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玚处理完一切事宜,已经是晚膳时间了。
他来到了承乾宫寻时晚。
此时承乾宫正殿之内,已是一片其乐融融。
皇上,柔贵妃,淑妃,宴王,还有长乐公主和时晚。
几人正围坐在桌前用膳。
“好啊!我辛辛苦苦的在外边处理事务,你们却在这儿享用美食。”
即墨玚不干了,直接就站在那儿怄气。
众人看得哈哈大笑。
“行了行了,我们也才坐下,你自己看看,饭菜还没动几口呢。”
柔贵妃笑着说道。
即墨玚往前挪了几步,伸长脖子朝着桌上看去。
好像...确实没怎么动过。
“咳咳...下次不许再这么对我了,有事让皇兄去做。”
即墨玚说着,就在时晚身边坐下。
而被提到的宴王,淡淡的瞥了自家皇弟一眼。
“本王没空,忙着筹备大婚一事。”
说到宴王的大婚,淑妃双眼发亮。
“礼部将日子定好了?何时?”
“选了两个日子,九月初八,十月初十,父皇和母妃定吧。”
“十月初十!”
皇上和淑妃同时说出口。
淑妃难得的对皇上投去赞赏的目光。
宴王对这个日子倒是没这么纠结,只要人对就行了。
“父皇,淑母妃,别忘了皇姐比皇兄还要先成婚呢。”
即墨玚一边给时晚夹菜,一边提醒。
“怎么会忘呢?朕早已命人给长乐修缮了一座公主府,辰亲王与朕说过了,成婚之后要带着长乐周游列国,日后长乐回来,也能有自己的府邸。”
长乐听到皇上的话,乐开了花。
父皇一下子给了她两个惊喜呢。
公主府是一个惊喜,日后辰亲王要带她周游列国又是一个惊喜。
这件事情辰亲王从未和她说过。
“父皇最好了!”
淑妃对辰亲王这个女婿也是极为满意的。
原本她对长乐的婚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觉得女儿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便好。
谁知女儿自己就突然有了心仪之人。
这短短的时间里,儿女的婚事都有了着落。
日后她就等着含饴弄孙的日子了。
......
折腾了整日,皇上其实是有些疲惫的。
但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场景,似乎那一丝疲惫都已经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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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即墨玚来到了刑部天牢。
即墨翎和谢迎依旧被关到了上次那一间牢房之中。
不同的是,此时的谢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气定闲神的谢丞相。
“老九!你快放孤出去,孤不能再和他待在一处。”
二人被关了一夜。
这一夜,谢迎行动不能自理。
屎尿都是在床上解决,整间牢房都弥漫着腥臭味。
养尊处优惯了的即墨翎,如何能受得了?
“为何不能?谢迎是皇兄的舅舅,半辈子都在为皇兄谋划着如何争夺皇位。”
“如今谢迎病了,皇兄应当‘尽孝’才是。”
一旁的韶齐差点因为自家王爷的话笑出声。
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
“父皇还未下令,你们可要看好了人,一日三餐不得落下,衣物也要及时送上新的,好让我们的大皇子好好‘尽孝’。”
即墨玚对着一旁的天牢侍卫吩咐道。
侍卫瞬间意会。
而后即墨玚离开了天牢,身后还传来即墨翎的叫喊声。
“即墨玚!孤是你的皇兄,你不能这么对孤!即墨玚,你给孤回来!”
即墨玚对他的叫喊毫不理会。
大局已定,任凭即墨翎怎么挣扎都没用,谁让他做出这等弑父杀君的蠢事。
见即墨玚离开,即墨翎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牢房中的臭味似乎又浓郁了几分。
他转头看向躺在木板床上的谢迎。
不断有水滴从他的身下流出。
即墨翎知道谢迎又小解了,顿时把气都撒在了他身上。
“都是你!若不是你撺掇孤,孤何至于走上造反这条路?你不是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吗?怎么还会失败?连累孤落得如此下场。”
光是骂还不够,即墨翎本还想动手。
又嫌谢迎身上脏臭,改为了用脚踢。
一直踢到谢迎嘴角隐隐有几滴血流出来才肯罢休。
而谢迎没有办法还手,只能盯着即墨翎看。
“看什么看?再看孤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别以为孤不知道,你跟父皇一样,看不起孤,觉得孤愚蠢是不是?”
“你倒是厉害了,厉害得连累孤。”
即墨翎骂累了,也踢累了,坐在自己的床板上,跟谢迎大眼瞪小眼。
没一会儿,守卫端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大皇子,玚王殿下吩咐过了,以后谢迎又大皇子来照顾,这是干净的衣裳,大皇子自己给谢迎换上吧。”
说完,侍卫把衣服丢进牢房之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给孤回来!让孤伺候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你们不要命了?”
即墨翎又开始破口大骂,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
他也不帮谢迎换衣服,就这么放任他满身屎尿的,又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一早,即墨翎是被一阵阵臭味熏醒的。
他捂住鼻子睁开眼,双眼差点就被熏出眼泪了。
即墨翎转头一看,谢迎的床板下面,已经全都湿透了。
守卫送来的馒头和白粥,还就放在距离谢迎的不远处。
“呕...呕...”
即墨翎一时没忍住,干呕了几声。
最后还是受不了牢房中的气味,屏住呼吸,忍住恶心,给谢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