猫都关到对面猫屋，把门锁上，然后开工。
她买的速干漆，两边各刷了二遍，把两个小门刷得仿佛天生就是纯色的。
刷完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她看见手机上卫灵发来的消息：网红果然要参加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