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顺势抓起乌雪的猫爪子握了握,掂量长肉了没:“嗯……是还没长回来,不过没关系,今日多给你做些肉吃,将过去那些都补回来,你说好不好?”
“喵~”乌雪应一声,圆溜溜的眼睛瞧着梨花。
“毛球真乖。”梨花笑着夸奖,又揉揉乌雪脑袋。
这大猫手感真好呀,以后还不知能不能摸到。
这么想着,梨花刻意忽略身边那道目光,对乌雪上下其手,美其名曰:
“我再仔细瞧瞧你其他地方肉长回来没有?嗯,这里瘦了,这里也瘦了,这撮毛还没长好,你以后可要乖乖的,不然你主子别给你主子罚你的机会。”
乌雪感知到了什么,这回即使毛发被揉得再乱,它都乖乖趴着没动。
尉迟恭看她语气如常,举止和平常无二,仿佛先前的一切是错觉一般。
可他知道小贼必定有事,这次和往常任何时候都不同,让他感到极大不安。
他心中叹息,这样的小贼啊,真是让人患得患失……
梨花狠狠蹂躏了乌雪一番,长长舒出一口郁气。
呼,舒服了,够本了,果然蹂躏大猫最是解压。
梨花心情轻快了许多,她决定了,把今日当成最后一天去过,要高高兴兴的,有始有终,就当这些日子都是额外赚来的好了。
这么一想,梨花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便洒脱点吧,她不在乎了,爱如何如何。
梨花直起身,准备下床去,好好过她这一天。
却见妖孽坐在床头,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十分专注,不知在想什么。
梨花再次感慨,妖孽长得可真好看啊,是她两世为人见过最养眼的人。
真是可惜呢。
她脸上扬起两个小梨涡,笑吟吟道:“万岁爷,臣妾要起床了,您要不屈尊借个道儿呢?”
尉迟恭看着她的笑脸,不由低头轻笑。
小贼啊小贼,还是那么会装模作样,更让人担心了。
难不成以为这样便能蒙混过关?
若他不许呢?
梨花不知他笑什么,正想说点什么时。
尉迟恭重新回望她,唇边带笑,干脆利落吐出两个字:“不借!”
既锦绣台上梨花树下,小贼不其然闯入他的眼帘,想脱身便由不得她。
“哈?”梨花都有点懵了,这什么情况,她想起床还起不了了?
不等梨花想清楚他什么意思,便看到他起身站在床前,梨花以为他是要让开。
谁知他站定后,整个人将床洞堵得严严实实,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衣领上的盘扣。
梨花一下子瞪圆了桃花眼,震惊地结巴起来:“你,你,你要干嘛呀?”
她忽然发现她好像也没那么洒脱,主要是太太太突然了……
尉迟恭并不回答,就那么看着梨花,表情似笑非笑,目光极具侵略性。
他一颗颗将扣子解开,解开衣领的扣子,接着解衣袖手腕处的,解得气定神游。
梨花视线不受控制地跟着他的动作,落在他喉结上,他的胸膛上,还有手腕上。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先前那些伤春悲秋一扫而空,没工夫去想了。
去他喵的系统,去他喵的原主!
她的天呐,美男除衣,风景无限,太他喵刺激了。
这死妖孽生得好,平日里人模狗样,衣着端方雅正,举止典雅好看,每回见他,衣领的扣子都扣到最上一粒,十分整齐讲究。
梨花哪里见过他这样的架势。
现下人在她眼前宽衣解带,做的明明是流氓之事,看起来却赏心悦目,又充满男子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侵略气息。
最重要的是解开盘扣的地方,喉结好看,里衣下胸膛的形状好看,手指好看,连手腕都好看。
梨花竟然生不起丝毫反感,反而看得目不转睛,眼睛大受洗礼,思绪疯狂转动。
难道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要和这妖孽金风玉露一相逢,来一段缠绵悱恻胜却人间无数的露水情缘么?
眨眼间,梨花脑中七拐八绕,已脑补了几千上万不可描述的言语。
好像……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她不吃亏。
乌雪在尉迟恭站起身时,便蹲坐起来。
此时此刻它晃着尾巴,也看得目不转睛,不知道它的主子和女主子在干什么,两人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但它能感受到气氛变了,很奇怪的气氛,猫生不懂。
尉迟恭看那一人一猫,尤其是那小贼看呆的模样,笑容渐深。
原来小贼吃这一套。
现下的她比方才真实多了,有生气多了,还是这样的她鲜活动人。
尉迟恭轻笑一声,将袖子解开时,瞥乌雪一眼。
乌雪耳朵一抖,噌地一下窜下床,它主子眼神有点危险,先走为妙。
尉迟恭十分满意乌雪的眼力见,继续解那繁琐的朝服。
他解了多久,梨花就看了多久,甚至呆傻地想她是不是得帮帮忙。
毕竟,毕竟两个人的事,让一个人忙活好像不太好。
终于,尉迟恭将繁琐的朝服解下顺手丢在一旁,唇边扬起魅惑的弧度,朝梨花看去。
这该死的暧昧旖旎!
梨花小鹿受惊般的退后,后背紧紧贴在墙上。
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一回事,没经验就是这么局促,还是得攒点!
她脸颊又燥又热,带着颤音问:“你你你是想……么?”
把中间的一大行字省略掉,最后剩个“么”字。
尉迟恭怎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啧,这小贼啊,先前让他太无可奈何了,现下怂成这样子,真是可爱又有趣。
他俯身过去,目光灼热,故意逗她:“爱妃以为呢?”
“我,我不知呀……”梨花心跳如鼓,尾音抖了起来。
妈呀,这祸水太犯规了,她招架不住。
这死妖孽要是用美男计,她敢保证男女都能通杀。
就在梨花以为他要上床时,人真的上床了!!!
紧接着梨花一阵天旋地转,人被尉迟恭大手捞过去。
等梨花回过神来,她已稀里糊涂躺在妖孽的怀中。
尉迟恭抚了抚她后背,认认真真回应她的问题:
“自锦绣台上第一眼见到你,你便如那一树梨花落在了朕的心中,纵然岁月逝去,年华老去,容颜不在,朕依旧记得你。睡吧,不必想那么多,朕陪着你。”
梨花的心忽然就安定了,眼皮一下便沉了。
昨夜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她已做下最坏的打算。
现下他说记得她,他说陪着她,他还看出了她的困倦疲累,知晓她痛晕后的虚弱,知她心事重重,专程转移她的注意力。
嗯,她以后不骂他是狗了,如果有以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