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叫我巨子,但是我太玄门的身份你不要对外人提起,没有我的允许,一个字都不要提。晓得了吗?”
“晓得了。巨子,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阿呆将苏元迎进了小屋中,还给他泡上一壶茶。
当年,苏元留了个心眼,便没有把阿呆的事情上报给宗门,也没有对其他任何人偷漏。所以宗门里没有任何人知道阿呆的来历。
木屋中,苏元喝着茶:“来找你,是有一间客栈要你来建。”
“有什么要求吗?”一说到营造,阿呆明显就来了兴致。
“那必须有,本公子要造的楼又岂能太过一般?我要那无根之水亲过瓦片,却终要在浴盆之中戏耍停留,洗伐吾身。我要那窗台我能见人,他人却不能见我。”
“我要我的地板通着灶台,冷时开通,热时隔短,来个冬暖夏凉。既然是客栈,隔音当然要好,否则别人你侬我侬之时,只怕会害得自个儿睡不着觉。”
“还有要修个地牢,但凡有来捣乱的,或者来吃个霸王餐什么的,全给丢进去,地牢当然要十分隐蔽,天兵天将下凡都找不着。”
“就连那茅坑,也要通着大海,春暖花开。还有……”苏元啰里啰唆地跟他讲了一大堆听起来都很不实际的要求。
“唰,唰,唰……”不曾想,阿呆立即取来了笔墨,在纸上纵横起来。
苏元伸过头去一看,却是他已经在画图纸,还画得有模有样的。
他先构思的是沐浴部分,只见依他所画,雨水经过瓦片之后,流到屋顶边沿的最低凹槽处,紧接着就马上经由几个小孔分别注入几根柱子之中。
柱子本就中空,里面设了几根管子,管子的另一头就连接着浴桶。浴桶又通着灶台,适量加入水后,按动一个机括,便会自动加热。水沸之后,蒸汽会使得机括自动跳下。
接着,他又开始画起了第二幅,第三幅。只见他时而迷惘,时而兴奋。偶尔还撇过头,给苏元来了个赞:“不愧是巨子,这样的想法我以前就没有过。”
“要不怎么叫你阿呆呢?客栈建好之后,就搬过来跟本公子一起住吧,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也不合适。”苏元翘着二郎腿,悠悠地喝着茶。
不得不说这茶水还挺好喝的,也不知道阿呆从哪里采来的茶叶,上好的茶苏元是经常喝的,这茶也真是绝了。
“真的假的?巨子,我以后可以跟您住在一起了?”
“你这么高兴干嘛?我又不是什么大美女。”
“真是个呆子。”
阿呆依旧在构思作画,苏元也没有催他,偶尔还跟他探讨一下一些细节处的想法。这一步不能急,比起后期几乎固定模式和方法的营造施工来,这一步更须仔细斟酌。
不过饶是如此,他们也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构造和细节都构思出来了。图纸上,一座大型的客栈已经跃然其上。
“有帮手吗?要越快越好,当然,快的同时不能有半点马虎,可别出什么差错。”苏元秉承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有的,这客栈可不小,还有许多机关枢纽,很多东西我都是第一尝试,我这就把人都叫来。”说着,就见阿呆拉了拉一根竹筒里的线。
苏元见怪不怪,这应该是他通知别人的一种方式。
果不其然,不多时,就有几批人先后找来,立在他小屋门前几丈处,排列得还整整齐齐的。似乎没有阿呆的说话,这些人擅自都不敢往前。
“仙家,您找小的们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吩咐吗?”苏元挑开帘子,只见人群前列中站出一名老叟来。他的头发和胡子都有点斑白,但身子笔挺,双眼十分有神。
“这次叫你们来,是我家公子要建一家客栈。营造图纸我们都已经画好了,你们今日拿去看看。”
“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明早就再到此处集中。”屋中的阿呆居然颇具威严,十分的霸气。
说着,就见他将图纸掷出窗外,准确地落在了外头这些人的手中。
“要是觉得能造,明早就把价格报过来。要是觉得造不了,那我只好去找别人帮忙了。”阿呆又补充了一句。
“仙家,您这说的什么话?”
“价钱,跟我们您还谈什么价钱,这可万万使不得。”
“能为仙家做工,那是我们三生修来的福分啊,仙家千万不要再提银两之事。”
“天呐,这是什么构图,真有异想天开之妙啊。”
“是啊,简直是天工妙物啊,原来房屋还可以这么造!”
这些人一边盯着图纸猛看,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一边使劲地朝这边摇着手,死活不要银两,唾沫星子都要喷到窗台。
“阿呆,你叫的这些人靠谱吗?跟你很熟?”事关自己以后的住所,苏元觉得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他这人对居住的要求比较高。
阿呆严肃地道:“这个,公子请放心,就刚才出来说话的老头,他叫李亮,在泰申古城之中算是最出名的匠人了。”
“因为他手艺好,口碑也不错,所以有很多人都尊称他一声李公。他身后的那几位都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还有他身边的那几位,也都是这一带最出色的几名匠人了。公子您要觉得不合适的话,我再去找找其他人看。”
“李公?难道就是黛姬那丫头两日前提到的那个非常出名的能工巧匠?不是要请他做工,十分不易的吗?”听阿呆说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不由愣了一愣。
他又向阿呆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他们这些人的?为什么他们都叫你仙家,还都对你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他们也知道你是块神奇的石头了?”
阿呆连忙摇着手,道:“那倒不是,我不是闲着无聊吗?就经常做些小玩意儿来打发时间,有一次被他们其中一人看到了,那人就非常激动,就是那个老郝,说是要拜我为师。”
说着他还指了指门外一个穿玄色衣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